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帐篷里的那群人会怎么样,就单说凌嫣竹出来后的事。
她在丫环指导下找到凌伯仲,看到他正指挥着下人解剖野鸡野兔和野猪,其中在二人不远处还有一个木制桶,桶里赫然放着几条刚才家丁们从湖里捕捞上来的肥草鱼。
见到如此丰盛的早饭,凌嫣竹的嘴角勾了勾。
虽然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但人生难得有几回大早吃大鱼大肉的?所以她并不介意来一次。
“仲叔。”她喊道,手中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朝凌伯仲走过去,一脸巧笑。
凌伯仲扭头,看到是当家三小姐时老脸露出丝笑意“三小姐,你不在帐篷里陪太子他们,来这干什么?”
凌嫣竹撇撇嘴,脸蛋因为走路的原因微微溢出丝薄汗,纷女敕女敕的很是可爱“是段将军让我出来给太子和俩位王爷做顿好吃的。”
“哦,那请小姐去那边坐着稍等片刻,容老奴将这些物什收拾干净了你再过来吧。”
凌嫣竹望着眼前一片血腥的地方,的确没她要干的事,于是点点头“那成,你弄好后叫我。”
二十分钟后,凌伯仲过来喊凌嫣竹,说东西都准备妥当,请她指示。
凌嫣竹还能有什么指示,人大将军都指名让她烧菜了,那烧菜的活计自然得她来喽。
想到做到,她撸起袖子就上阵,看得一旁的凌伯仲和不少家丁,还有侍卫一阵目瞪口呆。
在古代,女子撸起袖子可是大忌,只有勾栏院里的女子才会撸袖子呢。但现在这凌三小姐却
凌伯仲大惊,急忙上前说道“小姐,还是让老奴来吧。”
他不想自家小姐的玉臂被一群大男人平白看了去,有损她的闺誉。
但这些凌嫣竹不知,只是纳闷的扭头瞅他一眼,平静道“不用了仲叔,我自己来就好。”说完吩咐边上的丫环和家丁,将分割好的肉搬到不远处新垒起的灶台前,准备做菜。
不得不说凌肖风选的这个地方还真是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有林子,更重要的是还有几个可以放下铁锅的小坑。
如果想做饭做菜,只需要将小坑里的草清理干净,然后在上面支上几块大石头就可以支锅了,既方便又省事。
凌嫣竹先是让人将坑中杂草给拔掉,然后垒上三块大石头,接着将带来的锅支在上来烧水。
她要先将那些肉都用热水灼一下,把血水给灼掉再弄好吃的肉食。当然,为了等下烤肉时留下原有的滋味,那些兔肉她还是没灼的。
由于见过凌嫣竹在府上做过饭,所以下人们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倒是凌伯仲在看到她一系列的举动后,眸子闪过若有所思。
水烧好了,凌嫣竹让两个手脚麻利的丫环将肉通通放进大锅中灼,再命两个家丁将兔肉切成一小块小块的,然后去林子里边的竹林砍来不少竹子做成签子形状,将肉末块一串串的串起来。
等做完这些,所有人都对她肃然起敬。
凌伯仲说“小姐,想不到你懂的东西可真多。”想了想,他又道“对了,不知小姐是如何懂得将这肉串成这样的,它叫做什么?”
他很纳闷,从小到大性子胆小怯弱的三小姐变化竟会如此之大,不但性格大变,还得到皇上的指婚,更得到当家的权力。短短的数个月,她的努力,睿智,是大家眼睛都能看到的。
现在又弄出这串肉是他见所未见,难免好奇。
凌嫣竹知道他起疑心,也不惊慌,笑笑“这叫烤串,是我大哥前段时间从宫里拿回本书,我从那里看到的。”
凌肖雷工作比较出色,所以经常得到皇宫里那些主子们的打赏,会带些吃的用的,而书籍则是最多的。
所以她用这么个当借口,相信能行得通。并且今天凌肖雷并没来,就算他们怀疑也不会想什么。
果然,凌伯仲一听是大公子带回来的书籍就笑了“哦,原来是从书上看的啊,我道你是受到哪位高人指点了呢。”
高人凌嫣竹一阵汗滴滴。她不能说这高人其实是现代啊。她只能笑笑,抿着唇继续做手中的活计。
菜肉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烤和炒。
对于烤肉串和炒菜她可是随心应手,毕竟这身体之前在凌府也干过不少家务活,还能应付得过去。
一个时辰后,满当当的一桌子丰盛肉菜就出炉了。
望着一大桌了的菜,凌嫣竹满意的勾勾唇角,扯下腰间的围裙准备去叫帐篷里的人吃饭,却不料人还未走,就见柳氏扭着水蛇腰朝不远处的凌伯仲走过。
由于刚才凌伯仲有事离开,所以现在他的距离跟她有点远。她只见柳氏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二人往不远处的竹林走去。
她心一动,咬咬唇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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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凌伯仲警惕的左看右看,低头顺耳的朝前方女人恭敬道“夫人,你让老奴办的事老奴都办好了。”
“很好。”柳氏转身,艳丽的脸上涌出丝莫名笑容“伯仲啊,等事情办妥后,我定会好好赏你的。说,你想要什么?”
