痛!全身上下都痛!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深入骨髓。
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将她的皮肉慢慢割开,骨肉分离。
沉睡中的她忍不住申吟出声。
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睛上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压着自己,无法睁开,似是梦魇。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睁开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不由的使她微微愣了一愣!
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对于刚刚苏醒的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陌生中却又透着点熟悉,这令此时的她也有些模不清楚头绪。
环境是陌生的,地点当然也是陌生的,还有充斥在空气中浓稠的血气,低头一看,是血,满地的血!鲜红的血浓稠地铺满整个草地,枯草已然成为一片血草,还有那未干的血液顺着地缝汩汩流淌着像血色的小溪流,这一切景象,在这样的夜里,诡异万分。
放眼望去,四周横尸遍地,姿态各异,有的倚在大树下,有的俯卧在草丛中,还有的挂在树杈上……但是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此刻都是死人,对,是死人,更或者可以说是死尸,没有呼吸的尸体。
看到这些死尸,饶是早就见惯了生死的枫谨,依旧情不自禁抖了一抖,瞳孔猛地收缩,感觉到一股腥稠的东西堵在胸口,很是无力,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原因无他,那些所谓的死尸竟然都清一色的孩子,是的,都是一群年龄不过**岁的孩子。
这些孩子中有男有女,相貌虽然不一样,却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些人都极为清秀。
他们的身上有着同样的穿着,都是一身灰色的裤褂,在裤褂的边沿,绣着一朵梅花。梅花本来是一种高雅的象征,然而此时穿在这些幼小的尸体上看上去却不会让人觉得清高,反而是一种异样的妖娆。
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
枫谨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恐慌,这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的恐慌,就算当年自己被从孤儿院带走,被送到山里训练,被留在那里跟野兽斗争,自生自灭的时候都没有此时的这种感觉。
枫谨一跳而起,忽然打了个踉跄,她这才记起刚刚的疼……
这种疼,好像以前也没有经历过,以前为了生存,她一直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同时也一直强调着把自己变强,因为在她的信念中,只有强者才能不被欺负。而且她也做到了,只是最后由于自己的一瞬间的出神,竟然让自己中枪,看来外表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就像那个一直笑的女孩,如果不是自己因为她的笑一时出神,也断不会使自己中枪,这算是那一枪给她带来的最大的教训。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她,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自己中枪的位置明明就是心脏,就算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应该都不可能再挽回自己的生命了,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感觉到疼痛,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在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到的是救护车的声音,那么如果自己没有死,那也应该在医院里呀,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
越想越不对劲。自己不会是被弃‘尸’荒野了吧!不会那么惨吧!
她情不自禁低下头瞧了一瞧。这不瞧还好,然而此时的这一瞧,她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她自己的身上竟然也穿着这么一身绣着梅花的灰色裤褂!是的,是和这些死尸身上穿着相同的裤褂。
更更使她无法接受的是她自己似乎也变小了,对,不是似乎,是真的变小了,和那些躺在地上的小孩儿差不多大小。
这一切的一切,使得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是的,那个被称为“黑暗的死神”的她也会感觉到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来回答她。
如果没有差错的话,自己应该是死掉了,说好听一点是为国捐躯了,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问问身边的人,可是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她的身边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堆死尸。
该怎么办?现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曾经自己也出现过不知所错的情况,但最起码能够了解那时候的现状,可是现在的她竟然是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太诡异了,诡异到她真的有些失控了。
一切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她该怎么办?不知道。
她该何去何从?不知道。
她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事,就是她穿越了,而且是魂穿,没有把自己的真身带过来,而是穿在了这个大概只有**岁的小孩身上,不过她此时还不确定这副身体是男孩还是女孩,因为在古代还没有长大的小孩,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的穿着打扮都差不多,更何况现在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不分性别的衣服。
此刻的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的现实,不过最好这幅身体是个女孩,不然让她这么一个23岁的女性的灵魂穿在了一个小男孩身上,那是多么的讽刺的一件事,那样她还不如不活了。
此刻的她没有刚才那么茫然了,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那就好好的再次感受一下活着的美好,就像她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如果有来生,她想为自己活一次。虽然现在自己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有太多态度的疑惑,但是她知道,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她再次看了眼那些躺在血泊中的孩子。
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杀了这么多这么小的孩子?
她之前看过那部叫做“**特工”的电影,怎么总感觉现在的场景是那么的像呢!
难道他们这些小孩都是被别人拐来的训练,然后互相残杀,留下最强的来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似乎还不如她以前的职业,以前是助善惩恶,现在要真的成了杀手之类的,不就自己也成了恶人了。这一点从内心来说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可不想还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一次就再次为别人卖命,然后再莫名其妙的OVER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她前世一样,伤在左胸,心脏的位置,只是这幅身体的构造和一般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异,所以此刻的她还活着。
但是她看到了她左胸上伤口此刻还在向外渗着血,如果不赶快包扎一下的话,可能不是被那柄剑刺死,而是失血过多而死。
随即,她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这些都是她以前学过的,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有时候可以帮助一些同事处理一些简单的伤,所以这些对她来说很是上手,虽然有伤在身,却也处理的非常随意。
在她处理完伤口,准备走的时候,一阵厉风传了过来。
那阵风紧接着就像枫谨袭来,但是她还是感应到了,那阵风没有任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