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我来到田老师家。
看到田老师爱人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和田老师爱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我便把自己的事跟田老师的爱人说了。田老师的爱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说过一会儿田老师回来,他能知道怎么办才好。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田老师才回来。
看到我来,田老师先是一愣,便问:“采非,都安排好了没有?”
我站起来答道:“都安排好了。”
田老师坐下后,田老师的爱人便向田老师说起我的苦恼。
田老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事是个例,文件上也没有明确的规定结婚就不能考学的。刚恢复高考那几年,还有许多人带着小孩上大学的呢。”
接着又说:“不过,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档案里,还有填什么表时,也先不要注明这些。”
我低着头回答说:“我不想让同学和老师知道。”
田老师过了一会儿又说:“李老师,要让她知道,要不,你真结婚了。有些事还不好办呢。”
我有点为难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来和她说呢?”
田老师说:“我来和李老师讲吧,李老师人不错,你别看大大咧咧的,心可细着呢。”
“那就麻烦您了!”我不由地道。
“呵呵……采非你客气什么呀。”田老师笑着说。
田老师的爱人接过话,对着田老师说:“你说,采非怎么这么苦呢?”
田老师说:“农村的事,你不了解,我在农村呆了将近20年,什么事我都知道。这实际上就是所说的‘换亲’,为了家里男孩子娶媳妇,就把姑娘先嫁出去,然后,用嫁姑娘钱为男孩子娶媳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采非家这么困难,当然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为她的哥哥娶媳妇了。”
田老师又看了看我,说:“采非,你可要想好了呀,这是你终身大事。”
听田老师这么说,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回答道:“我想了好久了,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有些哭出声来了,田老师的爱人也跟着流眼泪。
我停顿一会儿,擦了擦眼泪接着说:“看着父母哭,听着弟妹叫,我能怎么办呢?我是真的不想找什么对象,更不想结婚。可不结婚,人家不同意,怕我考学走了,就黄了。”
田老师的爱人听我说到这,一把就拉过我,把我抱在怀。还说道:“你的命真苦,苦命的孩子。”
田老师爱人让我感到很温暖,好像有了一种依靠的感觉。我长大以后,我妈妈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我和田老师爱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我才端正地坐好,对田老师和田老师的爱人说:“田老师和阿姨您对我好,我会永远记着的。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
田老师的爱人忙说:“你这个孩子,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以后路走顺了,我和田老师自然为你高兴的。”
快到晚上十一点了,我才回到女生宿舍,同学们差不多都已经睡了。
付丽静看我回来,马上坐了起来说:“姐,你去哪了,找不到你,害得人家都睡不着。”
“我出去有点事,睡吧。”说着,我把付丽静塞进被子里面,我也准备月兑了衣服睡下。
付丽静从枕头旁拿起眼镜戴上,小声对我说:“姐,你的去哪里了呀。”
“我到田老师家坐了一会儿,睡觉吧。”我拍打了一付丽静就躺下了。
付丽静的话,让我想起了王梅可爱的样子。
以前王梅也总是等我回来才睡觉,睡觉时也喜欢拉着我的手,有时甚至抱着我她才能睡得踏实。
王梅现在怎样了呢?明天要给她写封信,问一问情况怎样了。还有张小川也应到西安了吧,他一定会生我的气,过几天就可能写信给我,我和他说什么呢?说我要结婚了,那他不得气晕呀,说我现在学习紧张,没有时间谈恋爱,就这样说吧。说到结婚,我是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事谁也不能知道,让人知道了,我在学校就没法待了。如果和于顺水结婚,以后会怎样呢?于顺水这个“小金鱼”,现在变成“大金鱼”了。虽然说他长得不难看,可总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唉,这是没有办法,不结婚也不行呀。结婚会幸福嘛?怎么结婚?结婚干什么?结婚就是两个人拥抱亲嘴吗?还做那事。想起那事,我心里就感到难堪,有些话也说不出口,我也没有搞清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我小时候,我和父母睡一个大炕上,有时半夜醒来,借着月光,多次看见父亲呼哧呼哧地用力着,母亲也不时发出压抑的申吟声,那就是在做那事。第一次看见时,我非常生气,心里还在想,爸爸怎么睡觉还欺负妈妈呀,妈妈这么羸弱,怎么能打过爸爸,爸爸也真是够坏的了,随着时间增长,自己也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慢慢地对这样的事改变了想法,这是父母恩爱的具体表现。这样的事,和“大金鱼”做,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看他的样子,也是挺好玩的,特别他傻笑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唉,要是和张小川在一起该有多好,就是做那事也一定很美好,单凭他一抱我,我就感到浑身发麻,接吻时,我都忘记自己是谁了,我真是太想他了,他也太迷人了,要是能和他结婚一定很幸福。
想到这,我看着身旁的付丽静已经发出了鼾声。我不由地对暗骂自己:“我在想什么呀,这么龌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