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谷雨问道:“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佟腊梅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说是好还是不好呢?有谁比上你春风得意,风光无限?”
谷雨又问:“你怎么不回我的信?在学校时我给你写了很多的信,我还给你写去了《虞美人》的词。”谷雨满怀深情地吟诵道,“望断天涯归来路,寂寞无寻处,欲将心事赋予诗,山水迢迢,又恐无人知。锦瑟年华不虚度,何道离别苦,往来曾见几心知,音书不绝,定会长相思。”他无限怅惘地说,“每次信发出后,我都是数着天数等你的回信,每一次的期盼和等待都是一场夜里的空梦。放假回来我去你家找你,一直不见你,你妈说你已找了对象,有了人家,后来知道你是在躲我,是骗我,你不该这样。”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就不要提了,梦里的泪已经把花的颜色洗去,心已干涸,无果的花就让她永远枯萎吧。”佟腊梅说,“你工作顺利吧?”
谷雨说:“还可以吧。日子过得真快,一晃高中毕业就九年了,真想那时的时光,同学们在一起愉快烂漫。干涸的心可以用雨露去浇灌,复活后的心会更生动,更具有激情,有情的心就不会干涸。”
佟腊梅说:“是啊,我们现在都不小了,那时我们太单纯太天真。当一个人的眼泪流尽之后,就不会再产生雨露,心灵的生命就不会再发芽。”
谷雨说:“你变沉默了,那时的你是多么活泼,多么爱说话,笑容是多么的灿烂,同学们都称你是快乐天使。”
佟腊梅说:“天使早已失去双羽,变得平庸,因为心已经变冷,笑容已经结冰凝固,说多了又有何用,笑又有谁看呢?”
谷雨说:“失去的双羽可以重新长出洁白的羽毛,温暖结冰的心。”
佟腊梅说:“她已心累,梦已消失,再经不起风雨,不想再振翅高飞。”
谷雨说:“你太压抑自己,总是想完美,放不下自己。你的心承重太多,会压垮你的,你应该从自己尘封的心扉里走出来,享受生活的阳光,不要太刻薄自己。”
佟腊梅说:“泪已把心打湿,再不想受到创伤。碎了的心是不怕承重的,疲惫的心才会休息,才能睡得着觉,不会做梦,盈满泪水的睛眼看到的阳光只有支离破碎。”
谷雨说:“我最喜欢做梦,每一次的梦就能看到你,总不想醒来,水洗后的眼睛会更加阳光明媚。”
佟腊梅说:“那只是一个虚无的躯壳,醒来只能是泪湿的眼和更深的痛苦,还是不做的好。”
谷雨觉得话题太沉重,为活跃气氛,就转变了话题:“今天的天气真好,你穿这一身衣服真好看,还和以前一样美丽,不,比以前更加漂亮,回来你给我参谋买一身。”
佟腊梅说:“是吗?我没觉得。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买衣服还需要别人参谋,破布单子裹到身上还不是潘安。”
谷雨故意很响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哎呀,以前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可以,吓不着人,但没想到会这样美,得到这样高的评价,以后我出门还得拉个架子车里。”
佟腊梅狐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谷雨说:“人家潘安长得按书本说是美姿仪,万人迷,面若鲜花,美若流云,粉丝如降龙山的树林不可胜数,每次出门身后美女成群结队跟着,又是献花,又是献果,掷果盈车,满载而归。请问姑娘你是四大美女中的哪一位,今天准备拿什么献给我?”谷雨摆手做出极度夸张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