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黑下来了,屋子里掌上了灯,楚楚正陪着端木天佑在客栈的房间里喝酒。楚楚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奈何端木天佑强逼与之同饮,为了迎合对方,楚楚只好勉为其难,与之共饮,在失去梧桐的日子里端木天佑每天必做的事就是饮酒,或是独饮,或是强拉楚楚与之对饮,自打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了梧桐的背影,他就断定梧桐就在身边,故而心中燃起了希望。
正在两个人饮酒之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们以为是店小二,“有事儿吗?”楚楚随意的朝门外问了一句。
“开门,是我,月娘。”门外传来了独孤月娘温柔且带着几丝力度的声音,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因楚楚已与月娘相见过了,故此月娘按照楚楚的意思前来拜望天佑。
楚楚忙起身来到门边;“马上来。”说着门儿吱呀一声开了,一身深红衣裳的独孤月娘站在门口,她手里握着一把宝剑,卷怕罩头,颇有几分侠女风范,“有劳楚姑娘了,我要见王——”那个爷字还没出口,楚楚就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废话了进来吧。”楚楚拉着月娘走进了房间,楚楚忙随手把房门给插上了。
独孤月娘大步来到了端木天佑面前,“民女独孤月娘参见二王千岁。”虽然独孤月娘是南越江湖成了名的女侠,而且刚得了武林至尊的荣誉,然毕竟她只是一介草民,见了南越的二王千岁,自然要行大礼了。
端木天佑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手里握着空空的酒杯,冷眼扫了一下跪在自己面前的独孤月娘,冷冷道;“平身把。”“谢千岁。”独孤月娘起身站立在一侧。
“坐吧。”天佑对月娘的态度依然冰冷,“遵命。”月娘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楚楚的身边。
楚楚拿来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给月娘;“楚楚祝独孤女侠得了武林至尊,这杯酒您一定得喝了。”楚楚同样端了满满一杯酒,满脸热忱的对着月娘。月娘见楚楚如此热情也就不好推辞了;“多谢姑娘了。”端木天佑冷眼看着二人寒暄。
“不知千岁可有梧桐的消息了?”放下酒杯,独孤月娘来了一个开门见山。
端木天佑拧了一下眉,沉吟道;“本王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本王可以确定她就在火龙山庄,独孤女侠有什么收获吗?本王相信女侠不会特意放走梧桐的,别忘了你姐姐和烟雨楼的人还都在本王手上。”端木天佑边说然那眼睛里随之喷射出两道刺骨的寒光来,俊朗的面上带出了那冷酷残暴的表情。
独孤月娘忙摇摇头;“月娘无梧桐的消息,来火龙山庄也是想拜托他们给寻人,也想让神算子水流年给算上一卦,奈何那日相见他的三卦已满。既然千岁说梧桐就在附近,那月娘也暂时不到别处了,无论月娘寻到梧桐还是千岁寻到,月娘都希望千岁能够履行承诺,放了我姐和烟雨楼的姐妹。”
“君无戏言。”端木天佑回答的干脆利落。
月娘见天佑依然爽利坚决,她微微一笑;“月娘有个想法,不知千岁意下如何?”“讲。”天佑扫了一眼一脸镇静的独孤月娘。“俗话说一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既然月娘与千岁有着同样的目的,那么月娘希望千岁和楚姑娘能接受月娘和你们一起去寻梧桐,不知千岁一下如何?”
