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记事本 02.十七岁的生物都是神烦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用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身更好地活下去的权利,愿意么?

只有虚伪的人才会说‘不’,因为‘物竞天择’在‘社会’出现之前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延续了成千上万年。请使用访问本站。

并时至今ri,都将继续延续下去。

生者饱啖逝者的血肉,并以此化作生机继续存活在下去;食物链高段的物种踩着低级物种的肩膀乃至于尸身不断向上攀爬,在保持自身的种族的繁荣的同时永无休止地与同等

物种进行着竞争与博弈,只为了是自身活得更好。

将物种换做个体,依旧如此。

至少,在抛弃了故有的道德观念,以及身为‘人’的最后坚持而失格之后,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再一次服从于本能的‘人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并非无法理解。

事件的开端起始于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高层次生物的恐惧。

在外界习惯并理所当然地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外来人来到幻想乡之后被迫面对更高层次食物链的生物时所产生的恐惧,由猎食者转变为猎物而产生的恐惧。

人间之里新町的那个夜晚,一双无形的手轻而易举地撕破了那蒙蔽着他们双眼的愚昧面纱,世外桃源,在转瞬之间化为了猎食者的乐土;道德,常识,良知,在瞬间灰飞烟灭之后,仅仅残留下无尽的梦魇与迷惘。

事件始于恐惧,却又并未终于恐惧。

恐惧摧毁了瑟瑟发抖的猎物们在短暂的和平年代所建立起来的‘新常识’,在播种下‘绝望’的同时却又无可避免地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夹杂着‘憧憬与贪婪,野心与嫉妒’的‘希望”。

那是再寻常不过了的人之常情,却也是最好不要出现在这世上的一剂毒药。

失去了道德与人xin这两道链锁的失格者们,挣月兑牢笼的野兽,将在这世间播种下数之不尽的疯狂,致死为止。

无法面对高层次生物,那么就把视线投会同类之间,疯狂的个体与迷惘的个体之间,优胜劣汰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但那种明显的结果,也仅仅只是建立在了无外物干扰,这种微薄而摇摇y坠的前提条件之下而已。

非常地易碎。

“所以,进化失败。”

将匕首从最后一具逐渐化作灰烬的躯体中拔出,确定眼前的人外生物已经彻底湮灭之后才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

算不上狭小却通风极不优良的空间,这是雾之湖附近的林中洞穴,从入口的大小以及残留的痕迹来看,似乎曾经作为某个小型的妖兽群落的栖息地。

不过时至今ri已经被废弃,转而成为了这个秘密集会的场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如同水洼一般的回馈感,环顾四周,洞穴墙壁上零落的火把成为了眼下唯一的光源,照亮一地的殷红。

在这种环境下与复数的吸血鬼打斗,若非自身仅仅是个念体的话,还真是个不智的举措呢。

即使‘青’对活物死物都是一剂猛药,但是本身的局限xin也随着我们的不断使用而逐渐体现出来了。

光是必须接触本体才会生效这一点,就已经在空战横行的幻想乡捉襟见肘了,更不用说那些自身习惯设下结界的人。

使用的方式,必须改良。

在心中暗自记下这点并打算回去找冷泉商量之后,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被血污弥漫的洞穴。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冷泉悦在将事情交托与我的时候曾经莫名其妙却又意味深长地强调过这样一句话。

而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多虑了。

并不是‘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而是‘即使想做都什么都做不到’。

在走进这个被布置得简陋却煽动意味十足的‘圣地’之后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肃穆祷告的人群,突如其来的吸血鬼,少数几人虔诚而狂热的高呼,以及大多数人如梦初醒的恐慌。

那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以至于我无法看清那个叫做五河的少女消失在人群中时那最后的神情。

惊恐,悲伤,愤怒,还是其他的,我想应该都有。

事实的真相异乎寻常的简单且残酷。

结社的发起者,最初的三人以宗教信仰的庇护为名义所聚集起来的,无法适应人间之里生活的部分外来人们,被当做祭礼献给早已知晓这一切并等候多时的吸血鬼们,而作为交换,亦或者说是奉上祭品的赏赐,那些吸血鬼承诺给予三人成为新生吸血鬼的权利。

