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白旒苏的侍从,郑煜始终如影随形;见自己的主子和小人儿双双落水,少年急忙唤了家丁来帮忙;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白旒苏和刘苏救起,暂时安置在湖边水榭。请使用访问本站。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白旒苏望着小人儿,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完全不懂水性的小家伙,为了自己,居然主动跳到了湖中,实在是有够乱来的!
不久前,小人儿承受了白旒苏的‘惩罚’,高烧到清晨才始见退却;身体原本就有些虚弱,再加上刚刚在寒池里呛了几口水,故此刻意识有些模糊。少年轻轻拍打着小家伙的脸,柔声呼唤:“小狗,醒醒~”
刘苏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一看见白旒苏,立时就哭了。“坏人,不许你碰我,呜~~”他的记忆,像是定格在了落水之前,与白旒苏争吵的那段;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
旋即,像是想起了‘白旒苏曾跌入寒冷湖水中’的事,小人儿哭得更凶了,但却不再排斥那少年;相反的,十分紧张的扑进了他的怀抱。一双小手冰冷,如同对待珍宝一般的托起那人的面庞:“旒苏,你要不要紧~呜~”
白旒苏被小人儿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臭小狗,一下子推开我,一下子又抱紧我;你啊,究竟是讨厌我还是心疼我?”小人儿说不清楚话,只是不住的呜咽。
郑煜在旁边好心的提醒:“主子,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温水和干爽衣物,您看……”
被阵阵寒凉侵袭,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小人儿还是**的。于是吩咐奴才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儿了~”遣散了一干下人,少年抱起小家伙,径直的奔向浴室。
小人儿冻得哆哆嗦嗦,不住的向少年贴近;白旒苏的定力尚可,但却也难免要为这孩子而动情。“小狗,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不冷了~”少年一边安抚着小人儿,一边加快了脚步:“说起来,也要怪你自己;明明不会游泳,还非要跳下来~”
刘苏的鼻尖红红、小脸苍白、唇也泛着青紫;一双大大的眼睛,哀怨的望着那人;嘟着嘴巴小声抱怨:“人家还不是为了你,才……”
“是啊是啊,我的小狗是为了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那么,小狗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补偿呢~”少年与那小人儿鼻尖相抵,宠溺的微笑。
小家伙欲言又止,表情也变得阴沉;原本还有些灵气的眸子,瞬时间转为暗淡。
白旒苏猜得到,小人儿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关于长孙绮云怀孕这件事,不止小人儿懊丧,少年自己也十分苦闷。
如鲠在喉,少年选择了默然不语;他真的无法解释,因为:不论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事实在那儿摆着呢;是秦凤鸾唆使长孙绮云,导致小人儿中了‘鱼贯’之毒。秦凤鸾是李荧王爷的义女,长孙绮云是皇后的妹妹,哪一个都不好惹;倘若自己告诉了小人儿一切的事,岂不是要将他推入仇怨的漩涡?
‘如果真心相爱,那么连同对方的不完美,也一并可以包容吧?’少年似在自我安慰,因为他真的不确定,小人儿能否接受现实。
刘苏依偎在少年的怀抱,心里不是滋味:‘结果,他还是不肯说……’他不肯说,他便不问;因为他了解他的性格。
更深层的理由在于:刘苏自身,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万一,所有的事都是情到深处,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
思绪纷飞,透着各种不确定的因素,惹人心烦意乱;刘苏觉得,思想像是被撕扯成了碎片,任凭如何去拼凑,就是绘不出个清晰的未来。
‘旒苏,喜欢长孙绮云吗?’
‘旒苏,是怎么看待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呢?他会不会让女人将孩子产下?’
