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星斗璀璨,反倒将月亮的光芒争夺;戏台上,粉墨油彩的戏子们,还在卖力的表演着,台下拍手叫好的呼声不断。请使用访问本站。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最终,白旒苏还是没能等到戏曲终了,便找托辞先行离席。
由于那少年在披风下的‘骚扰’,刘苏现在也是心猿意马;小手攥着那人的指头,随着他打道回府。
“小狗~现在没有人了~”马车里,白旒苏一脸色胚相,不断的去招惹小人儿。
“旒苏~”小家伙娇嗔,他真是没有想到:白旒苏会有这样的一面。
一路纠缠,白旒苏和刘苏暧昧的气氛,让马车外面的奴仆们很是诧异;这个时候,两个人还不知道,前方有着什么样的考验存在着……
……
第二天一早,刘苏的女乃娘俯身在他床边,轻轻的唤他:“小少爷,起床吧~”
小家伙揉着惺忪睡眼,懒懒的应了一声;见自己的身边少了白旒苏,刘苏不禁嘟起了嘴巴:“女乃娘~旒苏呢?”
“啊,小主子早起去打理生意了,大概辰时回来。”女乃娘一边帮着小人儿梳洗打扮,一边回答他。
“呐~我们是要去哪儿?”刘苏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正装,不禁发问。
对于小家伙的聪明伶俐,女乃娘露出了慈爱的笑脸:“女乃娘受小主人的嘱托,今天要带着您去拜祭英姬夫人。”
当刘苏听到‘英姬’的名字时,立时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因为,那是小人儿生母的名讳。“难道说,今天是娘亲的祭日?”
女乃娘没有说话,只是颇为惆怅的点了点头。
忽然,小人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警惕的看着那女子:“旒苏说过,知道我身世的人寥寥无几;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切?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叹了口气:“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我是孟英姬的妹妹-丽娘,当日幸得白家小主出手相救,免于一死;那之后,便在刘府听候使唤。”
刘苏浑身一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是……娘亲的妹妹?您是刘苏的姨娘?”
孟丽娘哽咽:“不错,我不仅是您的女乃娘,也是您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女人的眼圈发红,看起来也是百感交集。
小人儿哭着扑到了女人的怀抱:“呜~始终当您是奉命服侍的女乃娘,结果,您居然是娘亲的妹妹,是我的姨娘……”
孟丽娘拭去了泪水,抚着小家伙的头安慰他:“姨娘也想与刘苏相认啊,只是小公子说‘还不是时候’,所以就只能一直忍着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小公子,如果不是他,姨娘也许此生就再也见不到刘苏了。”
刘苏破涕为笑:“姨娘~”说着,赖在女人的怀抱里不出来。
孟丽娘疼爱的拥着小人儿,低声叮咛:“你与姨娘一样,身世至今还算是秘密;所以,今后倘若有人问起……”
“嗯,刘苏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小人儿抢先回答。
孟丽娘点了点头,牵起小人儿的手:“那么,小少爷,我带您去祭拜英姬夫人。”
“嗯。”小家伙用力的握紧了女人的手,温暖自掌心传递。行路的过程中,刘苏常常偷眼望那女人;而每一次,他都会迎上她慈爱的目光。
到了孟英姬的坟墓所在,那里是处清幽的地界儿:郁郁葱葱的树木笼络,满目的野花杂草丛生。
“姨娘,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来祭拜?”小家伙一边清理墓碑旁边的杂草,一边问孟丽娘。
女人露出一丝苦笑:“家主刘辉公务繁忙,大概是忘记了英姬的祭日;至于那三位夫人,她们怎么敢来为仇人扫墓呢?”
