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粗糙地大手轻柔地抚模过她的长发,安抚着那颗茫然忧伤的心:“还在为杀人的事难过吗?”
“不是。”若玄窝在那个弥漫着烟草味和薰衣草香味的怀抱里,心里莫名地好受一些了,她轻笑着说道:“可能今天是酒喝得太少的缘故吧!”
酒喝多了,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就没这么感伤了!
鱼慕娘亲,你说我该怎么办?一边是逐渐没落的家族,另一边是自由和爱……
左手跟右手,断掉哪边都是痛苦。
此岸和彼岸之间,是她挣扎的命运,是她的不甘。
而这个舒心的怀抱,是她此刻温馨的港湾,若玄觉得平静。
她曾经想过认认真真地爱一个人,平静,偶尔争吵,然后彼此蹉跎。
她年少的那段自由岁月,她努力地寻找过,却始终心灰意冷,没能找到那契合她的那个半圆,令她完整。
此刻,她二十二岁,赫连家的女人,平均年龄不过三十一二岁,活得最长的始终都未到五十岁。悄然之间,她的生命已然过半,她再也没有更多的岁月去尝试去勇敢。
可此刻的怀抱却如此让人心悸!
有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划破精美的脸庞,坠落在他的胸膛,心口的位置。
他惊惶,去吻她的脸,她脸庞细碎的泪水。
漫无边际的忧伤!
“若玄,若玄,你怎么了?”
仿佛之间,他似乎读懂了她的忧伤,他无法触碰的忧伤,所以惊惶。
她摇头,起身,为迟到的爱情,为不可知的未来,轻笑浅殇。
身后,言恩侧身而立,站在那孤高的月色之下,亘古不变地美丽和忧伤,他的语调淡淡地:“若玄,回去吧!”
她点头,白衣翩然卓绝,她几步追上他,没有道别,只是离去。
他和她,一前一后,一致的白衣,走在这沧桑古老的树林之间。树木自然而然地让道,他们的美丽不似凡人。
那一刹那,明川夏只觉得若玄离得竟那般遥远,遥远地宛若天边的那轮明月,可望不可即。
风扬起他黑色的西装,他的神情落寞而孤独,仿佛之间,有叹息声响起。
若玄。
你是在为我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