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悦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太公平,尽管他从未抱怨过什么,并乐于随时向世界诠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真正含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今天的事情得从少女的苏醒说起。
尽管在不少朋友亦或者是敌人眼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境界妖怪已经in明老练得如千年老妖一般难以对付,但是事实上他的年龄的确还停留在一个相当天真烂漫的岁月末期。
货真价实的十七岁。
十七岁的少年现在对沙发上的娇小鬼族非常好奇,好奇她醒来之后会作何反应。
在费了些时间把万般不情愿兼死鸭子嘴硬的某式神预备役少女打发去楼上卧室里锁着之后,确保万无一失的他回到楼下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坐下开始安静地等待。
经得起风浪,耐得住寂寞,八意永琳的处事秉xin在此刻非常贴切地重现在了他的身上。
风见幽香离开得很早,至少在黎明时分带着鸦天狗回到事务所时那个甩手掌柜已经不见了踪影。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冷泉悦不介意跟这个嘴上说不要但脚下的阵营却站得很明确的流浪鬼族玩玩耐心与时间的游戏。
伊吹萃香很快从昏迷中醒来。
尽管身上的外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尽数痊愈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的骨骼肌僵硬依旧迫使这个鬼族少女在睁开眼的同时发出一系列意义不明的娇哼。
小孩子听了肯定把持不住。
他这样恶意地思考着,同时不忘了给缓缓坐起身的少女倒上一杯茶水。
身为鬼族的后者自然也不会是何种娇气之徒,待视野重复清明之后也便随手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宾主尽欢,全无半点被救者与施救者之像,若是此间天sè再暗些许,女子衣着走光面积更大些许,倒是有股‘决战前夕’的平淡感。
“原来你还没死啊小鬼,真是命大。”衣衫褴褛的鬼族少女开口。
“原来鬼族都是这样问候自己的救命恩人。”面sè不改的境界妖怪反唇相讥。
只可惜二人都不是什么识情解趣之主,方一开口,便白白糟蹋了这等好气氛。
“怎么样?”
从楼下下来的润很快在一堆沙发靠垫里找到了正举着相框发愣的某人。
这个花店的一切内饰都远远异于同世代宅居的风格水准,似乎是在易手之后被店主有心地特地改造过,当然一切家具来源不明。
“很难说。”
“又怎么了?”
“我在想啊,润你先前说的那个魔界神神绮,真的能够达到那种几乎无所不能的程度么?”
“如果单单是击败伊吹萃香的话绝对没有问题,我只是不清楚她能不能在幻想乡这个地界上屏蔽掉八云紫的感知。”
“那她以前有ā作过他人的记忆么?”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伊吹萃香,”愣愣地注视着相框中物事的少年,话音顿了顿,随即有些怅然若失地接口道,“她啊,除了记得自己是被酒友给收拾了之外,其他的一切根本就毫无印象啊。”
“酒友?她认识的人么?”
“我觉得应该是,按照她的说法,鬼族四天王都有自己特制的佳酿与酒具,各自天下独此一家,绝无分号,而每个喝过她们酒的人身上都会带上那种酒的气息,再次遇上了之后只要闻闻她就能辨认出来。”
“也就是说昨晚跟伊吹萃香打的人是以前喝过她酒的故人?”润想了想,随即道出了眼前人未言明的话语。
“是不是故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十有仈i这两个人就是因为这茬儿才打起来的。”
冷泉悦从沙发垫里站起身来,面sè复杂地把相框往不太显眼的书架角落里一摆。
润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见他的目光在那张老旧的相片上-----准确地说是某个金发的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很快又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摇摇头,转身往后院花室走去。
即是故人又是敌人么?
