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难以忘记的恨相聚
我收拾好心情,装作偶然地打开门,正好碰到她们经过。章箫雪看到我并不吃惊,看来昨晚她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花姨看到我像是十分熟稔的故人,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章箫雪说道:“木荒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我敷衍笑笑说:“好,非常好。不过喝酒的钱……”话说到一半,花姨连忙说道:“酒钱不劳姑娘费心,自然会记到公子的账上。”
恰好楼清辰从他的房间走出来听到花姨的话,毫不犹豫地说:“谁喝的酒自然谁付钱。”
我也不甘示弱,“花姨放心,我自然会把酒钱还上,而且保证只多不少。”
花姨猜不透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好转移话题打圆场,“公子昨晚想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说着将章箫雪领到他面前。
楼清辰点点头对章箫雪说:“跟我来。”直接带着她与我擦肩而过。在章箫雪经过我时,仅用余光都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搀着花姨说:“花姨,我们商量挣大钱的法子去。”故意说得声音十分大,好让他们都能听见。章箫雪一定也认出了楼清辰,所以她的轻笑是对我的挑战。只不过无论哪方面都输给连心的人,怎么会让曾经拒绝过连心的楼清辰对她情有独钟?
虽然爱情也许来的毫无道理,但章箫雪绝对不会是楼清辰的选择。还记得在EM时,章箫雪作为全球金融分析师滔滔不绝地分析完全球金融危机,自信地看向楼清辰时,他只用了四个字便彻底粉碎了她一切的优越感。他说:“毫无意义。”
我现在想想当时章箫雪一阵红一阵青的脸就想笑,恐怕那是第一次男人不买她的帐。只因她遇到了一个追求完美的男人,偏偏那个男人还最讨厌自以为优越的女人。
不知不觉我竟然傻笑起来,花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只好收敛些说:“花姨你这花楼想不想不止赚男人的钱,连女人的钱也一起赚了?”
花姨一听到钱双眼立马放出光了,连连点头说:“你有办法?”
我一只手支着下巴想想,办法倒是很多。只不过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即赚钱,又能造成轰动把连心引过来?突然想到在日本吃饭时见到的面包灯,一个绝妙的计划突然就蹦出来了。
兴奋地拽起花姨便说:“花姨我需要很多的莲藕,还有你把花楼所有的姑娘们都一一记录在册,让我过目。”
她还有些懵,我便往外推她说:“花姨,我保证让你收银子收到手软。但前提是你现在马上照我说的去做。”
花姨这才有所反应,有些怀疑地看着我说:“那我就照姑娘说的准备,不过姑娘总要压些东西才能让我放心。”
我想了想除了楼清辰,我没有任何筹码,只能暂时借用一下了,便说:“昨晚你也知道我在谁的房间过夜的,刚才他只不过开个玩笑,所以花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想了片刻终于点点头答应下去准备了。我一时激动蹦了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整个人一旦有了精神就特别想吃东西,这么一想好像我从昨晚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怪不得这么饿。
好好地逛了一番花楼,本来想找些吃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厨房在哪里,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花楼从外面看起来是连起来的一整座,其实不然。走进来之后发现它是由若干小楼组合在一起的,然后最后相连成为一个环形的整体。每一个小楼又有它独立的风格,就譬如昨晚我住的入口处写着‘虫二’,整个小楼给人的感觉安逸清静。而紧紧与之连接的‘窈窕’相较之下则过分夸张了色彩,同样的木质地板却是朱红的,阶梯上都有彩带修饰,墙壁上也都是粉红色的幔帐,确实会让人产生放纵享乐的念头。不得不说花姨还是很费心思的把花楼打造了一番,连我都有点儿佩服。
转来转去还是找不到能吃的东西,甚至连一个可以问的人都找不到。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昨晚我们住进来就没见过女人,这里不是妓院吗?难道我猜错了?越用脑子就越觉得饿,饿得我都前胸贴后背了,只能捂着肚子碎碎念。
楼清辰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看到我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跟我走。”
我想起早晨的事,没好气地说:“我才不去,有羞耻之心的女人怎么能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随便走。”
他仿佛茅舍顿开,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去吃饭。”
我的肚子在听到饭这个字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看着他转身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喊他:“哎,等等,我只是问问在哪里吃饭,绝对不是跟你走。”说着连忙小跑着追上他,却发现他似乎在笑。
跟着太子跑就是有肉吃,看到满满的一桌子菜,堪比满汉全席的阵势。果然古代的富二代也不是说说玩的。
再也顾不上和他怄气,我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一坐在椅子上直接用手拿起一个鸡爪啃起来。再一看楼清辰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样,绅士地掀起袍子坐下,顺手拿起酒杯,旁边站着的下人马上为他斟满酒。他轻轻地呷了一口,滚动的喉结就像浸泡在ChateauLatourPauillac中回味无穷。
还记得第一次喝红酒也是他教我的,当时他手中正是拿着一瓶90年的ChateauLatourPauillac。身穿cucci精致剪裁的西装,胸前佩戴了一款最新Dior的胸针,风度翩翩地为我倒酒,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婉转悦耳,烛光摇曳,气氛低调而奢华。所有女孩都梦想的场景不过如此:一位王子与你在舒适的环境下共进晚餐。而当时的实际情况却是我第二天要去独自面对一个非常挑剔的客户,为了迎合客户的喜好,楼清辰专程带我事先实践。
再次场景重现我竟然还是无法像个女人一样优雅地坐在王子身边,优雅地吃饭。
楼清辰看见我突然愣神地看着他,有些奇怪,“又怎么了?”
我擦擦油乎乎的嘴说道:“你知道有一个国家的酒分为四个级别,分别是VDT,VDP,VDQS,AOC。而AOC作为最高级别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能喝到。那其中之一就有你。”
他茫然地看着我,我却继续埋头开始吃鸡爪。他永远也不知道AOC对于他来说只是法国红酒鉴定的一个标准,而对于我来说却是身份无法逾越的鸿沟。曾经是他娓娓道来诸多名酒,现今解说之人身份虽然调换,但我们的地位仍旧无法改变。
正默默地啃着鸡爪内心小小感叹一下时,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杯子,我抬起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反而站起来为我斟满了酒。
然后他从容地坐回原来的位置说:“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我半天才有所反应,原来他以为我刚才是在怪他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喝酒,却没有让我喝。
既然他都倒上了我怎么能不喝一口,于是豪气地举起杯子说道:“为了AOC干杯。”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从嗓子一直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全部都是火辣辣的。
他举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我喝完了酒杯中的酒,仿佛是有些懊恼,“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能糟蹋好酒。”
我惆怅地笑了,无论乌鸦变得有多么优雅,他们还是不会相信她能变成凤凰。既然无法涅槃成凤,那么她便失去了展翅的机会,因为就连蓝天也不愿时时遇见黑羽。
但是我仍旧要喝,拿过他手边的酒坛又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往嘴里送,突然被人捏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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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写,日日都有想说的话包含在里面,支离破碎的记忆也都慢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