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跳不出的循环往复三
我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我可真不是夸人,随你们怎么听。”我并不善于圆谎,却懂得给人留余地,今日的反常远远不是我理智能够控制的范围。我内心的魔鬼在召唤我,哪怕是用最刻薄的方式我也要引起骆阳的注意。然而他还是没有反应,相反却是楼清辰一反常态沉下脸说:“箫雪只是仰慕箫艺,你一定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在楼清辰严肃的眼神中我显出窘态,脑海中全是那晚的一吻,似乎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就在我羞愧地低下头的瞬间,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声音不用猜也能知道是段飞扬。他用力将我揽进他的范围中,对楼清辰毫不客气地说:“还有更难听的,太子你愿意替你身边的女人听吗?”
场面瞬间混乱的难以收拾,我的短暂性抽疯,没想到竟然引发这样的难堪。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流血事件,我果断地给了段飞扬一个过肩摔。我有充分的把握,如果是我的话,他应该会原谅。
结果在场的所有人看着段飞扬蜷缩在地上再次震惊,章箫雪反应最快,一把推开我冲到段飞扬的身边焦急地抱起他。眼泪淬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深深地可怜她。她的爱长满荆棘,却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这场闹剧最终以段飞扬无辜被我摔了一跤落下帷幕,而我在那之后被楼清辰强行拽了出去。
花楼自从骆阳来了就没有风平浪静之时,而连心正好也愿意为了骆阳改变,我便让他们二人按照原定的计划去感受一次心灵之旅。
出发的前一天我正在花楼的梳妆室给连心准备她在路上要用的护肤品,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花姨,头也不抬地说道:“花姨,我让你去找的御兰芳婷找到了吗?”
然而却听不到回答,我又说了一遍,还是没人答应。我这才抬起头,突然手一抖拿在手中的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呆呆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骆阳,思绪犹如乱舞的柳絮。语言在此时都显得生疏,我说的结结巴巴,“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慢步走到我旁边,拿起桌上的一瓶花粉闻了闻说:“好香……我来看看你……都收拾好了没有。”
我慌忙地退后,他一把拽住我,“又后退,上次还不长记性。”
我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开始躁动,想要挨得他更近,但又怕离得近了会玉石俱焚。我感觉到脸部的毛细血管开始急剧的扩张,整个脸庞应该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他拽着我的手突然慢慢月兑离了水平位置,慢慢上移,打乱了我的视线,就在他快要碰到我的脸颊时,我迅速地偏过脸不去看他,“连心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先回房了。”说完绕过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匆匆逃跑。
在我快迈出门槛的时候,他说:“木荒,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我停顿了一秒,然后毅然地迈了出去。
一夜辗转难眠,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分析了无数的版本,但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若说没有期待,恐怕会闪了舌头。但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何况这次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是连心,我连期待都成了负担与罪恶。
一大早段飞扬又开始敲门,基于两次我差点让他见了阎王,在他敲了三分钟后给他开了门。他不由分说拽着我就跑,我在他身后喊道:“段飞扬我还没穿鞋呢。”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光着的两只脚,轻松地将我扛了起来。确实是像抗沙包一样把我抗在肩膀上,继续朝花楼外面走。我在他肩上大喊大叫,心想他不会是想把我拐卖了吧?
出了花楼,在我倒过来的视野中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穿着官兵服侍的人。段飞扬说:“吴靖然,给她拿一双鞋来。”
不知吴靖然从哪里找来我的鞋,段飞扬将我放下来,略显笨拙地给我穿好鞋,对我说:“我们上路。”
我一甩手愤怒地说:“上路?十八层地狱,还是十九层炼狱?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别拽上我。”说完我转身便要走。
段飞扬一下子又把我扛了起来,“这次由不得你了,只要这次赢了,你就永远也逃不掉了。”
就在我撒泼打诨地大骂段飞扬不得好死时,突然看到不远处马车旁忍俊不禁的骆阳,瞬间变得温顺起来。等到段飞扬把我抗上马车,我揪住他的领子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就只有我们两人?”
他的大手合包住我的手,一双眼睛好像要把我穿透似的盯着我说:“我刚才说了只要这次赢了,我们就能顺利地在一起了。”
我不屑地说:“我们立下的誓约是你必须做了皇帝,你脑子没进水吧,这么快就忘了?起开,我要下车。”
段飞扬挡在我面前将车帘放了下来,“我没忘,不过这一次是关键的一步,你必须要去。”说完冲着车夫喊了一声启程。马车徐徐起步开始颠簸了。
我被他困在车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段飞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昨夜因为没睡好,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马车咯噔一下停下来,我猛地惊醒了。段飞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到我猝不及防地睁开眼睛,他没有丝毫尴尬,继续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扭过脸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景色突然叫出声来,“这……这不是……我给连心安排的地方吗?”
他掀开了前面的帘子一边下车一边怀疑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你已经来过了?”
我也跳下车,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青山,久违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内心。马的嘶鸣声从十几米之外传来,我回头看到了刚刚走下马车的骆阳。
他一袭白袍镶着耀眼的繁复金边,腰间携着红绒布包裹严实的洞箫。虽留着及腰长发,却并非现代小青年为了寻求刺激与特别而故意蓄起长发那般不伦不类,反而让我想起了沈浪儒雅却又充满侠气的风度。云层缝隙下流光倾泻,洒在茫茫大地一隅,恰好他沐浴在那束光中,在他的周围腾起了松子般的金星,无法抵挡的吸引力弥漫了整个天地。
我应该像一个呆子一样看着他,否则不会连段飞扬揽着我的肩膀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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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对读书的你们,同时也是对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