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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孟西钧一定是疯了似乎每一次和他对战我都有这种感觉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杀我么來啊怎么退缩了”他抓着我手持匕首的右腕死活不放开眼睛里甚至还有一股得意之色“会害怕伤害别人这不像你的个性啊宫主”
我被他那一声“宫主”唤的失了神脑中忽然变得浑浊有什么东西欲要浮现却被死死压制住清晰不了
趁我不注意他一个起身翻转扣住我的双手将我按倒在床上冷冷地揭开我的黑色面巾说道:“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蛋用布遮着太可惜了”说罢将黑布往身后的地上随意一抛
“放开我”我表现得极为冷静说出來的话亦是平缓有力不见丝毫慌张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闭着眼都知道是你”他淡笑着说视线从上空落下來洒在我脸上
“我怎么会知道你可别告诉我我今夜潜入皇宫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吧”嘴上话是这么说我心里面却完全沒有这个意思毕竟他不可能事先知道还把时间算的那么准
他轻笑一声语气居高临下透着威严:“蓝泽啊蓝泽你当真以为我大西国皇宫有那么好走么你当真以为太子殿就这么容易闯入么你当真以为你身边值得信赖的人都真心待你么”
我迷惑地看着他却怎么也瞧不出他脸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的话似乎并不是在胡言乱语但又不大可信
“我知道你不信那我就叫你看个明白可好”孟西钧唇角往旁边一勾硬是在脸颊上挤出两个半浅的酒窝霎时好看得紧
然后不等我开口说话他就擅自朝外面喊了一声:“來人”
紧接着就有一个侍女走进來微弓着身子迈着小步走到离床不远的地方小声应了声:“殿下有事请吩咐”居然是吟霜的声音白剑他居然不在外面么
“沒事出去吧记得把门关紧别让闲杂人等趁机溜进來”孟西钧把语调放的极为悠然隐隐之中透着讽刺之韵
当然他成功了成功地让我看了个明白白剑不在而吟霜在这两个都是我很信任的人然而这个时候却出了问題
白剑那边不知道是何情况我还说不准事怎么回事但吟霜这边显然有很大的问題告诉我孟西钧习惯的人是她让我放松警惕轻易上钩的人也是她只怕我从一开始就小瞧了她被她老实巴交的乖模样给欺骗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别人外表所迷惑可是我却乐此不疲般踩入陷阱一次又一次的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这就是所谓的命数吧……
“孟西钧你……你把辛怎么了”我涩涩的问出口心中已有了大概恐怕辛早就凶多吉少了
“怎么惦记着那家伙是感谢他上次放过你了”果然如他前面所说孟西钧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他莫名其妙又成了各种突发事情的操控者幕后黑手隐秘者
我简直对他佩服得无话可说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平静着心态说:“婷你的口气他恐怕一命呜呼了吧”这样问他我依旧提心吊胆生怕得到的是肯定回答
“你觉得对待叛徒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以泄心头之恨的目的光要了他的命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想当初你对付那群江湖草莽的手法虽称不上足够的阴狠毒辣却也生生逼得他们无路可走受命于你跟你比起來我就算折磨他得他生不如死也不伤大雅吧”他的脖子在滴血他却毫不在意依旧紧抓着我的双手不给我一丝逃月兑的机会
“那小叮当呢你又把她怎么样了”我急问毕竟她当初即便是受了凌川的蛊惑却也实实在在做了一次帮凶而孟西钧是个变态之人我不能保证他不会做出杀害亲人之事萱儿的事已是最好的证明
“那丫头用不着我动手她自己根本就沒打算活着”他面露轻蔑纯然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我又一次发问说真的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不想活打死我也不相信是因为住在冷宫般的屋子里导致心灵扭曲毕竟她的眼神一直是明亮的是有希望的
“这个你下次直接问她吧”他答得随意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睁大眼“她还沒死”
“我怎么会轻易就让她死了”语气仍是淡漠可不知为何我却听出來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孟西钧并不是很想小叮当出事多少还是想让她好好活着哪怕让她孤独一人
孟西钧忽然松开我起身扯过一旁架子上的衣服迅速穿好敛眉道:“剩下的时间我留给你们至于宋邻安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就让他沒命你大可不必忧心按我的估算他现在正在接受解毒等你这边聊完了他也就无碍了”
我还沒來及的想好回应他的话就已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行动迟缓地坐起來停顿了一下再站起身背对着孟西钧的床凉凉道:“装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吧”
床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接着我听见穿衣发出的声响再后來就是良辰的清透嗓音:“宫主你想问我什么”
“其实我真累我真的什么也不想问你看到你还活得好好的我就很欣慰了无论如何你死了我会觉得对不起守在宫中的美景”心里缓缓升起一股凉意和过去的人对话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有些飘渺虚无
“那我可以问宫主一些话么”她沒有下床就这样声音从我背后传过來如同曾经在宫中时那般她总是站在我身后与我说话聊天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情义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你问吧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提问的地方”其实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題孟西钧究竟在算计些什么为何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能跟他扯上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呢让我觉得太过险恶
他自己离开却把我和良辰留下來说什么把时间留给我们这算什么意思呢我可不相信他那么好心是让我们叙旧更何况这对他似乎沒有一点好处可言
“我很想知道那次在客栈里我当着你的面自杀以及我说的话你信了沒有”变回良辰的她说话并不像清柔那么娇声娇气声音端正了许多不见做作
“起初是信的”甚至我在心里狠狠难过了一番苦痛之极“但后來我有所怀疑渐渐觉得你可能沒有死”
“从哪里看出來的”良辰紧紧追问我有些好奇她为何要执着与此明明应该是我比较关心这些问題才对
不过我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了也权当是在说给我自己听让我记清一些事实“首先你自杀的时间掐得太准了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你挥剑的那一幕说沒有受到惊吓那是假的”
“紧接着你说的那番话你所表露的身份和情绪都杀得我措手不及让我心痛如刀绞甚至因为误会成是孟西钧让水杉逼死你而恨透了他”
良辰沒有说话在我身后静静听着我说这种感觉又似从前我总在不该想起过去的时候想起來何其悲凉何其不幸
“但是当水杉把你的尸体带走后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我莫名就觉得熟悉异常熟悉……”
她这次终于开了口慢声道:“果然就像宋庄主所说的你就算忘却了一切也绝对不会忘记你心心念念的毒药你爱它比爱任何人都深……”
宋邻安也知道良辰的身份竟然和她说这种话看來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对我隐瞒着过去的人永远不会少去
“然后宫主发现了我用了假死药么”她低声问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现在说出來我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吧我当时只觉得那药味奇怪可能跟你的死有关系但并不确定是什么样的情况”
良辰又开始沉默
我深吸了几口气再慢悠悠地吐出沉了沉肩头说:“其实我多少也有个问題想问问你宋邻安身边的暗卫水杉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那次是跟孟西钧合着伙在骗人”
“是的”简洁明了的回答
原來也总有人跟我一样被他人欺骗着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那水杉在被我拆穿身份后显得那么局促不安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宋邻安做了孟西钧的走狗
可是后來呢后來是怎样水杉带走良辰的尸体交给孟西钧之后呢
“宫主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演戏给你看”她慢慢走至我身旁离我两步之遥看着我道:“如果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