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了海边回来之后,贝小南感觉和茶煌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虽然茶煌看了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贝小南对他的行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抵触了,或者说,她在山上看过了他的另一面之后,她就他的讨厌就少了几分。
可是这边的关系稍微的好转,那边的关系可就更恶劣了。
这不,贝小南刚一进教室,就见班里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贝小南愣了愣,坐回自己的位置里。
过了一会儿,议论声渐起。
“啧啧,真够不要脸的,将学长弄成那样,那一脸若无其事地来学校。”某女夸张地感叹。
“听说她是学长的青梅竹马,两人似乎在一起很多年了?”另一个声音继续八卦。
“你懂什么!”不知道是谁嗤了一声,“所以就说你的城府不够深,整个人单纯得什么似的,你看人家,打从娘胎开始,到现在同在一间学校读书,哪一步不是静心计算过的?!”
“是啊,不然你想想,就凭她一个庶民的身份,有可能入读英雅吗,还不是沾了学长的光?”
“嘘,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问映纱,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她的手段的……”
……
在这一片议论声中,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这个人就是毫无疑问就是贝小南的同桌,黄氏集团的公子黄一川!
贝小南和茶煌的事已经传遍了校园,两人深夜迷路,他为她受了伤,她为他流了泪,荒山野岭,饥寒交迫,两人互相扶持。
心里闷闷的,压抑得有点难受,似乎还不断地泛着酸味,呛得他浑身像针刺了刀扎了,怎么都是难受,怎么都是心神不宁。
他还记得那时,在游乐场,贝小南看到茶煌的眼神,那是怯弱的不敢反抗的但绝对是没有好感的眼神,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贝小南,她安静地整理书包,对周边的议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是以前的贝小南,肯定要爆发小宇宙了。
可是现在她不声不响,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拱,挠得他又热又痒的,他偏头,看着贝小南的侧脸,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这天,贝小南在发着呆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原来是黄一川。
“怎么了?”她问。
“你上次不是说过吗,如果有机会,下次再去游乐场玩一次,正好我姐给了我两张票,要不要这个周末一起去玩?”
“嗯,好啊。”贝小南点点头,自从从海边回来之后,教室乃至学校里的气氛都太吓人了,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她正郁闷得厉害,想找个地方泄泄气呢。
“真的?”黄一川一脸惊诧,“你真的肯去?”他还以为现在已经很难约到她了呢。
贝小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什么真的假的,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确了,这黄一川怎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照实应了一遍,“真的,这个周末是吧,我知道了。”
黄一川见她真的答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笑弯了。
“丫头,我就知道你最够义气的了。”他扬了扬眉,像中了彩一样高兴得眉眼飞扬。
贝小南囧了囧,拜托,只是去玩玩而已,用得着扯上义气么?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可以去疯玩一场,而且,是免费的哦,这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原则了。
“那说定了,周六早上十点,我在游乐场门口等你。”
“好。”
到了周六,贝小南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梳洗了一下,打开衣柜的时候,忽然看见里面挂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那是夏天的时候妈妈买给她的,说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不要总是像个男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
当时她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放到衣柜里当摆设了,不然怎么办呢,她从小到大,习惯了穿裤子,也习惯了像个男孩子一样疯玩,女孩子的矜持当然也是没有的,叫她穿裙子,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后来回想起来,贝小南也不知道那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心血来潮地穿了那条裙子呢?
不过后来归后来,总之贝小南穿上那条裙子,却是事实了。
却说贝小南下楼的时候,贝奇原本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声音偶尔地抬了下头,立马眼睛都直了。
然后几秒,气急败坏地跳起来,那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食指像见了鬼似的抖呀抖地指着她,“贝小南,你、你、你……”
你了好久,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把头一扭,火急火燎地奔到厨房,大喊,“老妈,你来看看小南,她、她居然……”
季若听见贝奇凄厉的寒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地出来一看,也愣住了,“小南你——”
苍天,这真的是她女儿么?
是那个从小就弃裙子为草履,奉裤子为珍宝的女儿么?
是那个一直都与篮球打交道,整天到晚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不懂女孩子的矜持为何物的她的女儿么?
贝小南脸上挂下无数的黑线,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不就是穿了条裙子而已,他们至于这样么?
“妈,哥,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贝奇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愣是说不出一个字,那手指抖呀抖的,仍然悬在半空中,可怜的孩子,估计是打击太大了。
而季若则是夸张地抹了把眼泪,“孩子,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贝小南吐血,老妈,你这是在上演女儿出嫁母亲泪别的感人故事么?
“好了啦,我要出门了。”她才懒得跟他们大眼瞪小眼的。
她加快步子走向门口,一个人影突然挡在她面前,害她差点就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