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三章第4卷
孙米拉说:可是学校不允许喝酒,咱们一会儿还得回去呢。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乔清说:也是,那就不要喝了。
孙米拉说:要不这样吧,哪个周末咱们不回学校了咱们喝,这样就不怕被学校发现了。
说完发现乔清的脸红了,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声:嗯。
孙米拉的脑袋飞速旋转,寻找导致乔清脸红的原因。仔细梳理一下对话,终于发现,乔清误以为孙米拉要跟她在外面过夜。
孙米拉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再过两个星期咱们就要放假了,到时候有两天假期,放假那天咱们喝完酒就直接回家了。
解释完拍拍心口,总算有惊无险,生怕口误给乔清造成伤害。乔清脸上的红晕很快消失了,比出现时还快。孙米拉觉得解释得还算及时,她没有生气。不料乔清脸一板,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得美。
孙米拉对此反应有点模不着头脑,不过她总算是没误会。说:谢天谢地。
乔清忍不住笑出来,说:别谢了,赶紧吃你的面吧。
早晨,孙米拉缓缓睁开眼睛。拿起闹钟一看,还未到时间。第一反应,天哪,难道是自然醒?这种事情,一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概率小于三百六十五分之一。渐渐地,视线开始清晰,许多介于梦和醒之间的边缘思维陆续死亡。完全看清的时候,已经能用眼睛看现象,然后用脑袋去发现本质。
宿舍的灯亮着,必是某个好学分子打开的。舍友基本都已在地上,洗脸或刷牙。整个宿舍被水声和床晃动的声音填满。这种阵势远抵得过十个闹钟的威力,不是自己的闹钟,却比自己的闹钟还讨厌。扒着栏杆往下看,果然,尹飞也在其列,甚至更积极,现在基本已整装待发。
厌恶地躺回去,并且躺出一个十分标准的睡觉姿势。孙米拉用这种行为表达对其他舍友的不满和鄙视。他认为学习是一件低调的事情,甚至偷偷都不为过,没必要弄得跟走秀似的。距离闹钟设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可以放心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刚才扫视宿舍的时候,似乎掠过不同的风景。当时没细留意,却给潜意识里留下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爬起来细看,除自己外果然还有一个人没起床,此人便是马文杰。马文杰侧卧在床上,尽管睡着,却仍然保持着耷拉脑袋的姿势。脖颈处弯出的弧度,看着真让人心疼。看来他得需要很长时间从丢饭盆儿的阴影中走出来,醒着尚且不敌,睡着了抵抗力更低。也许这正是他没有起床的原因。孙米拉觉得他很可怜,加上此时他的行为与自己相同,受到自己喜爱,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而且马文杰的情绪之所以这么低落,孙米拉多少也要负一些责任。好比一个人的亲人去世了,好容易从悲痛中坚强地站起来,被人说了一句“活该,你亲人没了!”。这种刺激是非比寻常的,既掀开了旧痛,又徒增新恨,即便痛也无法纯粹地痛。不像当初,可以放声大哭,或是倒在肮脏的地上,心甘情愿,亦没有人会笑话。而现在不能,否则亲者痛,仇者快。
突然意识到不能再睡了。上课的地点改变了,必须要多抽出一些时间用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怪不得那些舍友今天都这么积极,原来他们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到这里,对他们更加鄙视。孙米拉向来就鄙视那些反应超快的人,最鄙视的是那些反应超快还等着看反应慢的人笑话的人。边鄙视边抓紧时间穿衣服,物质精神两不误。将心比心,下床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把马文杰摇醒。也可能他会像自己一样讨厌自己,但他很快就会像自己一样恍然大悟,紧接着感谢自己。
今天就算了,失误在自己,忘了重设闹钟。这种事情放在平时,是绝对不允许的。好容易定好的闹钟,就算提前醒了也要等,让它发挥作用。在闹钟响之前就起床,这种事情想来实在是一种罪孽。
路上有点黑,倘若放在平时,可能会害怕。但在赶着上课的路上,便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老杜说过,他最讨厌迟到。对迟到的人深恶痛绝,每当提起这事便激动得不能自已,几乎相当于冲动。放下了狠话,如果有谁胆敢迟到,一定让他好看。所以这个时候是顾不上害怕的,再可怕的东西也没老杜可怕,再黑暗的黑暗也没老杜黑暗。惹恼了老杜,他有很多招数伺候你。可能其中就包括让你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而且这种招数属于他对付你的初级手段范畴。
一只手突然碰到了胳膊,孙米拉条件反射般猛地挥打手臂。惊魂卜定,扭头看到乔清一张复杂的脸,半脸诧异半脸委屈,而且仍在摔倒的进程中。孙米拉一个箭步冲过去,终于使她在落地之前停了下来。像电影里一样,男子半蹲,一腿弓曲,一腿斜直,胳膊里躺着一个标准无自理能力状女子,且笑容乐观。
将乔清慢慢扶起,等着她发表不满之词。不料她并没有发飙的意思,相反面色红润,笑容温和。复杂的表情已经烟消云散,此时变得极其简单,只有一个特征:漂亮。起身之后乔清没有再抓孙米拉的胳膊,得出这个结论后,孙米拉既失望又庆幸。总体来说,后者大于前者。刚才那一挥手虽然突然,但并未背叛本心,或许正是这突然给了得以付之于行的机会。
经过这次车祸,孙米拉对乔清很不放心。生怕她粗心大意笨手笨脚地再出什么事情。一块儿走也好,还能照顾着点。不过这次事故出的也有点蹊跷,原本不该出却出了,原本该受伤却没受伤。不幸和幸运兼备的人,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一般来说,保护女孩子,应该跟在其身后。当然也有走在女孩子前面的,那都是武侠片里的布局,前方随时可能出现山贼或官兵,为了塑造天不怕地不怕,首当其冲的英雄形象。现实社会没有那么邪乎,走在前面警惕张望,时不时用手朝被保护之人示意止步,只会被人看做有病。而现实社会也没那么纯朴,真要有危险出现,站在哪都不好使。总而言之,站在前方的布局排除。孙米拉坚持和乔清并排走,走的特别齐,恨不得用尺子量一下。首先,这样可以最近距离加以保护。再者,孙米拉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并不是乔清所站的位置,而是她后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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