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天气总是很好,总体来说倒不如说是因为人的心情好,天气无论如何都很好。
一大早醒过来,陶莫蕊朝食过后命冬儿夏儿去厨房说一下午膳她想吃什么。为了让去的人不无聊,就将两人谴去了。
房内安静下来,她也得了自在,各种不雅瘫在床上,又是伸懒腰又是打呵欠,滚来滚去,本来梳好的发都散了些出来。
接下来的生活都会这样吗?陶莫蕊停下来,平躺在床上。
当年她还小的时候追求的就是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包括长大了打零工上大学也是,要是学校里知道她死了顶多除个名……怎么突然会想到那个薄凉之地呢?
扯出一抹笑,陶莫蕊不再想下去,就安安心心的这样过吧!
估模着都一个小时了,冬儿夏儿还没回来,说不定半路在哪长舌或有事耽搁了。
陶莫蕊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香楠木柜前,打开柜子找出藏青色外衣穿上。
对于丫鬟,她一点也不严,想做什么随她们去,她是能独立生活的女人,不是少了人服侍就会死的娇花。再说,平等自由还在她脑子里,没有谁对谁天生就有责任。
这样想着,她打算独自出去逛逛,以此赶走刚才从心底里升起的阴霾。虽说每天都在逛,可王府太大,再加上她并不是真的想逛,一路走一路听,打发时间的同时还真没走多远。
先按熟悉的路线走出院子,陶莫蕊选择了一条她不认识的路走过去。毕竟每天都按一个路线走过去又走回来,都乏了。她真的很好奇这条陌生的路会通向哪里?说不定可以出王府。
心下一喜,她毫不犹豫的往左边长廊走过去。
悠然漫步,路上时不时有匆匆路过的下人看见她低头行礼,又继续匆匆的赶。
王爷冷漠,整个王府都无多大热闹气息呢。陶莫蕊停下来看那几个忙碌的背影,轻叹。
再往前走几步,是一个十字路口。左边走可见尽头,前右都不知道通向哪里,陶莫蕊左转走过去。
今天先逛到这完之后再找个下人带路回去,省的冬儿夏儿回去不见人,闹得沸沸扬扬,结果虚惊一场。
路的尽头,是祖堂。在小青砖铺成的路上,直直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项家祖先的牌位及画像。
陶莫蕊走进去,想看下这位凉薄王爷的祖先们都长什么样,一次推断他是仙草还是大蒜。
堂内打扫的一尘不染,桌上点着高烛,水果等贡品用瓷盘放着,堆叠整齐,橘色丝绸包裹的蒲团放在方桌前的正中央,布局无一不显严谨。
按顺序看上去,着紫袍配鱼袋的中年男子正坐画像一幅幅挂了一面墙。她们或慈祥,或严肃,两鬓如裁,不能以长相来说,只能以他们虽是画像却散发出的迫人气势来论。
正欲转身离去,有人声从十字路口那传来,陶莫蕊一急,钻到供桌底下蹲着,大气都不敢出。
惨了,乱闯祖堂,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人一慌往往会二极管短路,正如桌底下躲着的某人,她回去后才发现,她大可以拜祖宗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否则也不会那么丢脸了。
祖堂外,项珞泽令随从在十字路口候着,他自己进来就可以,这大清早的他不想扰了祖宗。
迈着健步进门,着一身湛蓝常服的他欲上香下跪拜祖,却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环视一周,供桌底下的气息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
哼,谁人如此大胆敢闯项家祖堂?
不急着揭穿,项珞泽倒要看看那人能耐多久。
全然不知被发现的陶莫蕊还弓着身子看桌布缝隙处的阴影,一动不动,不理解那人杵着干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影子还是没动一下,只有门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陶莫蕊自己的心跳声。
这人是要死啊!要拜快拜!不拜快走!
蹲了那么久,换做是谁都会腿脚发麻,此刻的陶莫蕊也不例外,脚几乎没了知觉。
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微微动了一下,缓解麻痛。
就是这一下,外面的项珞泽等到了,英眉一蹙,唇角缓缓上扬,拉出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完美弧度:“出来!”
以为躲得隐蔽的某人刚得到一点点缓解,被外面一声吼,愣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算了,出去就出去吧,她可是王妃,还会怕谁么?这可是王府。
一面安慰自己一面要出去,陶莫蕊囧然发现,她腿太麻,不听使唤了!
大脑下指令要腿动,腿是动了,两条“啪啪”两声先后软在地上,又痛又麻,要人哭笑不得。
不明桌下情况的项珞泽听到桌下动静,以为贼人要出来了,握紧双拳,待见人就抓,还准备要打一场。
又是一次时间战,隔着桌布双方僵持中。
跪趴在桌下的陶莫蕊心中那个哀嚎,尼玛我出不去啊~你丫的又杵上了,杵毛线啊~
最终,还是项珞泽先动。
他疑惑的走上去,掀开桌布,一张略微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张脂粉未施的脸,与以前不同气质的脸。未施朱丹的樱唇粉粉的,精致小巧的鼻,大若桂圆的明亮眸子,里面载满了清澈,细眉弯弯像是在笑,如脂小脸懊恼着,竟不减妩媚。
“陶莫蕊?”
