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奢华的皇室巴洛克风格的船舱,金色的帷幕带来厚重和华贵的感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深红色的地毯,金色的大床,床头的琉璃灯放出橙色的光芒。
念西顾闭上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沉睡的王子一般。
安远帆听闻他落水,需要休息,专门将最安静一处的贵宾套房分给他休息。
所以,这时应该没有人会打扰他吧?
然羽昔咬着下唇,佝偻着身子尽量避过人群,偷偷溜上了他所在的船层。
可是,门口那一排挺立的黑衣保镖早已看到了她。
“这位小姐,请留步!”
然羽昔自是无路可逃,被他们毫不留情抓住臂膀时却只声不吭。
黑衣人无奈,只能将她扭送到莫西面前。
莫西站在一大帮保镖前面,面色暗沉,拳头紧握。
敏锐的眼睛直直看向她的眼睛,那凌厉凶狠的眼神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向她的瞳孔。
然羽昔咬紧下唇。
“放她进去。”僵持了好久,他终于发话,眼神立刻看向别处,仿佛她是最让人作呕的病菌。
话音刚落,然羽昔眼睛一亮,立刻挣月兑黑衣人的束缚,生怕他会反悔般,急急向里走去。
看着她慌忙的背影,莫西的嘴角挽起一抹嘲弄的笑。
若不是不想让少爷的计划功亏一篑,他真想立刻把她丢下去喂鲨鱼!
脑海中仍是她看到少爷落水后那冷漠淡然的眼神,世上竟有这么冷血的女人…
不过,这样的女人一旦喜欢一个男人,那就是真正的喜欢吧?
也好,到那时也要让她尝尝,那噬人心骨的疼痛!
然羽昔站定在门口,右手轻搭在把手处,却无法进行下一个动作。
她进去了,要怎样面对他呢?
他为了救她而落水,他因为她而躺在那里,他因为她……
轻轻阖上眼眸,深吸一口气,大力抓住把手,用力一拧。
心从所未有“怦怦”地剧烈地跳动。
双腿向前迈,感受到脚底那柔软的触觉,她轻轻睁开眼睛。
“咔哒”一声,房门被关上。
而这一切,都被一架超高清的望远镜录入。
纯黑色的极薄剪影,有着万物驱逐不尽的冷冽疏离。
“爷。”恭敬站在一旁的古管家不禁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自从念家少爷落水,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拿着望远镜,面无表情地看着。
“爷。”他再度轻念出声,缓缓抬头,只见顾君临的黑瞳阴云密布,无穷尽的骇气在翻涌,犹如雕刻的精致薄唇缓缓弯起——
古管家的心底突然一紧,他陪伴他近二十年,自从那件事后,第二次见到他如此嗜血的模样。
终于,抓紧望远镜手悠悠放下,那还未松弛的青色血脉暗示那力度是多么大。
“通知他们,计划一切提前。”声调依然那般低沉醇厚,仔细一听却可听出那紧掩的沙哑,顾君临的眸底,万分深黯,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空气中顿时也染上肃杀寒冷的因子。
古管家浑身一激灵,忙不更迭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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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踩地的感觉是那么踏实,然羽昔看着面前眼前沉睡的他,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流出了好多咸咸的苦涩液体……
橙色的灯光无私地洒落在她的半面侧脸上,映衬地她眼角那滴泪珠晶莹且透明。
然羽昔闭上眼睛,幽黑的睫毛渐渐被濡湿。
泪水如星芒般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蔓延。
她就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女孩,极尽全力,无声地哭泣着。
曾经的她最厌恶的就是哭泣,认为这是最无用的事,无论多大的苦痛,多大的难堪,她也只是咬咬牙,硬撑着坚持下去。
爸爸被抓…妈妈送进医院……她都没有流一滴泪,甚至,她都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哭了。
可是,现在满脸的温热泪水,该做何解释呢?
搭在丝被上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念西顾睁开眼睛,眸底沉郁,却有着深绿宝石般的惊艳色泽。
听到那细微的抽泣声,他呼吸突然停滞,不敢置信般向一侧扭头看去——
乌黑如黑玉的长发散下脸颊,只露出苍白的侧面,灯光下,她的眼睛微微红肿,睫毛幽长幽长。
念西顾心头骤然抽紧,下意识地想要掀开被子走向她。
可刚刚起身,身体却不可避免地眩晕了一下。
勉强稳住,他直接忽略那极度的不适,大步走到她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一枚正在滑落的泪滴,感受到它的温度,念西顾喉咙一阵发紧,深深地凝视着她,哑声问道,“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