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二层雅间内
搬倒的酒坛内烈酒奔流而下,表明来意的即墨判官话音刚落抬手一掌便向身前的酒桌打去!
“吱呀呀”一声急脆的擦响声中,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在即墨判官凌厉的一掌之下,径直向耶律戒萧移去,掌劲之大,竟连刚刚搬倒于桌上还在洒酒的坛子,也被余劲震得斜飞到了一旁的另一张桌案上,依旧洒酒不止!稳坐于板凳上的耶律戒萧连忙运劲提掌回击,“啪”地一声顶在移来的桌面上,顿时止住了桌子的去势,随后右腿转脚朝着一旁钟离容若所坐的长凳上猛然一踢,对她喊了一声:“走!”还不待钟离容若有所反应,她人已经和长凳一同被耶律戒萧这一招魁星踢斗的“鬼登龙门”一脚踢移出丈许开外。然而高手过招哪容得他半点分神,就在他刚刚驱走钟离容若的同时,对面的即墨判官已然跃身而起,单手撑着桌面身形一斜,冷笑道:“哼,魁星踢斗,是这样用的!”说罢,他两腿携着一股墨蓝色的劲气一踢一旋,“嘭”的一声,不偏不倚,一脚已准准的踹到了耶律戒萧的胸膛之上!
眼看就要倒地的耶律戒萧情急之下抬起左腿一顶面前的酒桌,借力这才又翻然坐起身来,双掌顺势一掰桌案,顿时将面前的桌子整个地朝着前面一招得势后刚刚回身站稳的即墨判官掀飞过去。
“哼!”刚刚收势站稳的即墨判官看着眼前那疾飞而桌案,冷笑一声,横空劈腿一旋,一招逍遥腿-“冰销叶散”登时便将飞来的桌案一脚踢得粉碎,先前安放在桌上没有被方才掌劲震走的“圆月弯刀”此刻骤然从漫天的碎屑中落下,却亦被他收尾式时的一脚斜踢,踹飞到楼下,落到了他其中一名属下的手中。
“莎啦莎啦啦”一旁桌案上的酒坛,此时已由一开始的奔流声变作了淅沥碎响,显然所剩的酒不多了。但依旧未占得半点上风的即墨判官却人就镇定自若,好像到现在还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与耶律戒萧相隔数尺的他,毫不自乱,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之后,转瞬间,身形一闪一技雁行已然突进到耶律戒萧面前,借着雁行的掠地低穿之势,一招“秋毫无犯”右腿横立时猛扫他下盘,这招逍遥腿架招招式和雁行配合的确是天衣无缝了。可惜,身居锦衣卫青龙多年的耶律戒萧也绝非等闲之辈,在即墨判官雁行穿来的瞬间,就料定他必有后招了,虽不清楚他到底会接哪路招式,但却以不变应万变,早已做好了扶摇而上的准备。对方的招法套路虽衔接地天衣无缝,而料敌先机的耶律戒萧在他穿进身前出招的前一刹那,已然旋身扶摇到了酒楼屋顶的横梁之上,就这样,差之毫厘的躲过了即墨判官这迅猛的一踢。
“哼!”见耶律戒萧躲过了自己这绝快的一击,伏于地上的即墨判官却也丝毫不为之动容,当即冷哼一声,运劲于腿,一招“三叠梅落”对准身边较近的三根顶梁大柱连踢三下,三根顶梁柱登时断裂,横梁上的耶律戒萧也随着这片屋脊的倒塌而从上面掉了下来,一时处于劣势的他双脚连蹬掉落半空的横梁抽身急退,心中暗道:“就算你即墨判官的逍遥腿法再快,凭着‘怜花宝鉴’的内功配合下的速度,即便此刻攻来,自己也必定能将他的招法尽数挡下!”