项珞泽吃惊道,看坐在桌下一动不动的人。
她闻言,露出比他还吃惊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陶莫蕊否定王爷知道她穿过来的想法,肯定这身体前主人的名字一样!怪不得穿到她身上来了。
王爷以为她在暗地里责怪他忽视她,才故意这么说,本记下的那一笔又大大的加粗了。
旋即,冷眼嘲讽:“还不想出来?”
“我腿麻了,怎么出去?”陶莫蕊怒,大吼回去,让项珞泽的嘴角弧度加大,冰冷加深。
经刚才趴那一阵,陶莫蕊腿好了很多。看眼前这个冷冷连名带姓叫她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薄情王爷,不然怎么会不叫“王妃”?而他现在的架势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不打算扶她起来。
这厮分明是故意的!简直恶劣到让人唾弃!就算没有爱,也是你妻子好吗?虽然压根没有要人扶的意思,她还是不由得气冲斗牛。
慢慢从供桌底下爬出来,气得脸颊微红的陶莫蕊才仔细看清了项珞泽的脸。
英眉利落,眸聚星辰,挺鼻润唇。尤其是他这一身暗纹常服,把他修长完美的身形展现无余,乃真真正正仙草一株!
某人虽迷美男,也是要看人的,一个嫌弃你嫌弃到不愿意碰你一寸的男人,何必不要脸的倒贴?
“你在这做什么?”
发现她未梳发髻,项珞泽不悦,没有感情的问。
忽然被抓住心虑之处,二极管还未疏通的她不愿低头,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不料此女人会反问,项珞泽觉得有些月兑离他的掌控,提起点兴趣打量她一番。
发丝微散,且不梳发髻。衣衫随意披穿,艳丽媚人。莫不是被冷落,难受孤独之意……
“偷人?”
他用了疑问句,他不相信这个懦弱的女人有这个胆。
说得好!“偷人”!那么就“偷人”吧!
陶莫蕊靠近他,他因为嫌弃,一步步后退,她则步步紧逼。
你越恶心我我越靠近你,我要你把朝食都吐出来。
“嘭”,一进一退,他入死角,她趴上他的身子。
媚妖一般的笑浮上陶莫蕊的脸颊,美男豆腐她倒是愿意吃的。
抬起食指,她仰脸与项珞泽对视,呼吸到专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指尖抚了上去,来回划过那线条流畅的男xing轮廓。
陶莫蕊的声音一下变了一种调,勾人摄魄,引得人全身酥麻:“嗯,调戏你,算不算偷人的一部分?”
项珞泽微微怔忪,没让陶莫蕊看见。无法相信着女人胆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妖娆得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过神来,他不悦要推开这女人,他不感兴趣。
谁料,懦弱的王妃吃了豹子胆,更用力把身体贴了过去。
项珞泽推她本就有顾虑,怕太用力她身子太弱又摔伤了,病了,孰知演变到两人身子紧密贴合的境地?
他们的身体时不时因为陶莫蕊的动作摩擦一下,渐渐发热,心跳每跳一下就撞在一起。
不等他怒斥,陶莫蕊先用极妖异的声音将他环住:“我要当着项家祖宗的面和你偷情。”
事先了解项珞泽对她的厌恶,她大可肆无忌惮的“惩罚”他,这叫因果报应,谁让你那么无情。
忍耐达到极限,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捏住陶莫蕊在自己脸上不安分的手,捏得她有些疼,但不表现出来,将她拉出祖堂,再甩开她的素手。
“怎么?你也会生气?”
要说火上浇油,她姓陶的可是一把好手,两个疑问句,彻底烧尽了项珞泽的包容。
他狠狠的捏住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怪本王无情?哼,在祖先面前如此放浪也配让本王看得起你?”
项珞泽阴森的脸此刻低沉骇人,其他人见了都会怕得倒退三分,全身颤抖,不过她不怕,反而笑得更开心:“人家也在告诉祖宗,你在努力为项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不是吗?”
“你!”王爷气得想杀人,奈何没辙,独自拂袖离去,一刻也不屑与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多呆。
留下陶莫蕊在原地笑开,喃喃:“人无耻则无敌!你个封建中成长的仙草王爷会有我这个思想开放的人无耻吗?”
祖堂一事,真是吃了豆腐除了恶气,陶莫蕊决定写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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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家祖宗在灵堂上看这ji情画面,呐喊:“咱家小泽终于有人制服得了了!开枝散叶!开枝散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