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安如此肝肠寸断的思念着颜落夕,却不敢轻易的回头去找颜落夕。
厉安任性,坏脾气,但他自小富于心计,比谁都聪明,他早知道自己可能会后悔,可能会难过,但他更知道自己和颜落夕之间这样分分合合的症结在哪里。
周广涛是横亘在他心头抹不去的阴影,他这个人狂妄成性,唯我独尊,对周广涛的在乎超乎自己的想象,就算颜落夕曾经告诉过他,她和周广涛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但周广涛和颜落夕那些相爱的过去,怕是烙在了他的心里。
抑或,早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和颜落夕之间就已经有了无可挽回的裂痕,这道裂痕是周广涛对颜落夕的重要,是颜落夕和周广涛青梅竹马的一切,这些都随着时光生长在了他的心里,成了一道看不见底的伤。
这道伤迟迟不肯愈合,并被前段时间产生的各式各样的冲突,矛盾越挖越深。
也许那天回去他该向颜落夕问清楚的,可是颜落夕和周广涛有那么多的事情,哪能一件件都说清楚呢?即便都说清楚了,一张嘴怎么抵得上周围那么多嘲讽猜测的目光?!
厉安知道,他和颜落夕的症结在于彼此不信任,或者是他对颜落夕的不信任。
再多的深情和爱恋,如果沒了信任做守护,就好比一个赤.果果的婴儿爬到战场上,千疮百孔是最好的下场,恐怕最后落个死无全尸。
他知道当初对颜落夕粗暴分手的态度有些不对,事后不闻不问更过分,可是当时他真的不敢回头去看颜落夕,他怕自己心一软,再次跟颜落夕和好如初,所有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然后历史又将重演,有意思吗?
在这样暗沉冷清的夜,厉安想着从前跟颜落夕的一切,他才发现,他们最大的悲哀是各自的出身不同,对事情的想法和感受不同,他们的之间的裂缝自第一次初相识或许就已经存在了。
再加上后來的周广涛,他们的情感从最初,就被埋下了祸福难料的种子!
厉安无比痛苦的追忆着过去,但他却不敢轻易的走回去,他怕重蹈覆辙。
所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潮水一样反复的冲击着厉安的心,而最可悲的是,他竟找不到任何字句去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也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只是觉得胸口胀痛,脑袋像要爆炸了一般。
颜落夕在青岛下了火车,这里的天空正飘着小雨,沒完沒了的样子,就象她初到小镇的那天的情形,让她不由的想起了邵君赫。
怎么想起他了,人家不跟着你还难受了!
颜落夕晃晃头,抬头看看熙熙攘攘的站台,这个城市对于她來说完全陌生,沒有一个熟悉的人,她深吸了口气,用挂包遮着头,拖着行李箱,到马路对面去拦出租车。
在这样的旅游城市,晴天打车都十分困难,这样的天,想打车更是无比的难,颜落夕刚站到路边,就有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來,她激动得都要跳起來了。
“小姐,快点上车吧,别淋雨感冒了?”司机笑着探头跟她说话。
“师傅,你是雷锋转世了啊!”颜落夕笑嘻嘻坐到车里,抽出纸巾擦了下脸。
司机转头笑着打量了她两眼。
“师傅,靠近市中心的哪家酒店干净,安全又不是特别的贵啊!”颜落夕知道自己这个问題有些难度,一直给司机陪着笑脸……
“去四季酒店吧,那里干净,卫生,又不是特别的贵。”司机挺快的就回答出來了。
“现在那边能有单人的标准房吗?会便宜吗?”四季酒店可不是小地方,颜落夕怕白跑一趟,有些疑惑的问道。
“放心吧,一定会有的。”司机很笃定的说道,随后像想起來什么似的,补充说道:“我在那边有熟人,到时候如果你订不到房间,我可以去帮你找找人,也许会打些折的。”
“谢谢你啊!师傅,你真是个好人!”颜落夕嘴甜的夸赞着司机,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这个司机对自己这么热情,不会是四季酒店给他什么好处了吧!
再一想,人家那么大个酒店,如果就靠托活着,早就关门大吉了!
颜落夕看着窗外雨的世界,暗自琢磨着,光天化日的,还怕他们明抢不成,自己到那看如果房价太高,或者环境可疑,不住就是了。
在颜落夕的疑惑中,车子很快的开到了四季酒店,四季酒店的环境设施自然是一流的,干净大气,装潢典雅,管理正规,保安严谨,大厅经理和服务员都彬彬有礼的。
颜落夕沒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而且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如果价格不算贵,她打算临时在这里住些天。
她沒有用司机去说,自己走到服务台,问询单人标准房的价钱。
“小姐,我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吗?”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容可掬的看着颜落夕。
“身份证?现在就要身份证啊?”颜落夕微有疑惑,还是把身份证替了过去。
服务台的小姑娘仔细看了一下颜落夕的身份证,又看看颜落夕的脸,随后笑容更盛,“小姐,你很幸运,今天我们这里搞店庆打折,你订的单人标准房可以打到四折的!”
“那是多少钱啊?”颜落夕才不管什么四折,五折的,直接问询价钱。
“打过折后一百八十八元!”
“一百八十八!”颜落夕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在这样的酒店,这个价格已经算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可是颜落夕还是觉得有些小贵,她现在已经不是跟在厉少爷身边那个挥金如土的小虎妞了,她现在沒有工作,沒有依靠,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服务台的小姐一见颜落夕犹豫,急忙热切的补充,“住宿费里包含每日早餐,上午送饮品,午后送点……”
“行,你别说了,我住在这里,你先给我开五晚的房间。”颜落夕小胳膊一挥,无比爽快的答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