‘日后,旒苏有了亲生骨肉,还会有多余的时间顾及自己吗?名不正言不顺的、多余的孩子……’
接下来时间里,两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那沉默似深渊,囊括席卷了彼此全部的心思。
……
约一个时辰之后,白旒苏出现在了长孙绮云面前。
对于他的到来,女人似乎并不意外;先发制人,长孙绮云以坚定的眼神迎视白旒苏:“相公,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白旒苏哂笑:“我还什么都没说~”
女人嘴角一丝浅淡的表情,看不出个中悲喜:“你不说,我也知道;相公的心思在刘苏身上,这个孩子若是出生,势必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
白旒苏的心系在刘苏身上,了解到这一事实之际,长孙绮云还曾试图,去争取那个人的爱情。但即便是他唯一一次‘抱’了她的那个时候,口中喊的仍然是‘刘苏’的名字;从那一刻起,她便认命了。
“我和他之间的阻碍,还少吗?你也是其中之一啊,还差再多个小鬼么~”白旒苏说得轻浮,却又不掺杂嘲弄的意味,让人体会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透着万分疑虑,女人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生下这孩子?”她的眼中,忽然充满了光彩,那是母性的灵动神韵。
“孩子可以留下,但是,有一个条件。”少年的眸子里,闪现出了狡黠的光芒;似逼近猎物的豹子、似奸计得逞的狐狸。
心头一惊,丝丝缕缕的不安,蔓延滋生;女人不情不愿的开了口:“相公请讲~”
白旒苏的手指,抚过了女人的面庞,透着些许怜爱。“从此,忘记我……”
他的意思很明了:希望用那个孩子代替自己,陪伴她。
长孙绮云听了,秀眉蹙紧、杏眼圆睁,皓齿咬着下唇,指尖发抖:“相公,绮云没听清楚。”
“从此,忘记我。”少年说的平静,似并非由心发生的意志。
“呵~这恐怕是绮云有生之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女人笑得如花枝乱颤,还透着难掩的自我嘲讽:“相公,你还能做得更残忍一些么?我嫁的人是你,不是你的孩子!我要的人是你,不是你的孩子!没有了你,我要孩子做什么啊?”近乎于咆哮,女人喊得声嘶力竭。
白旒苏对此,却显得无动于衷:“你和我的婚姻,本身就是场错误;勉强得到的情愫,只流于表面,那并非幸福。绮云,我承认,是我负了你;不过,感情就是这样子,永远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做成面面俱到。”
女人一双纤细的手,抓着白旒苏不放:“相公、相公!不要这样……”
“这个孩子是死是活,做决定的人是你;有他与没他,对我来说都一样。”说完了这些,少年拭去了女人的手,拒绝了这最后的挽留。
瘫坐在地,长孙绮云哭得凄惨;近乎于绝望,悲痛欲绝。‘相公,相公……’
……
小人儿刘苏,以一种玩味的表情,面对着出现在自己床边的男子:“椿~”
他是排斥乞颜椿这个人的。因为,他与白旒苏相识多年,他知道白旒苏不为人知的一面;因为,他为了白旒苏,失去了左眼,那种铭心刻骨的情谊,无人能及;因为,那个人对白旒苏的感情,表现的得很直白,起码在自己面前,那个人不曾隐瞒他对白旒苏的爱。
乞颜椿双手交叉环胸,居高临下的姿势望着小人儿:“见到我,很意外吗?”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小人儿以一种警觉的态度,向男子发问。
“自时雨城分别之后,我本是为了生意四处奔波;前阵子,在绥萱城遭遇了大漠的狼族,他们似乎很中意我手上的珠宝,于是便发动了攻击。”乞颜椿直视着刘苏,平静的叙述:“碰巧,白旒苏及他的家臣经过那里,自罗刹手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由于伤势尚未痊愈,还需要白草集先生的药草,所以,我才随着白家的队伍来了京城,在刘府暂住。”
极力望向那人的深邃眸子,刘苏试图找出真实:“既然如此,椿又怎么好兴致,来这里看我?”
乞颜椿态度沉稳,一脸的老神在在:“因为,看不惯你的做法啊~”说着,在床沿儿坐定:“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受伤么?”
小人儿没言语,但是他睁大的双眼,折射出了内心的诸般疑虑。
男子轻笑着凑近:“因为,你不懂得隐藏;你的好恶感,表情得太过明显,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判断出,你的悲喜。”
“这有什么不好吗?”小人儿不服气,忍不住小声咕哝。
“琐事上是无所谓,只不过~在与白旒苏有关的事情上,你表现得太过直白,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啊~”男子说着,为小人儿换了块敷头的凉巾:“喜欢白旒苏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倘若你的本性流露,惹来了其它人的记恨……”
“那些人便会千方百计的阻挠。”小人儿顺着乞颜椿的思路,分析下去:“这样一来,无疑会平添事端,增加我和旒苏之间的误会。”
乞颜椿点头表示赞同:“现在你懂了?日后为人处事之道~尤其是对待与白旒苏有关的事情~”
“不悲不喜、不冷不热、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