少女在心中导出了这样一个是似而非的答案,而在她静下心来准备进一步深究其中蹊跷的时候,冷泉悦又很不是时候地从那个因风见幽香的缘故而变得能够培植四季花卉的后院温室中探出身来,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的花卉们扎成两束。
“喏,帮我拿着,我去楼上换身衣服。”
“哦。”少女轻声应道,目送着那抹不易察觉暗红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冷泉悦交到她手中的是两束花叶间还残留着水汽的素白sè菊花。
伊吹萃香早已在她下楼之前离去,现在,在经历了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后,重回到原有轨迹的花店主要去履行几天前就早已订好的ri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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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又怎么不懂。
在人间之里以西,靠近迷途竹林的某片土地上,把事先准备好的花置放于墓前,冷泉悦找了个合适的角落靠在一棵碗口粗细的青竹下沉默不语。
盯着眼前明显是有心事的少女不语。
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实际上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那个被他当初的无心之举而起名为‘润’的少女身上这样的情况便一riri深重了起来。
迷惘,对未来的担忧,亦或者还有其他的东西。
甚至包括一部分从未消失过的不信任。
虽然说那样也好,毕竟两人从一开始就仅仅是在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才相安无事至今的。
但时至今ri,这个年轻的境界妖怪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给了这个跟他相似到极点的姑娘太多的压力,虽然他自己的压力也蛮大就是了。
尽管在大多数人尤其是敌人眼里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就老iān巨猾到极点的混蛋,但实际上凡是跟他交情稍微好点的人都清楚这家伙只是一个嘴欠又有点神烦的话唠罢了,心眼儿什么的其实还不算太坏,在一些微妙的场合下甚至于还会变得非常富有人情味以及体贴。
但即使是这样的他,在大部分熟识的人眼中依然是不可轻信的,反过来也正映衬了他在这片土地上目前还很难找到几个能够付之以心的人的现状。
天见可怜,现在站在他面前默不作声地远望风景的那个女孩在初见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苟言笑办事严肃认真的与他作风截然相反的人,几个月下来在他潜移默化之中不经意间也变得稍微有些不对劲了。
这样一个善良而有些任xin的姑娘应该保持着自己的秉xin以及一切人xin的闪光点孤身一人昂首挺胸地一路走下去,即使不被人理解即使被人孤立都无所谓,因为她命中注定将会遇上一个能够对她百依百顺能够包容她的一切------无论是那张扑克脸还是久傲不娇的任xin都能包容并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为她挡枪为她做饭为她暖被窝的温柔男人,并最终在经历一段算不上生离死别却又饱含大起大落的物语之后迎来幸福的结局,二人结为连理,并在之后的百年里与爱人携手共度一生。
至少冷泉悦是这样想的,也是一直衷心地为少女这样祈福着的。
他虽然擅长制造悲剧甚至于无意识地引发悲剧,但从本质上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至少他在面对毫无关系的人时会为之祈福。
眼前的少女对于他来说便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在上次跟自称根源之涡的‘两仪’对话时曾被对方故意透露过润的本命叫做两仪式。
不过叫什么都无所谓,两仪式也好,藤原妹红也好,上白泽慧音也好,冷泉悦衷心地为之祈福并乐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来实现三人尤其是后两人的一生幸福。
两仪式的话只要把她送会原本的世界就好了,而后两人---自己授业恩师与挚友却并不怎么好办,虽然眼下并没有任何不安的迹象,但他相信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眼下需要ā心的是润,或者说是两仪式的问题。
显而易见的这个原本应该在人类种群中踏足于风口浪尖的姑娘已经被某个不长眼的卡车司机某个留长发的秃驴以及某个不靠谱的根源之涡给折腾得世界变迁了,而之后的遇人不淑亦或者是图样图森破又导致她在某个十七岁老太婆手里被搞得九死一生差点万念俱灰,现在稍微好一点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因为她现在的合作对象或者说是能够勉强依靠的人是一个真实年龄与她享年同岁但心思缜密得如同千年老妖的少年人。
长年的孤身一人以及不堪回首的‘交友经历’迫使这个心理年龄也就是享年尚未成年的少女已经近乎万念俱灰,天xin的久傲不娇和自带的扑克脸以及轻微的中二心态又极大地妨碍了她的感情表达,带着这样的心理状态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少年身边迟早会让少女产生某种意义上的扭曲的。
所以为了少女以后命中注定的那位温厚男子能够有一个心理健康价值观正常嘴硬脸皮薄并心地善良的妻子,冷泉悦决定跟少女在一定程度上摊牌,或者说消除她的戒备使得她能够以正常平和的轻松心态过ri子。
单凭他自己的能力要把两仪式送回她先前的故乡不等到他变成大妖怪之后的话是行不通的。两仪式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他跟她恰好完全相反,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是等不到他送她回家的那一天了。
至少等不到他亲自去送她回家的那一天了。
冷泉在私下里跟根源之涡也就是‘两仪’已经达成了协议,倘若他ri他身死人手,两仪不用管他的身后事因为他若是死定然是尸骨无存连下葬的手续都免了,只管把式给送回原本的世界静静地过完她应有的一生便是。
权当是看在冷泉与根源之间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微妙关系上。
只是那xin格与扑克脸的少女截然不同的根源‘两仪’在答应他的请求时除了承口应下之外就是和袖掩口笑而不语,那笑容美得让他心里发毛。
“已经好了吗?”