“这——”端木天佑略带沉思,“千岁无需犹豫,我觉得独孤女侠说的有理,我们分散着寻倒不如联手。”楚楚应承道。
端木天佑点了点头;“也罢,明日独孤女侠就搬到这个客店来吧,你可自称是楚楚的恩师,这样我们仨人进出都不被人怀疑。”
独孤月娘和端木天佑及楚楚又聊了一会儿武林大会的事情,然后月娘才告辞而去。
月娘走后,楚楚也有困倦了,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公子,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房歇息了,公子也早点儿安歇吧。”说着楚楚欲离,“留下了伺候本王。”端木天佑一把拉住了楚楚柔软的手。
“千岁这两天恐怕不行,楚楚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您,所以——”楚楚面露难色。
端木天佑扫兴的放开了楚楚的手,低沉音声道;“你们女人真麻烦,下去吧。”
楚楚离去以后,端木天佑无心睡眠,然后就把屋子里的灯熄了,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走出客栈,端木天佑仰望星空,此时正是五月初旬,漫天的星星如棋子一般随意散落,然是更深而月小。端木天佑自觉地心里憋闷,就一个人随意的在客栈周围的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逛游。
突然之间端木天佑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他忙滴溜溜一转身,“什么人敢袭击本公子?”端木天佑对着袭击自己的方向怒道。
“二王千岁息怒。”人未到声先闻,那声音虽然甜美圆润然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阴森鬼气,正在天佑迟疑时,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飘然在眼前,天佑下意识的定睛一看,站在面前一白衣如雪的女人,长发过腰披散在胸前,长发遮住了两边脸的一半,但是五官却也看得清楚,眼睛凸凸着,嘴巴张着,露出两行如雪白牙,那牙齿要比一般人长一号儿,脸色苍白如纸且瘦的可怕,身段高挑且瘦骨嶙峋,此人来到眼前,端木天佑觉得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脊背发凉,尽管如此他还是淡定自若;问;“你是何人?怎知本王身份?”
那白衣女人哈哈一笑,那几声笑形如鬼哭;“哈哈哈;我姓萧,名蝶衣,你的身份我自若知晓,同样我也知晓你的心上人在何处,不过——”蝶衣语塞,这一番话吊起了端木天佑的胃口;“此话怎讲?”
蝶衣抖了抖两条肥大的袖子,形如两座雪山相似,那白光刺眼夺目,“你要找的人叫独孤梧桐,她逃婚而去,结果不慎摔下山崖,被一个人给救了,她就和救他的人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何处?”端木天佑急忙追问道。
蝶衣又是一阵狂笑,笑罢,才道;“端午节黄昏时你去绝命崖自然就能见到她和那个男人,能否把她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她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不过那绝非她的本意,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你若还稀罕端午节那天就按照我说的去,如果不稀罕了大可以走人。”
端木天佑见蝶衣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是好,“我凭什么信你?你为什么告诉本王这些?你有什么目的吗?”端木天佑一双锐目死死的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那个形如鬼影的白衣女人。
面对天佑的追问,蝶衣没有马上回答,她缓缓的转过身去,“我不希望看到梧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希望你把她带走,还有你不可以伤害那个男人,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你好自为之吧。”
“你敢威胁本王。”端木天佑的话音还没落下,之间眼前白光一闪,那白衣女子却已经踪迹不见,只留下端木天佑一个人站在那儿捏呆呆发愣。
……
蝶衣刚刚回到鬼界圣地无极宫,迎面就被一个白衣女子拦住了去路;“大师姐,你——”蝶衣面对大师姐蝶雪,她只好止住了脚步。鬼界无极宫有十二名圣女,是阎罗神君的得意弟子,掌管鬼界大权,这为首的就是蝶雪,而蝶衣则是鬼界圣女的第十二名,故而她的身份和道行都是最差的,自然对大师姐蝶雪要毕恭毕敬。
蝶雪冷冷的扫了一眼蝶衣,然后一挥手;“来人,把蝶衣拉去静谧三日。”
“大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蝶衣不服不愤,这个时候几名彩衣女子已经把蝶衣给围住了。面对蝶衣的桀骜不驯,蝶雪绷着连训斥道;“蝶衣;我说过多少回了你的尘缘已了,不许你去管人间之事,同样梧桐和那神隐之间的事情你更不可插手,可是就是因为你的私欲你给他们制造了那么多的障碍,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天条,念在我们姐妹一场我都替你隐瞒下来,若让神君得知那可得了,若让三界大婶得知了你更是罪不可恕,你若在私自下凡插手神隐和梧桐的事情就算我想替你隐瞒也隐瞒不下了,到时候恐怕你在人间的记忆也会被收回的,也许还有更重的惩罚,你好自为之吧。”蝶雪说完就拂袖而去,几名仙子按照蝶雪的意思压着蝶衣朝无极宫专门关押犯了错误的圣女的地方去静谧了,尽管如此,蝶衣依然是意难平,她的凡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