“恶心透了。”

事情的结局也同样地浅显明了,算上新生儿在内的五只吸血鬼以结界封闭洞穴,在尽情享受久违了的鲜血狂宴直到尾声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化为灰烬。

我不知道冷泉悦是怀着何种心思交托与我这种订单的。

于理,他应是考虑到我自身的一切素养都非常适合这样的任务,‘青’对于这种再生能力不弱的生物来说无疑最好的克星,且我本身身为念体就无需考虑感染之类的琐事,更何况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与形成的本能可以非常轻松地解决这种恶劣的地形。

但是于情,却无法理解。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将一份自己都没彻底弄清楚的工作随随便便交给旁人,xin格使然,他本身就是那种喜欢自己把事情悄悄解决并一笔带过的人。

而在早已知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明知那个少女也将随着大多数人一起步向死亡,却依旧说出来‘不要做多余的事’这样的嘱咐。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呢。

那个家伙考虑事情的方式,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呢。

夏夜的晚风裹挟着不知盛开在这夜sè下何处的花的芬芳拂过鼻翼,提醒着我已经从那充斥着铁锈与血腥味的洞穴中月兑身而出回到林间。

这里是靠近雾之湖的范围,透过树林的间隙依稀可以望见雾之湖倒映月sè所泛起的湖光。

因为是月末的关系,悬挂在夜幕上空的明月也只剩下一弦,使得这样的夜晚比往ri更加的悄无声息,我带着身前飘荡起的几簇青火,小心地走过林间,

在夏夜的虫鸣与萤火之中,信步来到最近的湖岸旁。

然后,无法避免的,与‘那个’遭遇了。

那是隔着湖恰巧可以望见对岸红sè洋馆侧面的位置,曲折的湖岸在那里形成了一处类似于缩小了无数倍的‘半岛’一样的延伸,延伸入了湖中。

当我回过神来意识到‘它’的时候,‘那个’就已经存在于那里了。

之所以用‘它’来形容,是因为我尚且无法确定那个的正体。

“虽说早有‘秉烛夜游’的先人存在,但是带着这样的火光夜游的话,是会被当做鬼火而吓到小孩子的。”

‘那个’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微微侧过身来,以略带调笑却了无恶意的语气开口道。

“是吗?如果打搅到你的雅兴了的话,我很抱歉。”虽然平ri里并没有如此感xin的先例,但是此时此刻一身血腥味的我站在这里的确有些煞风景,搅黄了对方的气氛也说不定。

“玩笑而已,毕竟,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小孩子’,也就不会随随便便被吓到了。”

她轻笑着回答道,并转过身向我招手示意。“相逢即是有缘,若是不急的话,就过来坐坐。”

现在我可以确定是‘她’了,至少无论从外表衣着还是声音来判断,那都是一位女子无误。

直到被示意来到她身旁坐下后,我才有闲暇时间来观察这个偶遇的路人。

颀长的黑发,在月光下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紫sè,这是近距离观察后视线最先接触到的事物,再者是那在幻想乡里非常少见的发型,姬发式亦或者说是公主头在这极东之地也应该算是非常古老的时代产物了,不过显得异常锐利的发边轮廓以及她本身那股内敛的锋芒却又使得她与传统的公主形象分割开来搭不上边。

如同藏锋的名刀。

幻想乡里面从不缺少这种长生的存在,这个形似少女的妖怪也应该是其中一员。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物所吸引。

并非是她身着的那件月白底的青竹留袖和服,也不是那如人偶般in致却又微妙地给人以似曾相识之感的面孔,更不是那身为女xin在某方面显得差强人意的洗衣板身材当然我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她什么

回想起冷泉一直念念不忘且发自内心尊敬着的那个白泽老师一种挫败感便油然而生。

“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装作毫不经意地夸赞道,为了不引起对方的疑虑。“跟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

“是吗?那还真是意外呢,不过大千世界形形sèsè之人皆有,这种巧合即使存在,也仅是无伤大雅之事。”

不知名的少女同样轻描淡写地回道,语气中没有半分的犹豫,自然而然一般。

“那是当然,我也只是因为过于巧合而下意识询问而已。”小心地保持着与她的距离,尽管对方此

刻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无法保证下一刻依然如此。

“看来你那位朋友的眼睛真的令你印象深刻呢。”大概是注意到我无声的戒备,她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对,真的很深刻呢,她叫八云紫,你认识她吗?”

