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对倬伊乱发了通脾气,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哥哥对自己这么好,掏心挖肺拉肠子的,心生惭愧,正欲扭头回去道歉,没想到倬伊嬉笑地跑来了,拱着鼻子道,“猪来了,妹妹莫要生气了。”溪雅一见倬伊自毁形象,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这一幕,被魏国丞相之女紫烟见了,她正坐在江边的亭榭中抚琴自乐呢,没想到人家倬伊没看见她也就算了,看见她却当没有看见;不打招呼就算了,还自甘堕落地扮猪哄人;扮猪哄人也就算了,还哄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再也算不了了!
啊啊!亏她自十三岁起就痴情于他,立下非他不嫁的誓言!这男人竟然也有龙阳之好!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厉声叫道,“牧野君!”
倬伊正和溪雅言笑晏晏,一听有人叫他,便回了头。溪雅见她粉红色的长裙,衣裳精致漂亮,袖口用银丝线勾出了几朵雪花,而长得更是美貌婉约,如梅花般超凡月兑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看紫烟眼中掩抑不住地又爱又恨的表情,溪雅心生妒意,白了眼倬伊道,“哥哥的旧情人么?”紫烟见倬伊温润低首,溪雅侧脸呢喃,动作甚为暧mei,更是火大。
倬伊满头雾水,礼貌地一笑,“姑娘你认识在下?”
紫烟一听,紧咬美唇,甚为难过。四年前是谁不顾女子的矜持和尊严,在魏王的寿宴之上,当众跟你表白的,你竟然把我给忘了?!真是自古男儿多薄幸。她旁边的丫鬟玉儿听不下去了,“我家小姐是丞相诸葛成昊的千金。”
倬伊赶紧行礼道,“失敬失敬。”没办法,向他告白的女子多如牛毛,他都不太在意,再说都隔了四年,女子长得比少年时更加成熟又有风韵,一时没认出来也正常。“不知小姐叫住在下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啦?!可是诸葛紫烟早没了四年前的年少轻狂,任意妄为。是宰相千金,就该有千金的仪态和荣耀,心中所想,直白地说出来,只会让倬伊看低。她端庄地坐回了石凳上,“没有,只是方才你身边的仆人说话太大声,扰乱了我这一曲好音。”
仆人?溪雅扫向四周,这江边偏僻,就她和倬伊,还有紫烟和她的八个丫鬟。那意思就是说我声音大,吵到你了。还仆人,我这么气度非凡,哪里像个仆人,又想到自己眉心是紫色这件惨痛的事实了,看那少女眉心竟是黄色,心中燃起一坨嫉妒的小火苗,忍不住嚎道,“大婶好不讲理,你音律若真高缈,是我一个杂音可以扰乱的么,自己心神不宁,琴艺不济,弹不下去了,还胡乱怪罪旁人。不知道一切外果皆有内因引起的么?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你不好好回家反省反省自己的缺憾不足,反倒往我身上添不是,大婶是吃饱了撑着不吵嘴肚子不消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