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虔诚的向主祈祷,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去换取一个好消息。
“晏-雪-绯,他怎么样了?”我贴着手机,紧张到胃有点疼痛痉挛,“他还……活着,对吗?他不可能有事的……”
“……”叶秋池那边沉寂的可怕。
心一点一点失去温度,仿佛抽去空气的眩晕。
“叶秋池,你告诉我……实情,不要……瞒我。”滴落的眼泪,烫着拔落针头的血印,浑然未觉。
“慕恩……晏雪绯没有生命危险。”叶秋池叙述的每一个字,都揪着我的心,缓慢沉重,“他送来急救的时候,内脏出血,情况很不好。我们不得以,用了大剂量的抗生素,去挽回他的生命。”
晏雪绯对抗生素严重过敏,曾经,一颗消炎药丸就让他昏厥。
叶秋池关于“晏雪绯的伤情”说的很含蓄,怕过于真实的描述,会让我不安。
蒙古人的拳头,椅子的重击,刺入的尖刃,鲜红的血液混着汗水,凝固,涌出,再凝固,我咬紧嘴唇。
“慕恩,你也知道晏雪绯对抗生素过敏。”叶秋池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手术过程中,因为抗生素的缘故,他出现过严重病理性休克,我们用尽办法才把他救了回来,我几乎以为这是个奇迹。”
绯,谢谢你能活下来,谢谢你给了我这个艰难的奇迹——我捂住嘴唇,强忍着哽咽的声音,又悲又喜。
“现在,晏雪绯的病情已经全部稳定,天天威胁我,准备出院,把我折腾得够呛。”叶秋池明明叙述到乐观点的地方,反而更加支吾,“慕恩,可是……”
“可是什么?”我想象得出晏雪绯对医生护士不配合的模样,那么执拗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乖乖的任人摆布。
皱眉,冷淡,抗拒,晏雪绯会有的表情,让人无奈。
“慕恩,你要有心理准备。”叶秋池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才能解释的更清楚,“他记得程慕恩这个名字,却不记得你这张脸。或者说,晏雪绯关于你的记忆全部掩藏,他只知道自己深爱过一个女孩,那个心爱的女孩叫程慕恩,至于你的样子,他完全不记得。原本,我把你的照片放在他病房的床头,希望他能安心呆在医院,结果……他根本就不认识你,把我吓了一跳。”
喵……
这是一个玩笑吗?为什么我笑不出来。
好残忍的感觉,像隔着玻璃呼唤渐行渐远的人。
“慕恩,我父亲连同几个伯伯亲自会诊,他们是国内的脑科权威。晏雪绯的失忆这可能是由于那段深度休克引起的,总会有康复的一天。”叶秋池想安慰我,却比不安慰更糟,“他昏迷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所以这个名字成为最后的钥匙,把关于你的记忆全部锁起来,放在一个他不想触碰的地方。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以为你死了,死在他的怀里,他不自觉的想把那段记忆屏蔽掉。除了晏雪绯自己努力找回关于你的记忆,没有人能帮到他。”
原来,晏雪绯不是不记得我了,只是太过痛楚的失去,让他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