凌伯仲被她脸上的笑容弄得身子微僵,发寒。半晌,他苦笑一声,叹气“如果说要什么奖赏,老奴就恳请夫人放过我夫人和孩子吧。”
夫人?孩子?一棵大树底下,凌嫣竹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如被雷轰了一般,呆呆的窝在那里发愣,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说凌伯仲没成过亲吗?这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夫人和孩子了呢?还有,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事呢?看柳氏的样子就准没什么好事!
她要不要告诉帐篷里的一行人呢?
然而未等她理清脑子里的混乱,耳旁就听到柳氏说道“伯仲啊,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放过你夫人和孩子呢?放心,她们在别庄里过得好好的呢,日子那个美啊,可比你将她们东藏西臧的过日子来得幸福。”
“可是夫人,怜月她身子骨”
“我已让人找大夫给怜月瞧过了,她是个有福气的,有你这么贴心贴肺的相公,身体会很快复员的。”柳氏轻描淡写就打断了他的话,一副胜拳在握的模样,让人看着心惊。
“可是夫人”凌伯仲急了,扯起微红的脖子低吼。“往太子饭菜放东西,本身就是要杀头的,你不怕”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知道?”柳氏轻飘飘的甩他一眼刀子,冷冷警告“我告诉你,要稳住阵脚,如给我捅出什么幺蛾子,拿你是问。”
“是,老奴知道”凌伯仲沉默许久,最终无奈的垂头重重的叹气。
这边的凌嫣竹,已经惊到不能自己。
往太子菜里放东西?天呐,她不敢再往下想去了,这个柳氏,心肠还真歹毒的。不顾整个凌府的安危,不顾她这个当家人的性命,这么着急想除掉她。
菜是她做的,如果莫云龙和他两个弟弟吃了那些菜出事,她将会是第一个受到牵连。而且凌府也有可能遭来横祸。
想到这,她脸色惨白的转身就跑,连自己身份可能暴露的危险都不顾。
她要去将那些做好东西通通倒掉,哪怕被莫云龙责骂,大不了再重新做一席就好,也不要被柳氏害得家破人亡。
不过好在,在她转身跑掉的时候,柳氏和莫云龙并未发现她来过,依然在那里低头不知商议着些什么。
凌嫣竹一口气跑出林子回到做饭的地方,气喘喘的扶着腰杆正要唤人将菜倒到湖泊里去。然而这时却有个小丫环走过来,朝她恭敬的说了句“三小姐你回来了,我们已经把饭菜都给太子他们端进去了,你也”
“什么?端进去了?”凌嫣竹猛地抬头,眸光森冷的盯着丫环的小脸怒道“谁让你们端的?”
小丫环不大,只有十来岁左右,正是天真烂漫不知愁的年龄。被凌嫣竹这一喝骂,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眼眶中顿时噙上泪花,支支吾吾解释“是,是二夫人。”
“二娘让你们端你们就端?”凌嫣竹心里那个急啊,菜端去了,只怕他们已经开始吃了吧?
吃?这个字眼像个恶魔般闯进她的脑海中,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不,她要去阻止,绝不能让莫云龙出事。他一出事,整个凌府都得陪葬,她还年轻,不想因为一个不想干的女人而断送性命。
想到这,她的心里就一阵发寒,一把推开丫环的身子,脚步哆嗦着往帐篷跑去。
小丫环被她这么一推,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双掌刺到地上的尖刺,顿时血流一地,疼得她牙关紧咬,不敢汹涌的眼泪流下。
但这些,凌嫣竹早已顾不上,她整个脑海中,只想着一阵事,那就是绝不能让莫云龙他们吃了那些有料的菜。
虽然她想极力挽回,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刚跑到离帐篷外,就听到里面传来阵尖叫和桌子碟碗掉落地上的杂乱声音,接着帐篷帘子被人粗鲁扯断,露出了段正那张阴郁的俊脸。
紧接着,一脸惨白的莫云龙在同样脸色不佳的墨归云搀扶下走出来,在瞧见她时,莫云龙玉手一指喊了一声“来人,快备马车回宫请御医,顺便将这女人抓起来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铮铮几声,几把带着寒光的利剑直涮涮抵上了凌嫣竹的脖子,其中一个侍卫利落的甩身骑上马就往城中方向奔去。
凌嫣竹这回倒也不惊不慌,而是淡定的与莫云龙直视“太子殿下,你认为是民女在菜里下毒吗?”