“仇人?”小人儿眼中掠过惊讶之色,“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碧兰和紫桐,是逼死英姬的元凶;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当她们听到你的名字时,会排斥。”孟丽娘将埋藏在心中的往事吐露,这个过程中,她自己也满是满怀伤痛。
刘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旒苏说,娘亲是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他不敢相信,白旒苏会说谎。参见番外
三年前,小人儿到了刘府的第一夜,白旒苏就明确的告诉刘苏,‘你只是我用来报复的一枚棋子’。这样一个毫不掩饰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
女人的脸上浮现一抹讶异:“小公子是这样说的吗?”随即面色和缓:“因为,他不想让你生活在仇恨之中啊。”
刘苏听了,只觉得胸中悸动。原本以为毫无关系的女乃娘,结果是自己的姨娘;原本以为娘亲是意外死亡,结果却是另有隐情;原本以为喜怒无常的白旒苏,结果却从一开始就是在保护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小人儿意外。
祭祀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小人儿行三跪九叩之礼,然后上香、奠酒、诵读祝辞,最后在女乃娘的搀扶下起身。
擦掉了眼角的泪花,刘苏面对着孟英姬的墓碑约定:“娘亲,刘苏一定会还您个公道!”
……
一路上,小人儿心事重重,在女乃娘的牵引下回到了刘府,却被眼前哄闹的场面弄得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事?”刘苏一把拉住了刘慈恩,将他拽到角落,低声询问。
刘慈恩撅着嘴巴,十分不悦的回答:“旒苏兄长要成亲了。”
小人儿闻听此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自从与白旒苏发生了关系,他便常常的梦想着能够独占他;然而,那人要成亲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刘苏愣在那里不动,吓坏了旁边的刘慈恩,不断的在他眼前挥手:“刘苏,刘苏~怎么了嘛?说起来,你早上去了哪里啊,宫里的太监来宣旨的时候,你不在呢?”
思绪被拉回了当下,刘苏揪着刘慈恩的衣襟,一脸紧张的问:“旒苏呢,他现在何处?”
“啊?兄长他现在,大概是在自己的书房吧……”刘慈恩话音刚落,小人儿便已经疾速的离开了。
簪月轩
东面一张红木藤面的贵妃榻,壁上悬着大理石挂屏,北墙嵌了两个精美的花窗,从这里可以望到外面的湖。
白旒苏坐在偏西位置的琴桌旁,正抚着一把落霞式断纹古琴;右手双弹、叠涓,左手同声、进复,一曲《凤求凰》奏出了万千心事。
迟疑了几许,小人儿还是闯了进去:“旒苏,为什么?”
少年并没停止音律,迷离的眼眸与刘苏四目相对,只教小人儿心疼不已。原来,少年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悲伤,简直像是要流出泪水。
“小狗……你,知道了?”白旒苏朱唇轻启,淡淡的说。
刘苏点了点头,走到了那人身边,伸手压在古琴上:“为什么?”
随着他指下的力道加重,原本如珠落玉盘的琴声,立时乱了节奏,发出了呕哑嘲哳的音调。白旒苏垂着眼帘,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小人儿不依不饶,最后一时气恼,哭着将断纹古琴推到了地上:“旒苏,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说过喜欢我,所以你不可能去和别人成亲,对不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刘苏哭得近乎于肝肠寸断。
白旒苏的表情,并不比小人儿好到哪儿去;古琴落地后发出了‘噔’的一声响,少年的苦闷也随之倾泻而出:“你想听到什么样的解释?这是皇帝下圣旨赐的婚姻,难道你要我拒绝吗?不过是我收养的狗,偶尔哄哄你,疼爱一番,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刘苏,你别太自以为是!”
少年的话音刚落,小人儿刘苏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手捂着心口,百般怨念:‘为什么,要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小人儿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希望可以快点离开这里。‘这不是我的旒苏,不是……’
那幼小之人瑟瑟发抖的样子,让白旒苏觉得心都要碎了。他不愿意娶那个女人为妻,所以一再的拖延,谁知此番居然是一道圣旨催促,他白旒苏纵有千般能耐,也难逃宿命。
苦闷无处发泄,他唯有抚琴一曲排解愁怨;本不想惹小人儿哭泣,更加不希望那孩子伤心难过,谁知道自己情绪失控,居然朝着他大喊大叫起来。小人儿绝望的眼神,让他胆战心惊;小人儿控诉般的哭泣,让他心如刀割。
一时间,白旒苏方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