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两人立刻愣仲,屋内的情形并非心中所想的任何情形,正好相反,可谓是其乐融融,欢聚一堂。
在外面之所以听不清里面的声响,完全是两人走得急,关顾着想心事又没时间留意,这一进来,满屋子的师兄弟齐聚的情形很是令他们意外的措手不及。
还是和平常聚会时一样,一见花好,白云帆便向她招手示意过去坐在身边。
花好心里正慌乱着,哪敢有丝毫的迟疑,想都没想立刻走过去乖乖的坐好。
而穆少白,见此情景更觉惶惶难安,可是又寻不出丝毫端倪,只好佯装无事的侯立一处,听身旁的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谈论各自练功的心得。
白云帆自花好二人进来一直脸上含笑,看不出丝毫不同之处。
但是,就是如此和乐的时候,花好心里还是惴惴不安,这也许是人类肌体的一种本能反应,虽然看不见危险却可以隐隐觉察出一点端倪。
她绷着神经时刻提防着。
说不出什么原因,自从她的记忆恢复,从骨子里对身前的这个师父总会有一种无名的疏离感,几次努力都无法跨越心理上的这种防备和抵触,连她自己也纳闷,所以就算和穆少白坦诚相对她也没有对他吐露半分。
她的身上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譬如:她女扮男装,穆少白知道,整天为她把脉的师父必然不会不知,可是其他的师兄弟却是不知的,这一点,花好就想不通,问过穆少白,他回答,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什么意思?
她想不明白,好了,可以先放下不去想,那么自己这一世的记忆为什么一点痕迹都寻不到,虽然是穿的童身,但也说不定她就是婴儿穿,怎么会啥都不记得,还半死不活的要练能够续命的武技,还时不时喝一些苦的销魂的汤药?
还有那些午夜惊魂的噩梦到底意味着什么?想要告知什么?
太多的想不通的地方,像一团乱麻也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罩在她的头上,花好突然感到压抑的喘不过气,她下意识的伸手用力按了按胸口。
许是发现了她的异样,一直关注其他徒弟的白云帆,转头望了过来。
“不舒服吗?”骨节修长的手自然的扣在花好纤细的手腕上,一边问,一边诊脉。
面对医者,花好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她静静忍住想要把手扯开的冲动,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排斥和面前这个作为自己师父的男子有任何肌体上的接触,她觉得被碰到的那块皮肤像被什么东西啧了一口似的,冰寒的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她已记不清了,只觉得这一次尤为突显。
可能是因为心里害怕下山的事受阻,所以才会如此胆战心惊吧!
她把心里的反应归类到这方面,才算释怀一点,毕竟被自己排斥的人是一直细心呵护教养自己的那个人。
在不知何人是亲生父母的时候,也许这一世上,他是唯一的亲人也说不定呢!
花好有些内疚自己的行为,她不着痕迹的飞快乜了眼把脉的师父,万没想到一抬眼对方正目光怪异的凝望着她。
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眼色?!
花好觉得这样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眸光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作为师父的人眼里,那么富有仙气清贵的男子含着这种眼色看人,不但癫狂还很危险,浑身哪里还有半点超然物外之感,似乎眨眼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手还是忍不住抽了出来,她抬头再一本正经不过的对上了那双看着令人心发颤的眼睛。
豁出去了!
只是这一正视,那双眸子又变的不同。
不是癫狂的占有欲没了,而是变得更加露骨,赤果果的势在必得令人徒然心惊。
花好顿时愣了,几乎忘了躲开视线,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根本移不开。
目光陷在那片炼狱般可怕的眸色里,完全无法挣月兑。
这是怎么啦!
她的心在呐喊,喉咙里却干哑的发不出声音,这情形太骇人怎叫她不慌乱,从未出现过的情形实在太可怕!
除了可怕这个词,花好的脑子里匮乏的再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
正急得无计可施,只听见那人冷冷的问道:“这伤疤什么时候添得?”
“伤疤?”花好有些招架不住这些变故,她的反应完全变得迟缓。
不过,随后手腕上犹如被某种悚然的软体动物爬过的触感,适时的提醒了她。
天!怎么把它忘了!
立刻像被火烫了一样想要缩回手,半路上又被揪回。
这一次不是轻轻的暧昧的抚模而是极大力的扭扣。
太疼了!
花好的眼睛骤然眯成一条细缝。
怒火顿时从胆边升起,她同样冷冷的望过去。
“告诉我,这是怎么弄上去的?”语气说不出的冰寒蚀骨,森森寒意似乎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这时,花好并不惧怕,这人哪还是平日里那个谦谦风范的师长,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在和自己对话,他不再是宛若谪仙之人,现在的他更像是背插黑羽的黑暗之魔。
作者题外话:两更哦,收藏过十,三更奉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