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疏忽?”鬼主仔细回想,却觉得自己以焰珑儿的身份在蝉鸣多年,但却从未被识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你对自己的伪装太有自信了,而且你忽略了我们并不像蝉鸣之人完全被雪葵控制。首先,第一次见到焰珑儿我就已经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了,一进去便貌似震惊的打量厅中的人,虽然未曾直视墨熙寒,但我觉得你是故意为之,更发现你在暗中观察他,试问区区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胆量打量观察墨熙寒?”懒
“无心你看得还真是仔细,莫不是见不得其他女人注意墨熙寒不成?”鬼主口中说着,心中却也着实震惊于无心的敏锐,自己当时已经为了不引起注意,故作初见,观察墨熙寒时已经十分谨慎了。
无心一笑,不做回答,继续说道:“其次是在我房里,很不巧的是焰拓硕进来时我摔到了当时的焰珑儿身上。那时你似乎已经察觉到焰拓硕进来,你对他太了解了,你知道会有危险,所以已经提前抽身离去,留下的那个身体虽然看似昏迷,但是那时的焰珑儿已经没有生命,而是一个空壳。”无心对生命向来感觉非常敏锐。“虽然当时我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但后来因为了解更多蝉鸣的过去,知道那个操控蝉鸣的人会以一个身份留在蝉鸣,我想当时的情况只能是焰拓硕身边的人,又不能太过亲近,而我一直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个女人,加上焰珑儿的奇怪,就不免猜测她与此有关。直到见到你本人的时候,我便确信无疑了。”虫
无心话落,鬼主不由声音转冷,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她想确定无心是不是还察觉到什么,无心对她和鬼杀都是一个威胁,日后此人定是后患,留不得。可是若能收服无心,也可谓是如虎添翼。
无心摇摇头,“不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想把我这个麻烦怎么处理。是把我留在这儿自生自灭,还是杀了,又或是其他?”
鬼主眼神不由变得凌厉,她对无心的不知道将信将疑,但现在显然无心还不能杀,“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相信鬼杀即使不让你死,也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无心一副赞同的样子,“我当然相信。”心中却是暗道,这个鬼主没有想象的冷静啊,这就已经开始果的恐吓了。
鬼主眼中厉芒收敛,依旧娇柔妩媚,“你不是仁慈善良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蝉鸣都可以奋不顾身,可是你的敏锐不做杀手未免可惜,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鬼杀做个魉吧,十日后若你还活着我或许可以考虑将你脸上的烧伤治好。”
无心看着鬼主的脸好像在翻书变来变去,答道,“那就多谢了。”心中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鬼主好像对自己有些误会,还是那句话她可从不认为自己善良。
鬼主自是不知无心心中所想,只是道,“这十日你就跟着逸儿吧。”
却见冷逸欲要拒绝,不等他开口,鬼主看向他,“这是鬼主的命令,逸儿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冷逸拱手,“不敢。”
鬼主满意的点点头,“那她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为你是问。”
“是。”
“你们下去吧,本主要休息了。”
“是。”冷逸应声,便转身向外走去。
无心也不多言,自是跟着他离开。
幽暗的甬道内,冷逸快步在前,无心随后,沉默,两人没有半丝交流,哪怕是眼神的交汇。
直至已经走了很远,冷逸才停下脚步,却只因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冷逸向后看去,只见十步之外,无心已经倒在地上,眼中神色不由一黯,却未过去,只是冷声唤道,“红姚!”
“在。属下参见少主。”一个红色身影便出现在甬道内,躬身向冷逸行礼,只不过并非红裙,而是鬼杀杀扮。
“把这个女人带到暗室。”
“是,属下遵命。”红姚应声。
冷逸话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影早已消失在甬道深处。
红姚走至昏倒在地的无心面前,脚上用力将无心的身体翻过来,看到无心的脸,不由轻笑,“没想到,是个这么丑的女人。喂,快起来!”
地上的无心却是一动不动。
红姚的脚用力的踩在无心的脸上,却依旧见无心没有丝毫反应,低声啐道,“哼!枉费少主白费心思。不过也好这下你有的受了,看现在谁还护着你。不过丑女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红纱遮面,掩住了她脸上的狞笑,但依然可见那双目中的狠毒之色。
阴冷潮湿的暗室,是对犯错的低级杀手魉刑罚的地方,只有地上一个半人高的火盆,让人能隐约看到室中情景。里面很大,即使摆了近百各式刑具依然宽敞。除了这些触目惊心的刑具和满室的刺鼻血腥,便没有其他了。也不对,还有,几只航脏的老鼠正在趁无人之际,贪食地上的碎腐之肉。
贪食的老鼠察觉门外的脚步声,便迅速衔起大块儿的碎肉,一溜烟儿的钻回墙角的鼠洞去了。
红姚打开石门,瞥了眼跑回鼠穴的老鼠,走进几步,将无心重重的仍在地上,然后嫌恶的拍拍手,扫了一眼暗室,脚上用力狠狠的踢向无心的小月复,也将无心的身体踢到一个她比较满意的位置。在红姚看来现在的无心也只配她用鞋底踩踏。
无心瘦弱的身体就像一块破布般,倒在一片血污之中,脸埋在航脏的地面上,后背抵着尖利的钢针,而因为红姚的力度使无心身体过来时,黑色钢针的顶端已经刺入,只要再加些力道,那钢针怕是要完全没入无心的身体。
红姚笑着看向无心,“无心,你就好好享受你最后安稳的一夜吧,明天你怕是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还真是期待呢,我可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活得久一些。”
说完她方离开暗室,去向冷逸复命。
布置简单的石室内,冷逸正沉默的看着石壁上一副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