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老规矩,捡着自己喜欢的菜吃饱了,回小院房间去了。
白羽娘亲同老范拼酒,两个人都醉了,被小叶扶走休息去了。
现在只剩下我,黑衣玄槿,月下影,彦若,黎梓,气氛有些诡异:月下影大概是酒鬼投胎,一壶壶的无尘酒,被他像喝水一样往嘴里灌。
彦若阴霾着一张脸,忧郁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有点想要故意灌醉自己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灌,黎梓担忧的看着彦若,不时的撇我一眼,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都是你惹得。
黑衣玄槿倒是听话,没有在沾一滴酒,不时的夹两筷子菜,风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玄槿背后,目不斜视,我在心里感叹,真是尽责的侍卫。
我喝着老范炖的排骨汤,味道鲜美,好喝,又吃了两块排骨,感觉胃里再也撑不下东西,冲他们几人打了招呼,准备回去。
一起身,可能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头有些昏沉沉,一个踉跄没站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我朦胧着双眼看过去,原来是玄槿。
玄槿冷脸上有一抹担忧“不能喝酒,就不要勉强,我送你回去。”我等我说,半拖着把我拉出了房间,外面冷风一吹,酒醒了八分,我推开玄槿,脚步有些不稳,虚虚浮浮的往前走,玄槿跟在后面
“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才没有醉呢。”
看着天上的明月,我大声喊“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不对,走自己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也不对,走自己的路,他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你醉了。”玄槿见我胡言乱语,上前要扶我,我回过身,瞪他一眼:“我说了我没醉,我这是借酒撒疯呢,你不懂。”
“你还是在意他们说你,对不对?”玄槿冷冷的口气里有淡淡的心疼。
“不要你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在他面前使小性子,玄槿也不说话,看着我任我取闹,只在我身形不稳的时候扶一下,却被我立马推开。
我晃悠到一棵柳树下,看着天上的明月,“玄槿,把你的剑拿来用用。”玄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将剑柄放在我手心,我笑着看泛着冷光的剑身,而后专心的练起了太极剑。
每当我心情烦闷的时候,太极剑是我发泄的一种方法,只是今天可能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总是摇摇晃晃,不成章法,我嘻嘻笑着说:
“玄槿,这可是我新发明的醉剑,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玄槿语气温和,看着我醉态朦胧的舞剑,神情专注。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把剑还给玄槿,我准备回去,手被玄槿拉住,我转身,被玄槿紧紧抱在怀里,带着酒香的温软红唇封住了我的唇。
带着霸道,带着温柔,说不尽的柔情百转,在玄槿的挑逗下,惊愕中的我显得羞涩而笨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在我极度缺氧的时候,玄槿放开了我,一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头,目光闪闪的看着我的眼睛,用极度魅惑的嗓音说:
“让我照顾你,还有你的孩子。”
我一下哭了起来“若是有人欺负我,你会不会替我出头?”
“会。”玄槿坚定不移。
“你会不会像我爱宇儿那样爱他?”我泪流满面哭着问。
“他会是我最疼惜的孩子。”玄槿看着我,目光严肃认真。
我抱着玄槿的脖子,痛哭出声,玄槿拍拍我的背,任我发泄。
许久,我用袖子擦净眼泪鼻涕,眼睛清澈明亮的看着玄槿笑着说:
“玄槿,谢谢你,让我做了一个美梦,让我知道被人疼惜的滋味。”
玄槿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我说的是真的。”
我嘻嘻一笑“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转身迈着步子离开。
玄槿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深沉如夜。被晚风吹起的黑发,格外的伤感。
终于走到院子门口,倚在刻着禁地的大石头上,心仍旧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剧烈的跳动不安,有那么一瞬间,我已经动心了,可是我喝的酒不多,所以,清醒得很快。
“你回来了。”带着丝丝伤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慢慢的彦若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彦若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衫,长发柔顺的贴在后背,洁白的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仿佛谪仙下凡尘一般,让人不敢亵渎。只是此时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充溢着数不尽的忧伤无奈。
“彦若?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吗?”我仰着头看他,与他一起,我永远觉得自己卑微,他满月复经纶,才华横溢,性格温良宽厚,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
“玉兰,你被劫持的日子,我很担心你,见到你平安归来,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照顾黄鹤楼。”我由衷的感激。
“不用谢。”彦若似有话要说,却最终只说了不用谢,我笑笑,起身往院子里走去,彦若只愣愣的看着我的背影,眼中忧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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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