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无言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正在跟食物较劲的年轻人,并出于习惯性地开始思考起来。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一趟旅途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原本仅仅是出于兴趣而前去探清仙人所酿之“永生酒”的虚实,现如今却已发展至这等境地。
而导致一切偏离原轨的转折点便在眼前这个少年人身上。
在日光下透着一股暗红的及肩中发,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纤细身形,以及色素稀薄带着些许病态苍白的皮肤,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昭示着他在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健康状况非常糟糕,几近到了影响正常生活的边沿。
这完全不是一个长生种应该有的身体素质,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成为长生种的时日尚短,且在之前确实为一人类。
因为那副面具的缘故,我尚未看清他的正体,这一点说来惭愧,有朝一日会栽在自己的饰品上实在是所料未及。
那副面具跟随我已有近千年岁月,曾是我随身携带之物,所造之初并未有所异能,权当是个挂念,却在常年的岁月中浸染上了我所司之命火,渐渐也有了灵性。
原本已承诺在出师之时赠与昔日学生绵月依姬,却在第一次月面战争时不慎遗失。
时隔千年之后,不得不说在初见之时稍稍有所惊异到了,既是因那面具,亦是因这所带面具之人。
他的眼睛总是让我想起月都的一位故人,虽然瞳色不尽相同,但眼神却都很落寞。
眼下是我在见面后的第三次思考,思考要不要趁早除掉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无论是先前畅通无助的天幕,还是此时与他极富亲和性的命火,二者的存在都有力地证明了他身上流淌着的月民血脉,非净魂无以触及命火,那副面具中此时淤积的妖力便是血淋淋的证据,想必在他之前已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上妖魔丧命于此。
至于他们为何会傻到自己戴上这副杀人凶器便不是我所应该思考的问题了。
没准儿是遭人算计也说不定,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某个让人感到不悦的大妖的身影,她的境界之力是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的东西,如果说当时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这副面具的,她便是最可能的人物。
我突然有些为这个年轻人感到可惜。
数日的接触下来他的光华早已盖过那副面具,能够在地上见到这样一个在资质上与依姬不分伯仲的少年人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所料,尤其是这个人还与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作为一个学生,他们二人的能力无疑已经是无可挑剔,这样的人才对于任何一个教导者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互相比起来,这二人又差之甚远。
绵月依姬缺乏的是圆滑以及对待大局的冷静,而这些都是冷泉悦所已具备的心性。
他的老师把他教得很好,他的经历也把他的心性磨练得非常到位,与那个凡是都过于较真的小公主不同,这个人非常清楚应该用何种态度对待不同的人与事。
他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且在体察人心这一方面敏锐过头了的人,这一点,在他与我打交道时的分寸拿捏上便能看出。尽管时有不敬之处,却从未触及过我的底线。
他眼下唯一欠缺的并不是教育,而是教训。
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雕琢,这块原石便会显露出雪藏已久的璀璨光泽。
而几秒钟前他那准确到让人不安的言论,再一次证明了我先前猜测的正确性。这一路上,就如同我在不断地揣摩他的本性一般,他也同样在探寻着我的心性,而结果则是,双方都收获颇丰。
他太危险了,如果在将来成为敌人的话。
但如果作为同盟,未来永远亭在幻想乡的进退中便能多几分胜算。
这也是我此时思考是否要尽早除掉这把尚未开锋的双刃利剑的原因。
“永琳,我看你吃得蛮顺利的,能不能告诉我你那是什么味道的?”
看上去丝毫没有被算计的自觉地冷泉悦此时哭丧着脸向我开口问道,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喜欢装傻的他所营造出来的假象。
“”
被打断思考,我沉默了片刻,原本打算直接告诉他答案,却在话即将说出口的须臾之间停住。
转瞬之间一种恶意的作弄心性开始在心里发酵,这样的情况是相当少见的,对于活过过于久远岁月的我来说。
似乎是在不知不觉被这个神烦的小鬼给影响到了。
在下一刻,我的脸上非常自然地流露出富有亲和力的微笑,同时将手中被称之为可丽饼的怪异食物递向冷泉。
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人转瞬间便身如抖糠地露出一副非常抗拒的表情,并用一种异常艰难的语气开口,小心问道。
“永琳兄,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直接尝尝味道吧”
“对,百闻不如一见,百问不如一试,尝尝便知。”
“”
冷泉陷入了某种非常让人无法理解的内心挣扎中,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不得不说,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跟这些年轻人月兑节了,辉夜近年来不止一次地向我抱怨过这样的问题,而最近我也越来越搞不懂辉夜热衷的那些物事。
她似乎在嚷嚷着过阵子要出门去见网友什么的,这可是定居地上之后,千年来的第一次。
纵使是月都的贤者也有苦手的一天啊。
最终,似乎是好奇心战胜了内心中的恐惧,喉结在不易察觉地上下蠕动了一下之后,冷泉选择了颤颤巍巍(?)地接过我手中的点心,同时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了我好一阵,确定我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之后,才小心地咬下了一口。
那个食物的味道的确意外性很大,而我这个还勉强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毕竟作为医生,在很多时候会试用新研制的药物,味道的确不尽人意,这一情况在数十年前优昙华来到永远亭之后才得以缓解。
憋气的悲鸣声很快传来,眼下的冷泉正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努力地将嘴里的食物咽入月复中,以减少对味蕾的刺激。
答案是芥末。
“永琳你太损了。”
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开口抱怨道。
“呵。”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我还是不禁小小地笑出了声,尽管只是一点简短的音符。
算了,再留心观察看看吧,就当做是他让我那被岁月打磨得几近苍白的神经久违地感到活性的回报吧。
冷泉悦,如果这个人在日后能够站到同一阵营的话,于公于私,都会是一件愉快的事吧。
眼下,还是思考怎样让他从那道无形的链锁中解月兑出来的好。
当然,尽情地享受这趟千年难逢的,因为各种原因而变得无比愉悦的旅行,才是当前头等的事宜。
“悦小弟,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
“啊,永琳兄请问,只要不是太那啥的问题小弟定当如实回答。”
“那啥是什么意思?”
“那啥就是那啥”
这个偶尔会变得让人难以理解的家伙的视线再次开始游移不定起来,如果日后真有机会以及必要的话,我得好好矫正一下他那时不时变得没谱的心性。
“算了,先不提这个,我就是想知道,悦,你的身边有没有一个能够给你办事的人?”
“嗯我想想,如果要拜托的话,还是有那么两三个吧。”
“我说的不是拜托,而是能够完全以你的立场出发,执行你的指示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下属,而非朋友。
“那还真没有。”
冷泉悦的脑袋一耸,头上的命火也随着心态而不禁暗淡了许多,很漂亮的穹青色,焰心近乎苍白,却也是最接近破灭的色彩。
“那就去找一个,你也差不多该到了分身乏力的阶段了。”
留下一句让对方一时模不准的话语,我上前一步,从他手中轻轻抽走因疑惑而并未抓牢的另一份可丽饼,黑色的巧克力已经趋近于凝固。
更正一点,除了清淡的食物以外,甜食亦在我所好范围之类,尤其是在这吃了那种药的时间段。
胸部什么的,只要是女人都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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