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来喽!”一声拉调长音的卖吼,那店小二模样的“清汤牛肉面”清自在竟是连提带抱整整舀了八大坛曲米春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在居内游走了一圈,才给众人全都把酒满上之后,他自己才舀了一小坛坐到一边独饮了起来
“咚咚咚”正当众人饮酒正酣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坐在居内一角的“清汤牛肉面”清自在赶忙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头戴斗笠、一身断夜捻金服腰间斜跨一柄寒铁匕首的粗犷汉子傲然矗立在门前,此人正是江湖上独行一道,专门蘀人收钱料理仇家的“毒手阎罗”南宫煞!见这位不速之客“清汤牛肉面”清自在倒是便很客套的寒暄了起来:“这位朋友,咱这大漠虽无风雪,但这严冬的天儿还是寒冷紧的,快些进来吧,里面暖和,这么冷的天气,快坐下喝杯热酒,暖暖筋骨。”
“正好我们这里有多年陈酿的曲米春”清自在还殷勤的说着,而进来的南宫煞却毫不理会他的言辞,转头向四处扫视了一周后,发现在座喝酒的二十几人虽都是在端着酒碗,可却没有一个像是专程在这里品酒的似的,而且一个个全都深藏利器,看来都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竟是扫见了一个鹤立鸡群与其他人都不同的家伙,那人独坐于居内东北角上的一张小桌前,倒是像是专程来蹭酒的,已是喝得趴在桌面上,烂醉如泥。
看清楚周围形势的南宫煞也没多在意那个醉鬼,便径直向堂上木台中央弹琴的即墨南奈走去,看着缓弦压琴一曲完毕后的他默然问道:“你就是即墨南奈?”
“这位朋友好眼力,这位即墨先生可是洛阳城里鼎鼎大名的”清自在一听又继续接着说着,可话到一半却又被那南宫煞打断徒然问道:“朋友,你说你们这里的酒好”
“那当然,都是陈年酿制的曲米春,虽不敢说有多名贵,但论力道那绝对是”清自在一听这人提起了自己找到的这酒,不禁又自夸了起来。
“打十斤,给他,我要和他对饮几碗!”南宫煞不待他说完,便指着面前的即墨南奈朝清自在说了一句,那清自在微微一笑后转身就向后堂走去。
“你来找我?”看着面前这凶神恶煞的汉子,即墨南奈不禁一问。
“听说你的酒量很好。”南宫煞淡淡的说着。
“我从不和陌生人喝酒。”即墨南奈淡然一句后,准备拒绝。
“我从江南苏州城‘平南王’斛律无德王爷的主城王府来。”南宫煞毫不遮掩,当下便自报了自己的来历。
“我在平南王府没有朋友!”听他自报来历之后,已然知道这人此行目的即墨南奈淡然回敬了一句。
“你的这位朋友自号‘一日三餐’!”南宫煞说着便直入正题,把琴师界号称天下第一琴仙的“一日三餐”琴不休搬了出来。
“一日三餐,唯琴不休,是他?”即墨南奈听后不禁神色一动。
“他可算是你的朋友?”南宫煞漠然一笑,淡淡地问道。
“你是,受人之托?”即墨南奈再次望向面前的南宫煞,似乎对他此行的来意又有些新的看法。
“不远千里!”南宫煞毅然说着。
“好酒来了!”此时从后堂又抱了一大坛曲米春的清自在,径直朝二人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两只酒碗放到了木台上倒好酒后,便抱回酒坛站到了二人旁边,朝那南宫煞望去。
南宫煞没有看他,只是端起其中一碗酒,放到嘴边闻了闻,豪迈的说道:“果然是好酒,那我,先干为敬!”
“好!”即墨南奈也伸手握到另一个酒碗上,轻声应了一句后,却没有将酒碗端起,反倒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南宫煞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似的。
南宫煞端着酒碗,轻轻泯了半口后,脸上倏然露出一抹邪笑,接着整个房间内木台前唯一亮着的两盏烛火油灯的灯芯却是骤然熄灭!
“噹噹!”黑暗中两声剑击撞响之后,四下的众人立马点起了自己周围闲置的灯盏,再度恢复光明的木居之中的情形已是完全不同了!
即墨南奈依旧端坐于木台之上,南宫煞端在嘴边的酒碗已翻然落地,目光呆滞,那清自在也还站在两人一旁,“滴滴滴”只是胸前抱着的个酒坛中央却是不知怎么却是裂出一道缝来,露出滴滴酒水。
“武功低劣,小人行径,你不是豪门铁骑会的‘清汤牛肉面’清自在,你是来杀我的,你也是!”木台上的即墨南奈看了一旁店小二模样的冒牌‘牛肉清汤面’清自在,转言又对面前的南宫煞默然说道:“我这里存放的烈酒,对于不会喝的人来说,可是会要命的!”
“啪”即墨南奈话音刚落,那冒牌‘牛肉清汤面’清自在怀中抱着的那露酒的酒坛砰然碎裂,酒水洒落一地,一柄明晃晃的寒铁断刃竟是直插在那冒牌货的胸前!而对面的“毒手阎罗”南宫煞也是一脸的苦涩,他缓缓抬起自己那颤颤巍巍的右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拔出的寒铁匕首已然只剩下一个匕柄而已,而此时他只觉脑子嗡的一怔,不禁朝上一看,头上的斗笠啪的一声竟是自行分作了两段,额间一股鲜血已然划面而下,登时便与那冒牌货一同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啪啪啪”看着接连被毙的两人后,堂下四座的那二十几人中一个领头的中年汉子不禁拍手叫起好来:“琴中藏剑,‘御斋琴仙’即墨南奈,果然名不虚传,当初出发前斛律王爷手下很多人还都认为这次行动太过兴师动众,现在看来,似乎还有点儿低估你了。”
即墨南奈定睛一望,虽然那领头的汉子穿了便装,但那浑厚内敛的杀气却是假不了,正是苏州斛律无德主城王府里雇佣的第一杀手“血洗长街”君无过是了!了解了敌人来历后的不禁问道:“你们也是从平南王府来的?那本来应该前来的豪门兄弟呢?”
“哼,你是指这个么?”君无过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往地上一扔,淡淡的说道:“你认为我君无过想要截获的消息,还可能平安送到他真正的收家手里么?不说这种无趣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来找你,也算是客人了,对你来说,有客从远方来,难道不是好事么?”
“好事?哼,那各位对本人的款待,可算满意?”即墨南奈看了看身旁的两具尸体也不屑的回敬道。
“礼尚往来,我们斛律无德王爷可是热情好客的很,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在洛阳戏弄了王爷,我们当然也要来找你回敬一下的!”君无过丝毫不吝惜那两手下的死活,只是冷言一句,说明了来意。
“这里的酒太贵,你们喝不起!”即墨南奈虽还有伤在身,说话却也毫不客气。
“还好,我们来的人多,大家凑一凑,应该还是可以喝一点儿的!”君无过一展‘血洗长街’的戾气,话虽沉稳,但身上的杀气已然倍增了不少,说着令众手下亮出了兵刃,起身冷冷的一笑:“外面风沙太大,不如就留下来一醉方休了吧!”
“一醉方休?说得好!我们喝个痛快,呵呵呵”正待君无过要准备向即墨南奈痛下杀手之时,位居东北角上的那个烂醉如泥的醉汉却突然兴奋的叫出声来:“伙计,上酒!有多少给我上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