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香,麦穗儿黄,年年端阳,今又端阳。
五月初五端午节,又称端阳节,
今年的端午节依旧是一个好天气,按照当地的风俗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插着艾草和桃木枝,据说是为了辟邪所用,而这一天有吃粽子,划龙舟的习俗,同样在这一天年轻的女孩儿会把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里面加上艾叶,然后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系在腰间,若这天无收到女孩子荷包的男子就是无人心仪者。
流苏起了一个大早儿,然后把荷包里塞了满满的艾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朝流年的无尘居而来。
流年刚刚起床,洗漱已毕,流苏就来了。
“公子,端午节安好。”流苏笑盈盈的来到了流年面前,今日流年依然是一身如雪白衣,依旧的潇洒儒雅,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风轻云淡,见流苏笑着来到自己面前,流年也只是微微一笑,只是微微一笑,那笑足矣让日月失色,“流苏你来的这么早啊。”他的语气虽淡淡的,可却暖暖的。“公子你不要急着坐下嘛。”流年欲坐下,流苏忙拽住了他的衣袖,“流苏何意?”流年略带不解。
流苏笑着从衣服里把荷包拿了出来,然后在流年的眼前晃了晃,因怕流年看不见,故而挨的很近很近,流年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小荷包,“流苏,你去年和前年不都送我了嘛,做这个费工夫,费力气的,我——”流年当知晓对方的意思了,可是自己不能给对方想要的,所以流年在婉拒。
“一点都不费工夫,更不费力气,我喜欢做了送给公子,如果公子不收下我可生气了,我就告诉千岁去。”流苏当然听出了流年的弦外之音,故而就拿出了死缠烂打的架势来。“流苏,我——”流年面对流苏的一番热忱,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说重了怕伤了和气,说轻了怕他不明白,故而就语塞了。
流苏见流年语塞,然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原来我们堂堂九公子也有说不痛快花的时候啊,哎呀你就不要拒绝人家的心意了嘛,人家这几天为了做这个荷包可是费了不少功夫,都不能和陪着姑姑和梧桐姑娘,你如果不收可真就白瞎了人家的心意了。”说着流苏居然做出了要哭的姿态来,这弄的流年有些慌乱了,真的害怕伤了流苏,最后狠了狠心,只好妥协了;“好吧好吧,我收下就是,不过明年不许这么辛苦了。”
流苏听罢马上咯咯的笑了起来;“遵命,我给公子戴上。”流苏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甜美,可惜流年看不见这样绝美的笑容,这么多年能操控流苏喜怒哀乐的人只有流年,这个纵横江湖的侠女子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可唯独流年能够牵绊住她。
流苏笑着把荷包系在了流年的腰上,“公子如果收了别人的荷包我可要生气了。”流苏娇嗔道,“真是一个让我烦恼的傻丫头啊!”流年伸手疼惜的模了模流苏光洁的小脸,流苏依然笑得灿烂,借机歪进了流年的怀里,流年没忍心把她推开。
“今年好不容易能和兄长一起过端午,我们一去去兄长那儿吧。”流年慢慢的把流苏推开。
流苏笑着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她拉着流年的手就往外走,流年连忙把手从对方的手里给抽离了出来,“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流年低语道,流苏撅了撅嘴,喃喃自语道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剑辰第一年没有在宫里过端午节,可是能和流年在一起也是非常高兴的。
流年与流苏一前一后的出现了在剑辰和梧桐面前,“流苏你把荷包送给九公子了。”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梧桐就把流苏拉到了一边低声问,流苏笑着点点头;“给了。”流苏的脸上带出了一抹红霞。
“你们俩在说什么秘密?”剑辰见梧桐与流苏在嘀咕,故而在一旁好奇的问。
梧桐没有理会,直爽的流苏笑道;”姑娘是在打听端午节送荷包的事,看来明年千岁应该能收到姑娘送的荷包了。”“但愿如此吧。”剑辰随口道,“流苏你胡说什么,谁要送他啊。”梧桐红着脸低下了头。
“人家流苏可没有说姑娘要送兄长荷包啊。看来姑娘早已意思要送与兄长荷包了。”流年也随着打趣儿,这下梧桐的脸更红了,“流苏拿我取笑也到罢了,连九公子也会拿人家取笑。”梧桐不自已的用一种娇嗔的语气与流年对话,这使得剑辰有点不痛快,正在这个时候紫鹃笑着进来了,“千岁,公子,早膳准备好了。”就这样几个人就去正厅用早膳了。
按照规矩这端午节的早饭就是吃一些素菜,然后饮雄黄酒,吃粽子和煮鸡蛋,无论富贵之家还是升斗小民皆是如此。
流苏拿了酒瓶给剑辰与流年倒了酒,然后给梧桐倒酒,梧桐忙推辞了;“我不能喝酒。”,这——“流苏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剑辰和流年,流年冲流苏一点头,流苏会意,然后就把酒倒在了自己的就被里。
