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座城 第二章 第1卷

作者 : 黄金手指

章节名:第二章第1卷

常常被突然炸响的雷声吓得半死,上下牙齿咯咯碰撞,却不放过每一次视觉效果,眼睛死死盯着刚刚被闪电撕裂的天际,瞳孔中留下久久不灭的明亮裂痕。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明明心有余悸,天空稍有沉寂好奇心便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张着嘴朝窗外观望,又一个闪电出现,咕咚缩身回到床头,一边哆嗦一边神经质的笑。

偶有猫头鹰路过,发出凄厉嚎叫。咕咕哟!一副好几天没吃饭,饿的忍不住了的没出息相。汉字中那么多形声词,啊、哦、呃、吱、嘎,不知猫头鹰是不是故意讲究,偏偏选中这三个人的字。它要是知道自己一声“咕咕哟”能把安东月的心脏吓得“咯咯噔”,肯定特有成就感。安东月躲在床头,盼望它老人家快些上路。不知是那猫头鹰饿得实在飞不动了还是对此地环境一见钟情,竟长久驻足,流连忘返,“咕咕哟”的鸣唱越来越奔放。突然听到外面一男子粗狂吼声:滚你丫的,我们家猫都没老鼠吃改吃鱼了,哪还有你的份,再叫唤阉了你。“腾”的一声,树枝乱颤,紧接一阵急促的“咕咕哟”,比先前频率更快,仿佛在挑衅:有种你来阉。然后叫声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

安东月暗中偷笑:公的。这一乐把恐惧全部冲散,紧绷的肌肉神经瞬间松开,全身舒畅。安东月又明白一个道理,猫头鹰的到来,最恐惧的应该是某个洞口蹑手蹑脚刺探风声的小耗子,自己何苦自作多情去抢它那份紧张状态。

安东月喜欢独处,喜欢独来独往。好心情不爱与人分享,烦恼不去找人分担。遇到困难自己解决,宁可解决不了也不愿轻易找人帮忙。主要怕遭人拒绝,也不想轻易欠别人人情。想象过与人交流,参加PRTY,公共场合,有很多温馨的画面,能从中得到快乐。但这些事情实践起来总不理想,人与人的交往也绝非快乐悲伤那么简单。现实的丰富多彩,自己应付不来。

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传染的人意志消沉。合上眼皮爱做梦,接连不断的灰色梦境。仿佛睡在火车车厢里的人,做的梦都与节奏有关一样。梦境中时光飞速倒退,回到儿时。梦的内容不精彩,甚至有点小儿科,这多少与梦主的见识和想象力有关。安东月这两样就很差劲,像她这种性格的懒人活该见识少,想象力也羞涩的可怜,一个人的想象如果比牛顿定律还现实那可真是无药可救了。做梦不犯法,可以轻易把某个男人梦死,也可以随便梦掉某个女人的,就算梦倒人民大会堂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安东月特别羡慕别人丰富的想象力,尤其是那些写玄幻小说的网络作家,未知星球一大串,新型技能武器层出不穷,什么牛头马面爱上王母娘娘,韦小宝一个巴掌扇到了关云长。

梦境情节虽然简单,却很难记住。只隐隐约约知道,这些梦均发生在儿时,是一些时间连贯内容却毫无关系的梦。有时梦到一半,半夜起来喝水,关于刚才梦的记忆一片空白。奇怪的是,躺下居然能把那个梦接茬梦完,并在梦里告诉自己,这一回我一定得记住。醒来后只记得一句话这一回我一定得记住。记住什么,不得而知。

安东月努力找出三个记忆相对最清晰,内容相对最完整的梦。她喜欢向朋友陈述自己的梦,仿佛炫耀一件艺术成果。原因可能有这么几点:一,能够从一大堆梦里忆起屈指可数的几个实属不易,与朋友分享既可表达兴奋之情,又可以防万一日后再忘了就找朋友问问。二,人与人之间最爱分享新鲜事,对于安东月来说,做梦可能是她丰富生活的最有效手段。三,只有在做梦时她的想象力才最丰富。四,做梦这件事最能体现人类行事独立性。

虽然都发生在儿时,每一个梦里自己年龄却不尽相同。安东月按年龄从小到大把三个梦排列出来,并像对待电影一样,分别给它们起了名字:《负人之托》、《巷战》、《鬼子来了》。

