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好几个月就没存过钱啊?家里水电费也没让你交啊!”
“你还没上班呢!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相中一件大衣,钱不够。”
“学校不有冬装发么?在校期间统一着装,你买衣服干嘛?”
“哎呀我一个小姑娘能跟你老爷们儿一样嘛!我们同学周末出去聚聚我也不能穿警服啊!我那件破羽绒服,几百年前就过时了。土死了。”
哥一边咬油条一边用审犯人的眼神盯着我。
“不借拉倒!冷血!抠门儿!”我白了他一眼。
“就300。多一个子儿都没有。”哥在背后冷冷的答。
看吧,幸福生活总就要通过个人努力去创造的。
800块当然买不了朱阿蒙的大衣,不过这却是我从小到大个人拥有的最大一笔数额财富,而且约等于明目张胆的诈骗。怪不得那么多好手好脚的人都愿意长年往天桥上一跪,原来要钱确实比赚钱容易得多。
我握着赃款在屋里转悠,蓄谋养肥,却不知藏在哪里好,后来觉得卫生巾是个不错的地方,就夹在安尔乐日用和夜用中间,很正式的塞进衣柜。确保哥不会发现我的秘密。
下午朱阿蒙来电话,说晚上吃饭啊,叫上哥哥一起。
我捂着电话问哥有没有时间,哥说行,他请,地点让我俩定,朱阿蒙说:“伊凡饭店吧!6点我在饭店等你们。”
放下电话,我跟哥说:“伊凡。”
哥愣了一下:“我发现你这学真是没白念,社交圈还挺上档次的。我们念书那会顶多就是在街边找个烧烤摊大排档什么的。”
“人家本来也没说让你请,是你自己主动的,还让我们定地方。”
“乐乐我跟你讲啊,这顿饭哥不是请不起,既然是你好朋友,今天我也答应了,那咱就好好吃。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不是谁请的问题,而是咱们的家庭条件和人家没法比。人家可以请你吃一顿饭,但不能天天顿顿都请你,物以类聚,人贵有自之明。而且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贪小便宜,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早晚有难堪的一天。朋友之间尤其不能牵扯到钱,听见没有?”
“听——见——嘞——”我学衙门升堂时的调子压低音拖长腔,心想你真是把爸的死心眼儿全继承到手了,愿佛祖保佑我未来嫂子日后不会碰上有出息的个体户。
伊凡饭店是个我们不常去的地方,这里有着百年历史,主打俄式西餐。跟领位小姐报了朱阿蒙的名字,领位帮我们推开海参葳的门,蒙蒙正在翻餐牌。
“用不用这么摆谱啊!3个人坐大厅就好了嘛!”我月兑掉外套坐在蒙蒙旁边。
“没事的,我爸经常在这里请人吃饭,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说话间,一枚女乃油经理迈着猫步颠进来,殷勤拿着点餐单冲朱阿蒙笑:“大小姐今天想吃什么啊?今天有碟鱼头,要不要来一例?”
“哦,好啊!要一客,红烧的吧!”朱阿蒙一付熟客姿态:“乐乐你跟哥哥点你们爱吃的菜”。
“你作主吧!”哥把菜牌推给她,“你都这么熟了,就点你觉得好吃的就行。”
“那行。”朱阿蒙月兑稿瞅着经理,“面包黄油鱼子酱,厨师沙拉、罐虾、罐牛、罗宋汤3盅、女乃汁桂鱼3客……”
“够了吧?你还有朋友要来么?”哥打断她的发言。
“没有,都尝一下嘛,我觉得都挺好吃的!”蒙蒙转过脸,“那先这些吧,不够再加,哦对了,还有你们自酿的那个果酒,先来一扎。”
钦此。礼毕。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