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
三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去找洛崎拿钥匙,没有去媚风楼找孟西钧,而孟西钧也没有派人来找我,甚至没有一丁点动静。
如此平静无声的话,我就觉得惶恐不安,他不是善罢甘休的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那么,他后面又想使什么招数呢?
“阿泽,你在想什么,又走神了。”宋邻安按住我搭放在腿上的手,眼神柔软。
我抬起脸看向他,看似轻松地笑了一笑:“没想什么,我就是想到今晚要在马车中度过,就觉得激动万分。”
“哦?”他疑惑地望着我,“说来听听。”
“我们一路上都是在驿站客栈过夜的,太没意思了,如今身处荒野,四处无人烟,必须在马车里睡一晚才能到达下一个城区,附近阴森森的,说不定会有野狼出没,想想都觉得刺激!”我兴奋道。
“你……”他被我毫无逻辑的言语弄得有些无奈,捏了捏我的手嗔怪道:“怎么越孩子气了。”
我抬起下巴说:“怎么,不好吗,你嫌弃我了?”
他笑出声,强作镇定道:“哪敢哪敢,只是这样的你与过去差别太大,我时常会感到混乱。”
我顿时无声了。
这般平静地与我说起过去,还是第一次。纵然我对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满心好奇,却也没成日的追问,不知何因,我总感觉过去生了一些让人不大愉快的事情,这多少让我有些害怕去面对。
我痴痴地垂头望着自己的膝盖,神情呆滞。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色,问道:“你是不是很诧异,为何我现在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你了?”
我很用力地点了头,转而呆望着他。
宋邻安伸过臂膀将我搂住,往他怀里拢了拢,语气平缓地说:“我很早前就说过,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我是有苦衷的,就比如你失忆这件事,在这之前我从未与你提起,不是欺骗,而是……”
“而是什么?”我问。
他顿了顿,“而是我不能那么做,你的失忆症并非常人所理解的那般简单,其中大有奥妙,受不得刺激,只能靠你自己去想起来,这个过程不能有任何人参与帮助,你必须孤军奋战,懂吗?”
这一番话说的太深奥难懂,我并不大理解,“所以先前无论我如何逼问你,你都不肯透露半句,就是因为怕影响到我,害我失忆症加重?”
“是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他坚定地答道。
我叹息一声,不由感慨,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着实有些曲折。突然觉得宋邻安前段时间真辛苦,在心里藏了那么多事不能言说,还要时时担心自己透露出什么刺激到我,日子过得实为艰难。
我仰起脸看了他好半天才说:“那你现在为何又要与我说起过去呢,不怕刺激到我么?”我不理解。
“是乐神医。”他释然地笑笑,“是乐神医告诉我,你的恶疾有所好转,可以稍微慢慢接触一些过去的人和事,但不能细说。”
“什么?我的恶疾跟失忆有关?”我背后一凉,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样。
宋邻安看着我温柔安抚道:“别担心,不要多想,等你慢慢记起一切,病自然就好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惊悚,忙问:“那万一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岂不是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