“呃啊!”刚想到此处的耶律戒萧忽闻一声暴喝,稍占上风的即墨判官果然追云而至了,料他必会攻来的耶律戒萧不慌不忙,抬手正准备招架,却倏然发现有些不对,眼前攻来的即墨判官,用的竟好像不是“怜花宝鉴”,腿法也似乎比估算中的要快得多,还不待自己招架防御,胸前已一阵震痛,被他这一招快到极限的“姗姗鸀影”连踢数下,整个人顿时被踢得飞出丈外,失衡跌倒在地上。
“嘀嘀嘀”而此时一旁搬到的酒坛里面的烈酒也在耶律戒萧倒地的片刻之后,流得一滴不剩。
“好好好啊”楼下的众人见自己的老大在限定的时间内成功的将对手击倒,全都不住的拍桌子叫好,贺声满堂。
“你没事吧?”一旁的钟离容若见耶律戒萧被打倒后,焦急地跑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翻身起来之后的耶律戒萧,朝她摇了摇头,接着叹道:“好一个‘逍遥心法’配合的‘逍遥腿’,速度之快却是让本人大开眼界!”说完,走到一旁不远处的一张桌案前,抬手提起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壶茶水,纵身一跃,便将其挂到了横梁上那还未完全钉入木梁的半截道钉之上,淡雅幽香的茶水,登时便顺着壶嘴儿迅速流了下来,一手指着那正在流水的茶壶,一手指着对面正得意的即墨判官,笑着道:“怎么样,在这壶水流干之前,我也一定将你打到!”说罢一招“金鸡抖鸰”摆好架势,身形一穿又接一招“鹰扬万里”十指成爪,径直向前面的即墨判官攻去。
面对耶律戒萧强猛的攻势,即墨判官躲也不躲,一甩长袍抬腿就是一招“寒梅吐蕊”连当下他两技重爪之后,后发的几腿竟是硬生生将来势汹汹的耶律戒萧逼退了回去,开始便反居上风的即墨判官收势之后毅然乘胜追击,雁行一穿接着一招“秋毫无犯”再度扫出,处于退势的耶律戒萧还是扶摇跃上半空,与刚才不同的是跃身而起的他并没有继续退守,反而在半空狂催内劲,耶律戒萧所修习“血刀经”所携的血煞之气顿时游遍全身。伏于下方的即墨判官这是才感到有些轻敌,正欲抽身急退,可惜半空中的耶律戒萧哪里会给他留丝毫的机会,当即运劲全力一招“鹰翔霆击”,对准下方的即墨判官猛压而下,避无可避的即墨判官连忙抬手招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即墨判官所处的阁楼木板地面竟生生被耶律戒萧这强悍无匹的一招震得崩裂四散,正处当中的即墨判官也一同被轰到了一层,跌倒在地上!
“呃啊!”一招不慎,失手被制的即墨判官翻身而起,一把夺过身旁属下方才蘀他保管的“圆月弯刀”,盛怒之下,大吼一声,飞身再次直上到二层,拔刀便向耶律戒萧砍去。
“喂,戒萧!”一旁的钟离容若见飞身而上的即墨判官气势汹汹,连忙将身旁不远处的那“魍魉宝匣”向耶律戒萧丢去,耶律戒萧双臂一展,稳稳地接住之后,反手一按,嘭地一声扣在了地上,眼看即墨判官刀锋已至,耶律戒萧却仍旧镇定自若,不闪不避,只是对面前一刀斩来的即墨判官笑面而视,竟是没有半点要开匣出刀的意思!
“嗡”即墨判官圆月弯刀的刀速一路丝毫不减,直至那沁寒的刀锋完全近迫到耶律戒萧颈部边缘,才猛然止住了去势,停下来的即墨判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拔刀?”
“因为,我没有想过要跟你打,但是我要告诉你,那队商旅有白银五十万两,他们人多,我们可以合作,交易地点就在镇上的铁镜关驿站,到时候以响箭为讯号,一起攻驿站!”耶律戒萧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一边将双方交易的地点也告诉了即墨判官,以显示出他合作的诚意。
“怎么分?”性格豪爽从不废话的即墨判官,听他一讲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谈起了条件。
“我分文不要,我只要他们交易中的一样东西。”耶律戒萧也直爽的答道。
“五十万两!五百锭白花花的官银放在眼前,竟分文不取?哼,我凭什么信你?”本来还有七分信他的即墨判官,一听他面对五十万两的官银却分文不要,不禁疑问道。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如果这次因我而行动失败,我自行了断!”耶律戒萧说着,反手一掌狠狠地打在了身旁的一张桌案上,轰地一声,将桌案拍得粉碎后,朝着将信将疑的即墨判官肃然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桌!”
“好一个义字当先,看来你的确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要抢,我信你了!”说完翻身一跃,已然飘至酒楼一层的大门口带着众手下出门而去了,只留下一句疑问仍飘荡在酒楼之中:“耶律,你要抢的是什么?”
“尊严!”耶律戒萧斩钉截铁的说着,以往在锦衣卫的种种立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