没人会忘记杀死过自己的人的样子,在我戴上那副面具之时,那双看似古井无波却暗藏杀机的紫sè眸子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眼前这个女子,非常不巧的,有着一双同样看似无风无浪,却又令人捉模不透的深邃紫眸。

“八云紫么?似乎是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呢,”未通名讳的女子微微侧首,作思索模样片刻,随即又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回道,“但是具体的却又想不起来了呢,毕竟我也是前阵子才回到地面的,在地底呆久了地上的事情也几乎没怎么关心过呢。”

地底?这个女人是从旧地狱过来的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的确

但是那双跟八云紫相似度极高的紫眸却又让我依旧放不下心来,幻想乡并非没有其他紫sè眼瞳的人存在,但是眼前女子的那双眼睛却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地刺激着我记忆中的那段尘封的烙印。

看来得回去把这事情告诉冷泉,以他曾经在迷途之家的经历没准儿能够知道些什么,比起现在我这样如坐针毡胡思乱想要有效得多。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我搞错了,”我支起身来后退两步,略微掸了掸衣衫抖落不知是否存在的尘埃,我是说即使是华服如她都能安然落座于此,那么尘埃之类的应该也早已不复存在了,“我这副样子也不适合再在这里打搅你的夜游的气氛,所以就先失陪了。”

“无妨,不过你说话的语气倒也很有趣,明明是个女孩子却以男xin的口风言谈,能告诉我原因么?”

“我自己也不知为何,只是冥冥之中觉得应该如此罢了。”

“既然不方便说的话,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有缘再会,语气奇怪的小姑娘。”

看来是被误会了呢本身便不知原因的我又怎能告诉她答案,不过听她那最后的口吻又是上了年纪的老妖怪戏弄小辈的恶趣味么?

明明自己也活过了不少年月,为什么心xin城府却依然跟最初一样没什么长进呢这样的疑问在面对诸如风见幽香一类的大妖怪们时总是会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就让我带回更多的情报。

“既然您也说过相逢即是有缘,那么看在有缘相逢的份上,能够请教您的尊姓大名么?”

考虑到对方极有可能是个活过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大妖怪,我在用词里也出于稳妥考虑而换上了敬词,毕竟这类生物的逆鳞往往潜藏于不经意之间。

“在询问他人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讳么?”未名的女子轻声笑着,略微颔首,侧目注视着这边问道。

“润。”

“单名无姓么?在这片土地上还真是少见呢。”

“是的。”

虽然有考虑过用冷泉这个姓氏,但是我跟那个家伙的关系既非主仆又非虽然我的存在已经类似于他的式神了,但是在内心中某种坚持之下我对他的姓氏依旧抱有异常的抵触感。

大概,是因为时至今ri,对他都依然知之甚少的缘故。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今泉信女,大概。”

“大概!?”

“是的,毕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需要互通名讳的场合了,名字那种东西,久而久之也免不了遗忘。”

“这也是长生种糊弄人的方式之一吗!?”明显感觉被人给耍了的我话音里不禁带上了一丝不悦。

“呵呵呵,小姑娘不要随随便便口胡哦,”

自称今泉信女的妖怪面带令人火大的浅笑信口唤道,随即将最后一句戏言付之于着夜sè之中。

“我啊,明明才十七岁而已呢。”

“”

直到转身打算离去时,我才偶然注意到。

至始至终,宵暗的小妖怪一直慵懒地蜷缩着身体,趴在她腿上安然入眠。

ps:点娘服务器傲娇连作者后台都进不去是要闹哪样啊!沦落到用手机一段一段拷贝更新的我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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