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你行踪一向隐秘,突然泄露线索肯定引人怀疑,让王凡‘暗中’掌握就不一样了!当初找你麻烦的刀疤男,上官厥之类的也是你安排的吧?漂亮女孩子被人追杀,我们自然会生出英雄救美之心。呵呵,你还真是了解男人。”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不知多想她反驳。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默认了。
我失声笑道:“我就说嘛,我们刚把护阵的源头双尸诅咒破解那些人马上就找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费尽心思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还以为我什么地方开罪了她,现在才想明白早在我认识她之前她就已经存了害我的心。
“黄大教主,你说话呀。你之前不是说视频不是你发给卢五岳的么?”林殷急了。他刚升格成黄伊人的脑残粉,玻璃心在被打碎的边缘。
黄伊人这才开口。她说:“我确实没把视频发给姓卢的。我又不认识他。”她顿了一下,说,“我把视频发给让我过来的人了。”
“是谁让你过来的?”怎么又冒出一个幕后boss!
黄伊人说:“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他在你来找我的前一天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你们的约定?”我说。
“他答应帮我保守一个秘密。他知道你需要阴阳紫金炉,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就让我接近你寻找机会毁掉天道派的名声。”
“那个人明确告诉你他的目标是毁掉天道派的名声?”目标不是我而是天道派,事情似乎还挺复杂。
黄伊人点头,说:“是的。他只要提起这三个字都恨得牙痒痒,像是跟天道派有深仇大恨似的。”
“那人到底是谁?”虽然她说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还是忍不住追问。
黄伊人说:“我说过,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她看着我,眼中游走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只能说他是一个跟你关系亲密的人。”
幕后boss是我身边的人?真是太好了,刚拆了一枚炸弹,马上又出现另一枚更大的炸弹。呵呵,跟我过不去的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看来我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了。
胡周周、潘子、哑叔齐齐用一种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围攻黄伊人。碍于我的情面,他们都没说话。但是赶人的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黄伊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要走了。清朝道士恢复得很好,满四十九天的时候夺舍不成问题。我以后会回来取阴阳紫金炉的。你……你们小心。”她看着我,眼波闪动,似乎还有话说。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默从天道堂走了出去,走进薄薄的夜雾中。
这之后我身心受挫,躺在黄伊人的留下的床单被褥中颓废了好几天。
起初两天胡周周他们没有管我,但是眼看这种颓废的态度绵绵无绝期,他们不得不轮番上阵前来劝我。他们的劝解攻势一般都是这样展开的——胡周周说:“师父,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潘子附和:“还是一支存心害你的花。”
哑叔:“……”
胡周周说:“师父,虽然天道派被除名了,天道堂还没倒闭呢。”
潘子附和:“柴米油盐都要钱的。”
哑叔:“……”
胡周周说:“师父,这么久了天道堂居然一单生意都没接到,其中必定有鬼!”
潘子附和:“被道家协会除名杀伤力怎么会这么大?”
哑叔:“……”
……
他们在我耳边唠叨第八千七百四十二次的时候,我再也受不了了,哭丧着脸求饶:“各位大爷,各位从东土大唐远道而来的圣僧,小的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小的立马精神抖擞慷慨激昂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闯九州还不行么?求求你们闭嘴吧!”
我无奈下楼,没多久就有一对中年夫妻进门说:“请问是钟道长么?我们家最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请您帮帮忙。”
生意不是找上门了么?胡周周这家伙又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正要迎上去,突然看见几个人冲了进来。带头那个我认得。他就是之前跟在卢五岳身后的少年。
“你们干什么?”那对夫妻吓了一跳。
少年笑嘻嘻地递给他们一张传单,说:“两位有所不知,这里是一家黑店。他们的堂主根本就不是道士,他们的门派根本就不存在。不相信的话可以上全国道家协会的官网查询。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到我们三清堂。我们三清堂跟他们不一样,我们绝对是规规矩矩的道堂!”
嘿,岂有此理,抢生意墙进门来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胡周周和潘子拿出当天把协会理事赶走的态势,一个手拿板凳,一个挥舞菜刀将那几个三清堂的浑小子赶了出去。那一对夫妇吓得不轻,几乎是抢在那几个人之前逃走的。
擦!太过分了!我冲出门口,发现我们道堂附近遍布手捧三清堂传单的人。这些人只要见到有人要进天道堂就围过去说天道堂是黑店。
难怪我们这些天都没生意!我冲过去把几个正在骚扰我们潜在客户的人推开,喝道:“你们做什么!”
一人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只是看不惯有些骗子打着我们道教的旗号骗吃骗喝。”
“你说谁骗吃骗喝!”胡周周和潘子也冲了过来。
那些人看到刀吓得连连后退,只有一个胆大的继续叫嚷:“怎么?被我们戳中伤口心虚啊?你敢说你是道士?你敢说你们的教派存在?有人承认么?你们就是一帮骗子!假道士!”
后退的那些人像受到了鼓励,纷纷大喊:“假道士!假道士!假道士!”
这些人天天阴魂不散地堵在天道堂附近黑我们。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法把他们赶走。后来我们干脆放弃了。
我们站在冷冷清清的天道堂里,像看戏一样看着那些人。胡周周哭丧着脸说:“师父,这事怎么破?”
我苦笑:“无破法。”
“那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凉拌!就算被黑出翔我们也要坚强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