“你个毒女!虽然本宫不知道毒是不是你放的,但菜是你做的。”
“哈哈”凌嫣竹干笑两声,抬着目光炯然。一字一顿“看来太子殿下已经认为是民女下的毒了,是吗?”
“本宫没这么说。”莫云龙嘴唇开始哆嗦,看来毒正在慢慢在他身内发作。
凌嫣竹冷眼瞅着他的举动,心里一阵悲哀。
她不再与莫云龙争辩,而是顺着被扯掉的帐篷往里看去,看到里面的情形一片狼藉,桌子碗筷倒了一地,莫云清和莫云河更是印堂发黑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一看就像是中了剧毒
而张氏和凌府其他的人虽然不像两位王爷一样,但情况也不怎么乐观
这下子,她的心落入了谷底。她,最终晚了一步!
而一行人中,也只有段正还算比较正常。
只见他眼神暗沉的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一声不吭从侍卫手中抓过她,押着就要往马车走去。
这一动作自然惊动了凌伯仲和柳氏,只见他们慌慌张张的从不远处跑过来,一脸紧张询问“太子,怎么啦?”
一见太子嘴唇都黑了,柳氏更是夸张的尖叫一声“哎呀,太子你嘴唇怎么黑啦?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快”
一旁,凌嫣竹冷眼瞅着柳氏虚张声势,冷笑。
她傲然的抬起头冷冷瞅一眼段正,道“段将军,你相信事情是我干的吗?”
她目光凛然清澈,毫无杂质的紧盯着所有人,让段正感到意外的一怔
但他并没说话,而是抿着唇盯着莫云龙正在渐渐发黑的唇,手中的力劲紧了紧。
“呵呵”凌嫣竹冷笑,眼泪都流了下来。
段正的表情让她更心惊,到关键时刻竟然不相信她?
“如果我说我能救他们,段将军愿意相信我吗?”她再问,语气多了丝急促和渴望。
看莫家三兄弟的情况,如再不治疗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段正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却是那么的飘渺嘶哑“怎么救?”
还是不相信她。凌嫣竹心中一阵悲凉,为自己被赐婚这样的男人感到寒心。
“你松开我,我自然有办法。”她淡淡的说道,不挣扎,将自己的心彻底封闭。
段正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弄得一愣,手竟果真松开朝莫云龙道:“太子,让她试试吧。”
他也知道二王爷和三王爷的情况不能拖,哪怕回到宫中也是要太医诊断过,倒不如现在在人还未送到之前让凌嫣竹试试。
莫云龙的思绪已开始在散漫,听段正这么一说无力的回应“准了。”
刚得到解放,凌嫣竹就快步回进帐篷里给众人做检查,虽然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但已确定是毒。
而中毒后解救的唯一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洗胃。
所谓洗胃就是将吃进去的东西通过利用药物或者水强灌进去清洗,然后让患者吐出来,就能达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而她要做的就是,拿草灰兑水,然后让他们喝进去再吐出来。
所以她检查完后,当下就让丫环去掏炒菜时烧的草灰兑上水端过来。
一听她要喂他们喝草灰水,张氏和凌嫣兰就不乐意了。就连莫云龙也用愤怒的目光瞅着她。
而段正和墨归云显然没中毒,要比其他人淡定得多。
凌嫣兰捂着肚子黑着唇,怒道“凌嫣竹,你敢拿草灰水给我喝试试。”
凌嫣竹眉头一挑,冷冷瞅她一眼不言语。对于这种还有力气嗷叫的女人,估计中毒也不深,懒得理她。
草灰水很快被丫环用木桶提了过来,凌嫣竹快速端上一碗亲自朝中毒最深的俩人走去,不顾所有异样目光将二人扶坐起,强制给他们灌了进去。
见她自信又坦荡的模样,莫云龙竟呆滞两秒后不等别人帮忙,自己亲自倒了一碗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但他忍了。刚喝完,胃里就一阵翻腾,急得他一把推开墨归云往帐篷外奔去。还没奔出几步,就听他哗啦一声呕天呕地的声音响起。
他这一吐,帐篷里的莫云清和莫云河也跟着吐了一地,气味异常难闻。
“凌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见三人都吐个没完,纵然像墨归云这种好脾气的男人也忍不住暴怒。
帐篷里,凌嫣竹又给莫云清和莫云龙灌了一碗草灰水,头也不抬的说道“墨大人如果难受也赶紧喝一碗,吐完就好。”
“吐完就好?当真?”
