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翮与太后吴江澜的关系并不很好,但是有一些必要的礼仪还是要维持的,但每个月,南宫翮到太后宫的问安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而今天根本不是日子,所以这让吴江澜有一种感觉,南宫翮来者不善,特别,当她听到了南宫翮提到了那个人。
一个本不应该再次被提起的人。
她的神情是那种突然提起一个久违了的故人的诧异:“皇儿怎么会找哀家问起他来。”
南宫翮拿出了“云胡不喜”那块玉佩:“母后还记得这块玉佩么?”
吴江澜一看,历过多少后宫惊涛骇浪的她,如今已经是修得处变不惊,她眼神略带着一丝哀伤,问“这不是沁芳公主——”
话没有说完,南宫翮就打断了她:“这不是姑姑的,这是有人嫁祸给她的。而且,朕还发现了另外一块。”
吴江澜听到了这里,蓦地抬起双眸,什么也不说的,只是看着南宫翮。
南宫翮看见了吴江澜的变化,缓慢,而又阴沉地问:“母后有没有兴趣知道,朕在哪里发现的另外半块玉佩呢?”
吴江澜神色突然地放松下来,微微一笑:“想来是皇儿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地追查真凶,如今终于有眉目了?”
“呵呵,那母后是不是要恭喜我呢?”
吴江澜静默了声音。
“另外半块玉佩,朕在一个叫苏水华的宝林身上看见,巧的是,这个宝林,真是苏建青的女儿呢!朕有一事不明,苏建青是母后引见给朕的,为什么他的女儿身上,会有‘既见君子’的半块玉佩呢?”
“这——”吴江澜面露踌躇,深深地考虑了一番,就连心跳都加速了几分,“皇儿,这其中的缘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就应当尘封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显然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心里的一些猜测更是被肯定下来,他连连冷笑:“呵呵,母后所言甚是。免得触恸了一些不可触及的深处,要让一些人彻夜难免。那么,朕就长话短说,母后,你回答朕一个问题,沁芳公主蒙受不白之冤,母后在里面可有功劳?”
“没有。”吴江澜回答得很快,但是未免太快了些。
“好。”南宫翮拱手一礼,“朕就不打扰太后安歇了。”
他说着退却,冷不丁吴江澜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孩子。”
南宫翮站住了脚步。
“相信母亲,无论做什么事,都只是为了你。”
南宫翮疾步而行。
吴江澜绝望地,对着南宫翮的背影默泣,知子莫过母,再是怎样的隔阂,也磨灭不了那天性的母亲对孩子的舌忝犊之情。
深宫之中,绝不要对任何人产生任何情感,在你没有能力之前,这种情感可能会成为你伤害所爱的人的力量,在你有了能力之后,这种情感会成为伤害你自己的力量。
这是吴江澜对南宫翮的谆谆教诲,也可以他处处做榜样,可是,当南宫翮成为了一个这样的皇帝之后,独自伤心的,她,吴江澜,则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