流苏陪着剑辰和流年推杯换盏,而梧桐在一旁自顾自的吃,她吃了一个粽子,然后拿了一个煮鸡蛋,掰开,先把蛋清吃了,可是吃了两口蛋黄就觉得肠胃里翻江倒海的,欲呕吐,
“不好意思,我——”梧桐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已经撑不住了,忙快步起身跑了出去,刚出门口就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紫鹃看到了忙过来拍打她的后背;“姑娘没事吧。”好歹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完了方才罢休,“我没事了,看来这一顿早饭又吃不下了。”梧桐有些无力。
“梧桐姑娘怎么了?”紫鹃扶着梧桐走进了正厅,坐回了远处,流苏见她脸色蜡黄,忙关切的问。
这两天梧桐动不动的就呕吐,剑辰已经看的习惯了,可是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还是难一眨眼的心疼,她这么痛苦都是为了给自己孕育生命,“你没事了吧。”宁王温暖的问。
梧桐点了点头;“我没事了,扫了千岁和公子的兴,我很抱歉。”苍白的脸上略带愧色。
“姑娘莫如此,流苏快给她倒一杯水来。”流年吩咐道,他的表情淡淡的,可是那深邃纯净的眼眸里还是带着心疼和怜惜,虽然他不能够看到梧桐痛苦的样子,可是他能听得到,感觉的到。
流苏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了梧桐手上,“麻烦你了流苏。”梧桐接过了水杯,试了试温度,然后就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快别这么说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嘛。”流苏一脸爽朗。
早饭后
“公子,我们和流月流风还有姑姑,流云丫头一起去划船吧。”流年和剑辰正在商议国事,流苏笑盈盈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流年面前娇嗔的央求道。
流年合上宝扇,道;“我不去了,我和兄长还有很多国事要商议,你和他们一起去吧。”
流苏面对流年的拒绝,脸上略带失望,他看了看一旁的剑辰,“流年;我这儿的事情也不那么重要,等晚上再商议也不吃,你还是与流苏一起去吧,别扫了她的兴致,快去。”
“兄长;我——”流年打心眼里不想去,然也明白剑辰是在特意撮合自己与流苏,可是自己真没有那个心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去嘛,千岁都让你和我一起去了,难道你连千岁的话都不听了。”流苏当着剑辰的面儿直接拉上了流年的胳膊,流年经不起流苏的纠缠也不好让剑辰失望,只好妥协道;“那好吧,我与你去就是了,快把手松开,当着兄长的面如此成何体统。”
流年无奈只好与流苏一起辞别了剑辰,走出了东跨院,然后与流月,流风,晴雯等人一起去护庄河划船去了。
“我们俩一起你不开心吗?”流苏与流年坐在一条小木船上,流苏一边划船一边转头笑问坐在身旁安静如画的流年。
流年忙摇摇头,扇了几下扇子,云淡风轻道;“没有,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热闹,所以才不想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每年你都拒绝我,好歹今年也满足我一回嘛。”流苏撒娇道,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一脸安静的流年,她明白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是他能听的到。
流年目光落在涟漪叠起的水面上上久久无语,小船在缓缓的前行。
今日端午节,庄园里的人不太多,都去护庄河划船去了,紫鹃也想去,故而梧桐就允了,让她和蔷薇一起随着庄园里的其他丫头去玩闹了,故而东跨院除了王府的护卫之外就剩下剑辰与梧桐二人了。
剑辰依然在房间里批阅今早刚刚送上来的奏折,梧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过了许久剑辰把一份奏章处理完了,抬头见梧桐坐在身边,“怎么了?不高兴吗?”剑辰见梧桐面无表情,眼睛也没有神采。
梧桐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闷得慌而已,你为什么不要我和流苏他们一起去玩儿,”
面对梧桐的埋怨,剑辰冷眉一挑;“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啊,我说不行就不行,闷什么闷,不是有我陪着你嘛。”
梧桐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每天都忙着处理公事又不能陪我去散心,我和别人一起你又不许,我是人,不是你养在笼子了的鸟啊。我也许还不如鸟,根本没人在意我好不好。”梧桐拿出一副看上去委屈的样子来,而脸上带着那种对自由的向往。
面对梧桐的抗议与埋怨,剑辰的脸色微冷,“你以为大正皇朝的储君那么好混啊,每天面对这些繁忙的公务本王也无奈,你就别给本王添乱了。”说着说着宁王的语声就高了起来。
“原来我在千岁眼里就是只会添乱而已啊!”梧桐一下子恼了,眼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说罢她起身快步朝里屋走去了,宁王叹了口气,重新开始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