见他结束了在高城老爷子墓前长久的沉默不语,身后的少女随之轻声问道,似乎是也考虑到了扫墓时的他的心境,话音并没有平ri那般冷漠的抵触之意,稍稍留意的话似乎还能从中体会到淡淡的温暖。
“逝者已逝,生者勿扰,我们就不打搅他老人家了。”最后望了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爬满青苔的石碑,冷泉微微叹了口气之后随即转身往人里方向走去,“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呢。”
“下一步该去红魔馆了。”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在少年的身侧,少女略微思量之后便猜出了他的意思。
“嗯,那件事情我想还是尽快处理了的好,毕竟拖得越久,红魔馆与寺子屋之家的梗就埋得越深,我不想给老师徒增麻烦。”
话是这么说,恐怕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做掉那个执事了。
眼见冷泉脸上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少女在心里不禁嘀咕道。
这个家伙一直如此,别人永远猜不到他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也许前一刻他还带着和煦温厚的笑容和你坐在同一张桌前言谈甚欢把酒长歌,后一刻他就已经把刀子插进你的喉咙并向侧面拉出一道无法缝合的血线了。
那场发生在n天的,与月之贤者之间持续了数十ri并在最终达成了默契合作的心理博弈让少女在某种意义上大开眼界,并在事后暗叹这两头微笑的怪物心是不是黑sè的。
至少就冷泉悦现在那固定时间前往竹林与某人勾兑的习惯来看,这两头满嘴跑火车睁着眼睛说瞎话连个草稿都不打的黑心怪物还处得蛮好的。
但也仅仅是现在了。
如果哪天这两家伙突然大打出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感到奇怪的。
“润,问个问题。”走在稍微靠前位置的冷泉突然出声打断了少女的胡思乱想。
“什么?”她反问道。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么?”
“”虽然觉得对方是在欺负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在听到那个问题的瞬间少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某个总是温厚地笑着的眼睛少年的身影却使得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冷泉的问题。
“不想说就算了。”冷泉悦似乎对自己的问题打了水漂而感到有些无趣。
“不是不想,是想不起来了。”少女的话音略微愠怒,夹杂着困扰,刚刚一闪而过的图像如同夏夜祭典那绽放于夜幕下的烟火一般稍纵即逝,仅仅留下一个供认回忆的幻影,却无半点回味其细节的机会,一来二去,反倒是一股大脑深层次的头疼蓦然升起,迫使她无力地抚住额角。
“那就不要想。”
微凉的指尖轻点在她眉心,疼痛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少女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出于条件反sè地后退了一步,与眼前人拉开距离。
“”
“”
沉默在二人之间降临,只剩下那来自竹林间的风裹挟着竹叶的气息拂过。
迟钝与冷泉悦无缘,恰恰相反的,学舍时代的经历使得他的神经比起常人更加敏感,对人心的体会更甚,事到如今,就算他再怎么想刻意忽视少女的反应,以及她眼中的in惕,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眼前的少女畏惧着他--------这一再明显不过了的事实。
“走。”他收回手,转身留下情绪波动并不明显的平淡话语。
那声音中似乎裹挟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不过少女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她多心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沉默中再次行进了良久之后,当远处人间之里的轮廓已在视野之中时,一路无言的冷泉悦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只不过鉴于他走在前面,空留一个背影的他使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式沉默,她觉得眼前的少年的话还未说完。
而对方似乎也料想到了她不会作何回应,在略微地停顿之后,便自顾自地开起了口。
“润,你觉得两个人要达成最基本的共识,所需要的最基本要素是什么?”
