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边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从一堆丫头、婆子的里面传出,立时人群散列开来,边上的几个少年均是布衣素服,年龄虽不大,倒也丰神俊秀,中间一个富态的老太太,一袭深蓝长棉服,腿上盖着锦被,白净的面皮,慈眉善目,眉眼之间一团喜气,挨着坐的一个温和中年女子,笑眯眯的伸出温热的手在辛梓的头上模了模,“老太太,大伯母。”辛梓偎到大伯母的怀里,行止温柔的大媳妇李氏,揽住辛梓,对着婆婆笑道“婆婆都来了,您说吧。”几个小哥哥,面色端正,一收往日孩童跳月兑之气,以年龄长幼依次而站,规规矩矩,无一人嬉笑,只有老太太和李氏坐着,其余人等皆侍立两旁。
梅香递过一杯茶,老太太轻酌一口,梅香接走,“今天,叫你们都过来,是你们大老爷捎信来,说是给你们请了个厉害的先生。”瞄了一眼几个孙子,看到几个一副惊吓的模样,也知是现在平时先生要求严格所至,笑道:“瞧你几个的样,能跟着松风子老先生,那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你们几个可得用心学着。”
辛梓看着老太太一副爱孙心切的样子不明所以,那为什么把两个孙女也招来,来分享这份荣耀?
“当年你们大老爷和二老爷可是到了千里之外的松山,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求学,学得一身文武之才,为朝廷效力,本以为这几个顽皮猴儿,在这里不得严师指点,正是愁的慌,这下可好了,老先生亲临教习你们,你们可得仔细用心学,好男儿要为国立功,为家建业,……”紫萱在老太太旁边坐着,笑盈盈看着老太太,倒是一副事不关己悠闲。
辛梓在心里却是不解,这里没自己和紫萱的事呀,看着自己的哥哥辛桦,一脸的沉静,却有抑制不住的开心,想必是知道老先生的本事。搂着辛梓的李氏,一脸热切望着自家的小儿郎。
几个小少年,你看我,我看你,两位将军老爷的恩师,神色有些一瘪,跟现在的先生学的时候学,或许还可以淘气,松风子是太师公了,自己的父亲和叔父可全是能文能武,那太师公不把自己掐得死死的?
“不高兴?你们?”看着几个垮掉的脸,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笑了,知道现在的先生虽是尽了心,可也拿不住这几个孙子,只有武师还可以,那也是自家的老人,那里能和松风子相比,“别以为,谁都可以跟着学,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功底,入不入的了人家的眼,这段日子,好好地跟着先生学,……”老太太说着,一直安静的长房嫡孙辛松,辛柏,在背后相互扯了扯衣袖,辛柏上前道:“女乃女乃,我们几个可听先生的了,先生教的都是经天纬地的大学问,以后要来定国安邦的。”“唉呦呦,就你会说,我瞧瞧你这个小皮猴学了先生什么高深的学问,怎么定国,怎么安邦?讲来我老太婆听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那就要看看你的皮厚不厚了。”辛柏猴子般串上塌,腻着老太君蒋氏,噼里啪啦卖弄起来,直逗得老太太笑不住。
辛梓靠在大伯母怀里安静的看着老太君那么宠爱辛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又悲哀,只因女儿身,两世为人,尽都不的女乃女乃的待见,现在坐在哪里的这个女乃女乃更是变本加厉,连一眼也不瞅她,明这让人喊自己和大小姐紫萱,怕是只意在紫萱,自己不过是个顺带,这会子只和孙子们说话,一副其乐融融画面,看着也挺养眼,可是自己这样作陪衬,也挺无趣的,不如在母亲那里多睡会,自己还要长身体呢,不作为,那就要睡着了,可是,在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呢。
“伯娘,松风子很厉害么?”李氏抚模着辛梓乌黑的头发,满脸的抑制不住地欢喜,“那可是最有名的先生,文武全行当的先生,有了他老人家的指点,你的几个哥哥就不愁前程。”
李氏看着辛梓慵懒的样,春红齿白,眉目如画,有一点点想小睡。
“你呢,可以找一个好婆家。”
“啊 ̄”辛梓闻言,这哪跟哪呀,刚要打的哈欠,卡在了张大的嘴里,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