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荷虽然进一步了解了慕子衿,也对他不顾自己安危保护自己而稍稍感动,但心里对他隔阂还是无法完全消除。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马车还不停赶路,慕子衿见楚天荷神情倦怠,便道:“靠本王身上睡一会儿吧。”
楚天荷诧异着,慕子衿直接将她揽过来,让她靠自己身上,怕她拒绝,赶忙解释道:“你伤还没好,这马车又颠簸,别把伤口颠裂了。”
本来应该很柔情关切话语,可到了慕子衿嘴里却变了味道,冷冷淡淡,楚天荷确有些累,所以也没拒绝,隐隐兰花香气又钻入她鼻子里,楚天荷不禁疑惑:“你身上为什么一直有兰花香气?”
慕子衿笑了笑,伸手从腰间拿出一颗蓝白相间小药丸儿,楚天荷拿过来研究着:“原来这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慕子衿解释道:“这是兰香丸,你只闻到了兰花香,其实里面还有吴茱萸。”
楚天荷心道:这吴茱萸不是散寒药吗?哦,他身中寒毒,所以才要用这吴茱萸驱寒,而兰花作用则是用来遮盖吴茱萸味道。
于是又将兰香丸塞回他腰带里,趴他怀里闭目养神,这个怀抱让她莫名心安,可他对她前后态度却令楚天荷模不着头脑,她看得出慕子衿本质不坏,却不知因为什么变成现这样。他强要了她,好像也并非他本身意愿,只是为了心中仇恨,可究竟是什么仇恨呢?
这些未知秘密引起了楚天荷好奇心,楚天荷心下捉模着如何进一步去了解了解慕子衿,想对真正慕子衿一探究竟。
永康宫里,皇后正坐榻上剥荔枝,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漫不经心道:“嗯,知道了,下去吧。”
慕子言步走进来,施了一礼:“母后。”
皇后放下手中荔枝:“你不是说这次杀手很厉害吗?怎么慕子衿不仅没死,还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了?”
慕子言顿了顿:“儿臣失策。”
皇后瞪了他一眼:“哼,你哪里是失策,你是不长记性,能从周宗康魔爪下活着回来,你当他是吃干饭吗?永远不要小看他,一个心中只剩下仇恨人,是可怕。”
慕子言低下头道:“是,儿臣明白了。”
皇后又继续剥荔枝:“行了,你先回去吧。”
慕子言道:“是,母后注意身体,儿臣告退。”
天色已近黄昏,马车行至一处气派府邸前停下,楚天荷从车里下来,伸了个懒腰,看着熟悉大门:“啊,终于到家了。”
她身后慕子衿心中动容了一下,家?她将这里当做家?嘴角却出现一抹笑。
温暖热水澡洗去了一路风尘疲劳,楚天荷倚浴盆旁边,还要防着水碰到伤口,正坐别扭着,却忽闻阵阵琴音。“又是慕子衿弹琴,不过这次声音好美妙。”楚天荷自顾自赞叹着。
心里来了兴趣,便欣然向往,于是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跑出去寻着声音而去,拐了好几个弯儿,终于寻到了声音来源,夜色下湖水,波光粼粼,随着微风轻轻翻着小波纹。
湖心亭里,一人背对着自己而坐,身着天青色长袍,因被月光晕染而发出淡淡光晕,轻薄银雾浮湖面上,将那人笼罩其中,带着一抹超越世俗孤寂,发丝和衣襟随风摆动,恍若天人,遗世**。
楚天荷看得痴了,亦被那悠远流长琴声所深深吸引,琴声绝妙,人亦无双。
她静静走过去,通往湖心亭路是蜿蜒而去,路并不长,但楚天荷觉得自己走了好久。
直到走到跟前,慕子衿听到了脚步声,微微回头看了一下,眸光比月色还要清幽淡泊,对楚天荷只是一扫而过,又将目光放琴上。
楚天荷悄悄走过去坐亭子里长椅上,两只手杵着下巴,入神地听着,但到底是听琴多一些,还是看慕子衿多一些,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曲完毕,慕子衿才道:“听了半天,听出什么感悟来了?”
楚天荷微微一笑:“我从小就五音不全,做不成你知音了。”
慕子衿心中默叹,哪里是你问题,一个心中无情人,如何从琴曲中流露感情。
随后,拿起一只桌上杯子递给楚天荷:“这是酿制兰花蜜,尝尝看。”
楚天荷笑着接过,先鼻子前闻了一下,又慢慢喝下去:“入口清凉舒适,甘甜可口。”
慕子衿将手放琴弦上,却未再弹,仿佛想用手代替心去感受此中玄妙。
楚天荷并未察觉他动作有什么异样,而是望着天上弯月,想起李太白诗,便站起身走到亭子围栏前面,似乎这样可以离月亮近一些:“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明月亘古如斯,可自己已非当初,楚天荷不禁自问,自己是古人还是今人呢?
慕子衿抬眼看着她背影,像是月光下仙子,又听她念诗,念得颇为感慨,于是便道:“人生短暂,日月却永恒,时代不停迭,月却始终不改,今月古月皆是月,阴晴圆缺,都有其独到之处。”
楚天荷侧耳细听,“今月古月皆是月”心中默念着这句话,豁然开朗。
慕子衿幽幽琴声再一次响起,与以往不同是,这首曲子悠扬舒缓,婉转动人,楚天荷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慕子衿摇摇头:“它还没有名字,不如,你来起一个。”
楚天荷思考了片刻,一拍大腿:“有了,就叫花前月下吧!”
慕子衿微愣一下,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地方,可看楚天荷一副浑然不知样子,想来她是无心:“哦?月下我倒是理解,可这花哪呢?”
楚天荷举起手中杯子解释道:“这兰花蜜里不是有兰花吗?所以,这花就这杯中了。”
慕子衿含出一抹微笑,抚琴将这首楚天荷命名“花前月下”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