冷泉悦没有回过头,而是目视着前方的人里喃喃自语道,“不用回答,现在的你只需要听就好了,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少女静静地听着。
“需要的并不是信任,也不是什么那虚无缥缈的利益。
如果每一份合作都是建立在那两样狗屁一样的玩意儿上面的话,我想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合约都会在尚未开始之前胎死月复中。
我和八意永琳能够达成合作,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也就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考虑,是在ri后杀掉对方,还是依靠着那份合约谋取更大程度的利益。
不过目前还好,我跟八意永琳的立场和利益还没有冲突到那种需要互相拼个你死我活的程度,当然顺便说一句我现在是绝对搞不过我这位‘永琳兄’的我敢肯定。
其实你不用成天拿那副态度in戒着我,也不用把我想象得太过于不好对付或者说神秘。我可以保证,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出现需要已死相搏的局面。”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因为我们在意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重合或是相交的可能。”
“”
“嗨,还记得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么?”
冷泉悦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一丝无可奈何的神sè暗含其中,“你有没有在意的东西?”
“我”
“我知道你想不起来了,所以你要是听我说就行了。”
“”
“幻想乡从来都不缺乏外来人,甚至于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也一样,至少我是这样猜测的,毕竟你的存在也证明了平行世界存在的可能xin------当然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冷泉有些夸张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那些他不感兴趣的无形之物一样,他继续说着,
“就像你一样,就像红魔馆的那个执事小哥一样,还有其他世界里奇奇怪怪的人,在这里我就不一一提了,我举这么多的例子,并不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是孤身一人流落他乡,也并不是想拿这种奇奇怪怪的借口劝说你看开一点。
我想说的是我自己的事情。
也许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会觉得我很自以为是,但是我要说的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我想我的情况在外来人里也算得上非常奇怪的那一种。
幻想乡的大多数外来人都是无根之羽随遇而安,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失去记忆,别误会我没有故意说你;
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也从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我并非是流落到此地的孤身一人,我现在也时常在闲暇的时候通过隙间来往于结界内外,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给妹红买一条抽起来舒服点的烟草;
我也经常只身一人抽空回到那个和我母亲两人相依为命的家里看看,去母亲曾经呆过的大学里走走,去儿时母亲经常带我去玩耍的公园里找个椅子静静地坐会儿;
我曾经想过,等什么时候我真正空闲下来了的话,我会沿着母亲曾经的足迹在外界旅行,去那些她曾经追寻灵异事件时与朋友宇佐见莲子一起停留过的地方走走看看;
但是啊,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啊,为了找她我从外界来到了幻想乡,为了找她我无可避免地遇上了八云紫,然后又命运的无情作弄下经历了先代博丽的死并最终流落到人间之里,在寺子屋长大活到现在;
我上一次出去外界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的家已经被另一对年轻夫妇买下了,他们养育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而我只能在窗外远远地看看;我又去了曾经去过的公园,现在那里已经被拆了大半似乎是要建新的大楼;母亲活跃过的大学里已经没有半点她曾经给我讲起的那些情景了,时间已经把她在那里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
你在花店里的时候不是问我为什么在明知道高城蒲一已经魂归彼岸转世投胎去了还要去一座空坟扫墓不是么?你不是也在疑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是么?那么现在我就一次xin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我曾经与母亲一同居住的家已经属于别人了;
我曾经跟母亲一同在午后打发时间的公园已经被拆毁了;
我的母亲曾经活跃过的大学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她留下的痕迹了;
我曾经视为人生目标的先代博丽被这幻想乡里面活该杀千刀的妖怪和人类逼得最后连尸骨都没有剩下;
我的青梅竹马博丽灵梦或许连二十岁都活不过我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在人间之里那不堪回首的七年里岁月里唯二两个把我当énrén类对待人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捧黄土;
润,你知道么?随着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
外界的变迁让我连回忆自己母亲的地方都没有了;
先代博丽的死让我连人生的目标都没有了;
高城老爷子和大城望死了之后我连可以推心置月复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如果有一天连寺子屋都没有了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谁敢来动我最后的容身之所,我就要跟他玩命!”
“现在,我的目的,我想守下去的东西,你明白了么?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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