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沉默了一番后,孟西钧轻笑一声,口中念出一个“好”字。
正合我意。
“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自信,就不怕我立刻动手杀了你么?”寒光又一次从他眼眸中飘出来,但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笑笑,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刀,放到他手中,道:“来吧,试试看这刀够不够锋利。”
孟西钧顿时被我打败,叹气般说道:“罢了,算你厉害,我原本就不打算轻易让你送命,遑论此时你已有了筹码。”
他小看我了,除了筹码,自然还有别的东西在心中撑着我。
我挑挑眉,展颜半笑:“现在咱们说正事,我替你拿回钥匙,你说明白你跟宋邻安之间的事。”
我所谓的钥匙指的自然是那把神奇诡异的蛊钥,若果我推断的不错,情况应该是这样——
那日在驿站,孟西钧不小心落下了钥匙,正好被凌川捡到,并且他也深谙钥匙的由来,到达这城里后,凌川所谓的“有要事去办”约莫就是来开锁,结果不凑巧,碰上了他的同胞弟弟洛崎,被洛崎夺去了钥匙,然后就有了后面的展。
我以钥匙为赌注,赌那钥匙另含奥秘,赌孟西钧还想拿回钥匙。
我看着孟西钧,孟西钧看着我,两两相望不生厌。
“我还以为你要的真话是什么重要东西,原来又是跟那小子有关。”他眸色变了变,问道:“你看着我,再想想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开了好几窍,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们……你们居然……”
“对,我们居然是兄弟。”他替我把打结的话说了出来。
难怪我当初在驿站瞧着这位西国太子眼熟,不仔细观察没现,现在再细看他的眉目,竟与宋邻安有几分相似,虽不明显,却实实在在刻着类似的痕迹。
原来是这样。
“他的原名,叫孟西辰。”孟西钧补充道。
我心中一凛,孟西辰?辰哥哥?
天呐,方才萱儿口中的辰哥哥,还有当初西涟姑娘唤的辰哥哥,都是宋邻安!
孟西钧,孟西辰,孟西涟,再加上萱儿,这四个人,应该是兄弟姐妹吧。真是难以想象。
我心中一喜,这样一来,当初我误会宋邻安与西涟之间有关系的事,便轻易化解了。只是,那西涟为何要那般对我说话,为何要逼我离开宋邻安?
喜过之后我又多了几分忧伤,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么轻易离开宋邻安,导致后面生了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严重耽误了要去洺山寻人的时间。
此刻后悔,便是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我尊敬地叫了他一声,表情认真地说:“我不知你们兄弟姐妹间有何过节,非得闹到你死我活的局面,但既然是同胞所出,就该相亲相爱,别弄得跟仇人似的啊。”
“谁跟他们是同胞所出!你别妄自定断,他们几个,哼,贱人所生,都是野种!”
我一怔,果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未料那西国先皇是个滥情采花之人啊……难怪孟西钧对他们态度恶劣,也难怪宋邻安性格古怪,都是有缘由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毒害弟弟,逼死妹妹吧!”我不顾一切吼回去!
先前以为他说宋邻安即将毒身亡是开玩笑的,此时却不能不相信,孟西钧这个大变态,想必什么事都是做的出的。
“你管不着,我乐意之至,反正只要宋邻安一死,你就会乖乖听从于我,何乐而不为?再过几个时辰,世间再无宋邻安,再无孟西辰!”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脸上居然露出了诡异的欣喜,看得人心头寒。
“宋邻安不会死的,最起码,在我死之前,他死不了,他的命,从来只属于我。”
以上凌厉的语气和自信的语言都出自我的口中,是不由自主从嘴里蹦出来的,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这话里的含义。
而孟西钧,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我,脸色出想象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