《负人之托》的主要内容是:安东月的一个朋友出远门,将心爱的狗暂时寄养在她家,等待归来后取回。几个月过去了,在安东月的精心照料下,小狗安详驾鹤西去。梦里没说清狗的死因,虽然直到梦结束朋友也没回来,梦中安东月却始终活在自责的阴影中。由于惯性,直到睡醒这种自责感仍未从心里全部消失。这也是得以记起此梦的一个重要原因。

姚菁说:只是一个梦,什么都说明不了,用不着在意。

安东月:道理我懂,就是心里挥之不去。

姚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你长期找不到工作,压力太大,恨不得那帮孙子酒里淹死,裙子下累死。于是,你梦里出现一只幸福而死的狗。

安东月:我没想过这些。

姚菁:也是很有积极意义的嘛!死狗死!这是告诉你别灰心,死也要往前冲。

安东月:你倒是会解释。

姚菁:就是告诉你,不用放在心上的,真的。

安东月:可梦里那条狗是你的。

姚菁急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到半截恢复笑颜:只是一个梦,别放在心上。

《巷战》稍微有点技术含量。梦里安东月与儿时的伙伴们跟一群黑衣蒙面匪徒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展开激烈战斗。敌我双方都拿着22世纪的新式武器,房前屋后,楼上楼下到处都是边射击边隐蔽的人。交战中,我方火力明显胜过敌方,这是大部分做梦的人所赐予自己的先决优势。尽管如此,仍不乏紧张,心弦一直牢牢绷着,不敢松懈。安东月在其中扮演一个很奇怪的角色,身着紧身皮质黑衣短裤,头上扎着马尾。尽管在这种生与死随时可能交接的极度紧迫的气氛里,一边发送枪子,一边防止接收别人的枪子,却仍不忘趁着喘气的间隙,在嗖嗖的弹道下边找队友说笑话解闷儿。

队友没有一个配合她聊天的,顶多调动脸部某块肌肉应付一下,然后马上扭回头,边观察边擦汗。安东月自讨没趣,十分懊恼,一气之下霍的笔直站起,双腿微微叉开,一副女侠气派,也忘了这种姿势是敌方最得心应手的瞄准对象。Pse摆完后,扔掉笨重的枪械,继而从胸口掏出一根小巧玲珑的金属短棒。短棒前端有个按钮,安东月一按,从末端射出一道笔直的红光,那种红色比价值万金的葡萄酒还要纯正。从短棒的外观和功能看,极像是以前小孩子们玩的红外线玩具。

接下来的情景彻底否定了“玩具”的猜想。此短棒射出的红光具有史无前例的穿透力,红光所过之处,无论材料质地,生物与非生物,一律物体全部齐缝断开,就连射到镜子上也不再遵循什么反射折射定律。这道红光削铁如泥,犹如一台高效率的切割机。被红光划过身体的敌人,往往人已断气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正是由于它切割的速度快,被划过的人非但不流血,而且没有任何知觉。有的敌人情绪激昂战斗太投入,红光齐腰而过却仍在摇旗呐喊,直到队友提醒才意识到中招,马上倒地身亡。

看到武器威力如此之强大,安东月杀人杀上了瘾。手握短棒在眼前一顿狂草,仿佛正在即兴发挥一副山水花鸟。敌人里边有一个队员特别爱耍酷,躲在二楼某一个角落,时不时揪着一根绳子荡出来开一梭子。看见他的队友全部倒下,剩下的刚要看他却正好又荡回去。安东月的队友死了十几个,无论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一塌糊涂,变成厉鬼都不知道找谁报仇。于是安东月违背游戏规则,利用造梦人的优势找出那小子的位置。然后回到梦里朝着他躲避的角落猛挥两棒。由于气愤,这两棒安东月是从上到下甩着胳膊挥的,因此红光是竖着划过去的。此时,那小子正得意洋洋轻车熟路地荡出来。瞬间,微笑的面孔上出现两道暗红色的条纹。荡绳摇摆,分别将三部分躯体丢在三个不同位置。

此公可能姓师,只听敌方一名队友悲痛呼喊:老师!继而听到不远处又一队友呼喊:老师!两人正面面相觑,四目含泪,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听到不远处第三声哀号:老师……然后三人缓缓站起,擦干眼泪,面朝同一方向,齐声朗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一道红光划过,众人一分为二。包括三个老师。

安东月一边拿短棒划拉,一边猫着腰小碎步朝队友凑近。到了跟前一拍队友肩膀,说,这武器咋样?队友正紧张战斗,被冷不丁一拍,猛地扭过头,一脸委屈和埋怨瞅着安东月。安东月被队友的表情怔住,正准备说对不起打扰你了,只见队友已化为几块,散落一地。

姚菁说:被你拍的那队友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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