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别吹一下口哨。”我简直太机智了!
两个黄伊人同时撮嘴轻哨,两个小东西从窗口闪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它们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分别奔向一个黄伊人。跑着跑着,两个小家伙也发现不妥,立定转头张望之后,萤火鼬和掌狐都歪着小脑袋露出困惑的神情。
完了,连宠物都认不出主人我能有啥法子?
本来已经分开的两个小东西慢慢聚在一起,茫然看着两个黄伊人,同病相怜地“啾啾”轻叫。我叹了口气,说:“唉,你们俩先到我这来吧。”两个小东西一下抛开了之前对我的敌意,三两下就窜上我的肩头,老老实实地趴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不到萤火鼬和掌狐身上的妖气。不知道是妖气消失了还是我的天眼受到了影响。
“这是龙虎伏妖鉴里的镇妖塔,是专门封印妖物的。”一个黄伊人说。
另一个黄伊人马上接口道:“显摆什么呢?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啊?刚才我们被上官厥的女儿关在封妖地里。所谓的封妖地其实是镇妖塔中的一块净土。妖物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但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搞得我们都从封妖地里掉出来了。”
一个黄伊人说:“镇妖塔被施了强大的法咒,把妖物的妖气都封起来了。所以说你是不可能靠有无妖气判断真假的。”
我猥琐一笑,说:“我倒有个办法,你们可以都把衣服月兑了让我判断判断……”
“去死!”两个黄伊人同时冲我怒吼。擦!在这种小事上她们怎么能如此默契呢?女人就是小气!
我一摊手,潇洒地说:“反正又出不去,也不急着辨真假。来来来,妞们,过来陪爷聊聊天!”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孪生姐妹花么?这种好事哪找去?
“咚咚咚……”一阵铿锵有力的鼓声响彻云霄。原本准备揍我的黄伊人们霎时都呆在原地。
“是它?”
“不会错的,就是兽——交。”
什么**?太不像话了!我严肃斥责道:“女孩子家家成天都在想什么呢?虽然说重口是一种极高的品位,但是你也要看场合啊!咱们还没月兑离险境你们就说这些东西来诱惑我有意思么?”
黄伊人们愤怒地瞪着我大叫:“臭流氓!瞎说什么!交是一种兽的名字!”
正说着,四周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像国庆的时候阅兵典礼上兵大哥们走正步发出的声响一样。
一个黄伊人喃喃说:“‘交,兽也。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这里怎么连这种上古妖兽都有?”
地板上出现两个半米洞口,源源不断地有妖物从天花板和地板的洞口冒出来。这些妖物皆是双眼发红,而且特别不自然地昂首挺胸,整齐有序地在我们周围列成方阵。
它们的眼睛有愈加发红的趋势,而且都古怪地盯着我们。
我心中一动,说:“它们……不会是把我们当作‘敌军’了吧?”尼玛一个妖就有够受的了,现在居然还搞出一队妖军来,这不是欺负人嘛!
鼓声变得急促起来,众妖变得异常兴奋狂躁,睁着血红的双眼发出有节奏的震天大喊——“杀!杀!杀!杀!杀!”妖军齐步迈进将我们围在垓心。
尼玛拼不过就算了,连逃的地儿都没有!玉镜啊,我救不了你了!胡周周啊,明年今日记得到我坟头摆两只鸡,让我过过眼瘾也好。要黑椒烤鸡不要白斩鸡……
胡思乱想着,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如果钟鸣伤了一根汗毛,老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上官厥那老贼偿命!”声音很熟,肯定在哪听过。到底是谁?我脑子急转,感觉就要想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又是一阵颤抖。我感觉自己顺着什么东西摔了出去。
我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上面,脑子一片眩晕,但是身体却没有撞伤的疼痛感。我勉强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看见一个黑影走出大楼。又是黑影!我想都不想马上追了出去。我不由联想起之前从枭阳墓里被冲出来后看到的黑影,以及崂仙湖的修罗鲳莫名被杀后在巷子口看到的黑影。难道这些都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老在我身边转悠?
跟先前的遭遇一样,我追出去的时候人早就消失无踪了。宽敞的大道上人车稀少,这么点时间他怎么就消失了?
“道友哥哥,你没事吧?”我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她手里拿着一面青铜古镜,古镜背面刻着古拙简朴的龙虎图形。不用想,那肯定就是龙虎伏妖鉴。青铜镜上沾满了黑红的血污。这味道就是第一次颤抖前我问到的血腥臭味。
没等我开口问,小姑娘就焦急解释:“实在对不起,道友哥哥!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刚才一个瘦瘦的哥哥突然冲出来把黑狗血泼到龙虎伏妖鉴上。黑狗血煞气重,把封妖地给破了。”我看人家小姑娘都快急哭了,于心不忍,忙安慰说:“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么?对了,你黄姐姐呢?”
回到地底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去年买了个表!有完没完了!地下居然有三个黄伊人!
一个躺在地下昏迷不醒,两个互相瞪着对方。我定睛一看,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才是肉身,吹胡子瞪眼的两个都是魂魄。我瞬间明白了,对小姑娘说:“之前你是把我们的魂魄抽出来困在镜子里了?”小姑娘点头。
那边的黄伊人们已经开始吵起来了。“你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在镜子里让你变成我的样子就不错了,现在你还想占我肉身?”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妖精!你敢碰我肉身一下试试!本姑娘一定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
……
咦?怪了,镇妖塔把镇压的妖怪身上的妖气都封起来了,在里面感觉不到是正常的。但是为了出到现实世界还是看不到那变身黄伊人的妖怪身上的妖气?
我问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另一个是什么东西?”
小姑娘说:“它很特别,本来它不应该被关在镇妖塔里的。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妖。但是它也不是人,甚至不是鬼。以我们现在对异界的了解,根本就无法对它归类。我爸爸管它叫复制人。因为它能随心所欲变成任何它看到的人的样子。一般来说复制人只能复制目标的体型外貌,但是这个复制人非常特别。它居然还能复制目标体内负责记忆的那部分魂魄。更主要的是它愿意的话还能短时间实体化,就算有天眼的人也看不出它不是真的肉身。当年我爸爸被它骗得团团转,发现之后他一生气就把复制人关进镇妖塔里了。”
“你爸当初怎么发现它是冒牌的?”
小姑娘说:“哦,我爸偶然发现复制人有一个罩门。它不能沾水。”
“哈!”黄伊人们大喜,“走!现在就到浴室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丑八怪原本长什么样!”她们俩都是一脸嚣张,看不出是谁在垂死挣扎。
“卧槽!你们给老子站住!”在林殷的喝止声中,包括刀疤男在内的几个持枪大汉不要命地往我们这边狂奔。
“什么情况?”我任由他们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没有阻止。现在麻烦事多着呢,他们肯走最好,拦他们做什么?更重要的是人家有枪,咱也拦不住啊。
林殷说:“我弄了个阵想救醒王道友,谁知出力出大发了,把他们也救醒了。咦?我怎么觉得他们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我忙转头,发现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个黄伊人了。黄伊人的注意力也分散了一下,现在才留意到那复制人已经变了个样跑了。
黄伊人魂魄归体之后,我突然觉得一道闪电在心中闪过。刚才那个声音……是他!没错,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在乎我的生死?
我激动地抓住小姑娘的双臂,说:“是谁把我们从镜子里救出来的?”
小姑娘明显吓着了,战战兢兢地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穿了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一个不知用什么做成的黑色面具。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跟幽灵一样的森森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