“当真,你看,二王爷和三王爷嘴唇是不是没那么黑了?”凌嫣竹一指莫云清和莫云河的嘴唇,浅笑。
只见二人的嘴唇虽然还黑,但还真没刚才那样黑得吓人,气色看起来也好了些许。
见到二人果真好转,墨归云和段正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墨归云也给自己灌了一碗草灰水,然后跑到莫云龙那边吐去了,剩下段正命侍卫去扶莫云清和莫云河去马车休息。
等将三位大神极别的男人都服侍完上马车,凌嫣竹这才有空看凌府的人。
但让她感到好笑的是这三人一吐完,这些凌府人竟不用她说都自动去灌草灰水,看来都惜命得很。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费口舌与这些人争辩。
有了这事的发生,莫云龙再也无心思搞什么了,而是命人回城。
由于他们三兄弟占了一辆马车,所以凌嫣竹一行人只能挤在两辆车上,挤得满满当当的。至于那些侍卫和家丁,自然还是怎么来就怎么回的。
回到城中,三兄弟被护送回了宫中,而整个凌府,也被士兵重重包围了起来。
由于凌嫣竹是重点清查对象,自郊外回来后就被莫云龙下旨抓进了大牢看管,连许氏也受到了牵连,不许踏出北院一步。
而许氏,在听到环儿的报告后当场就晕死过去,直到天黑才醒过来。
晚上,大牢
这里是京中最大的大牢,关押着的都是些江洋大盗或被判死刑的重囚犯。而像凌嫣竹这种娇滴滴被冤枉的女罪犯,则是第一个
今晚,注定这里不太平。
女牢里,凌嫣竹手脚都被用铁链子紧紧绑着,只留下一根长长的链条供她活动。细女敕的皮肤因为链子的拉扯而破损,鲜血流满一地。而这些,她都变得麻木不仁。
不是她不痛,而是心里已痛得不知该怎么去治疗。
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寒气直冲天的俊逸男人,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紧盯着她,仿佛白天所发生的事就与她有关。
他正是段正。
“皇上让我问你为什么要谋害太子和王爷他们?有何目地?”段正的声音里,充满着嘶哑与不敢置信。
太子和王爷被人下毒,这事被皇上知道后当场大怒,于是命人将这个小女人给抓了起来。并且让他当主审官,审问她为何要下毒。
这不摆明皇上自己扇子耳光子吗?婚是他赐的,当家之权也是他下的,现在这个受他恩惠的女人却毒害他的儿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愤怒的呢?
所以,凌嫣竹现在在大牢里最正常不过了。
“目地?小女子不懂,还请段将军明示。还有,皇上问你你就问?段将军,你可真的好听话”凌嫣竹勾唇冷笑,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掉。
她的心好痛,痛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别人做女人她也做女人,别人能活得精彩出色,而她却得像根草芥一样活得卑微下贱。被人说下旨赐婚就赐婚,说当家就当家,现在说抓进大牢就进大牢,拿她的性命当玩具一样玩儿。她禁受不起这种打击。
顿了顿,她又笑道“呵呵,段将军,难道你就相信是我下的毒吗?”
从出事到郊外回来他就一直没吭一句话,更没安慰或者关心几句你还好吗的话,而是直接来质问她目地是什么?这样的男人,她凌嫣竹要来干嘛?
或者说,她恨不得用刀剐他个千万段!
段正被她讥讽的话弄得愣怔,哑口无言。半晌过后,他才揉着眉心叹口气,道“竹儿”
“段将军,咱俩不熟,还请唤小女子的名字吧。”凌嫣竹负气的打断他的话,表情尽是讥讽。
“你非要弄到真人头落地时才说出真相吗?”
“真相?段将军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请去调查,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女人家算什么本事?”凌嫣竹火了,言词犀利起来,眸光像把带着寒冰的利剑直射段正身上“我只说一次,毒不是我下的,并且我也没有什么目地。”
她说完就联想到了柳氏和凌伯仲说的那段话,暗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段正一声。但她又很生他的气,气他的不信任,不理解,不体贴。
“这么说,下毒之人是另有其人?”段正的眸光不停闪烁,俊脸的寒霜足以冻死一个人。
凌嫣竹怔怔的盯着他脸上的寒气,嘴一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