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小老婆。覃霓脸一红,心被什么东西刺扎了一般。
不过,那都不关她的事了。
叶楚倩偷偷朝瞿郁桀竖起拇指,然后跑去安抚瞿泰来,作势指着瞿郁桀,蹬鼻子上脸,“你个不孝子,还不快滚!”
覃霓推着瞿郁桀上楼,嘻嘻哈哈的朝一众人哈腰,“开玩笑的,你们都挺入戏的,缓缓,缓缓再来。”
一进房,覃霓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眸底暗伤涌动,夹着愤怒和不耻,“瞿郁桀,我牺牲自己在这里陪你哄着夫人开心,你却上演这一出。那好,既然如此,我的戏也不必要再演了。”
瞿郁桀似笑非笑,带着几分颓废和狂戾,“随便,反正你迟早都要走。”
“瞿郁桀,你行,我走,反正气死的是你妈不是我妈。”看着那张如刀雕刻过的脸,颓然而放纵,覃霓无比愤懑。转身就走,可每踩一脚,心间便传来一阵刺痛。
所有人都在这里圆一个谎言,罪魁祸首却在这里无理取闹。
覃霓气的内伤。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了。
那欠再多也应该还清了。
就不该心慈心软的,对这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就该当机立断痛下杀手。
覃霓果断的收拾东西,想想,却只拿了钥匙手机和钱包。
首饰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真想连钱包银行卡也不要了,和他分的一干二净。可是,想着自己是一家之主,不能意气用事,万一找不到好工作养家糊口怎么办?
还有,叶楚倩送的那块表也戴上。三百多万,够她生活一辈子的了。叶楚倩是叶楚倩,与瞿郁桀无关。
这块表太名贵,从买的那天后,她还从来没有戴过。
覃霓下了决心再也不回来了,可再生气她也不至于走大门出去,除非真的想气死叶曼。
跳楼吧,然后翻墙。
打定主意,覃霓拎着包包径直走去阳台,穿着宽松的粉色针织衣浅蓝色牛仔裤,汲着粉红的拖鞋。
烂漫星空弯月如勾,阳台里种着几株山茶花,在薄薄的月辉下影影绰绰。覃霓有些留恋的吸了几口似有还无的花香爬上了栏杆。
二楼她跳过,而且不止一次,也算轻车熟路。
别了,瞿宅,别了,姐姐妹妹叔叔阿姨哥哥大爷。覃霓默念,心一横,先将皮包和拖鞋丢下去,然后纵身跃下。
下面是草皮,覃霓打了个滚,完好无伤。捡起皮包,穿上拖鞋。往大门口走。
墙还是不翻了,有监测。她又不是小偷,走大门可以的。
突然,覃霓的身后传来啪嗒的脚步声。
她回头——却是一惊。须臾,她敛拢惊诧之色,板着脸,继续往前走。
瞿郁桀穿着衬衣击打着拖鞋,跟在后面走,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眸光游离涣散,有方向没有特别焦距。
覃霓快走两步,不走花间甬道,直接翻花掠草。瞿郁桀影子一样的走引导者的路,果断踩花踩草,不急不慢,不远不近。
覃霓忍无可忍,倏然止步,转身,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分手了,分手了,都分手了就有个分手的样子好不好?刚刚还说随便走来的。这会又阴魂不散的跟着,这算什么?
真是可恶到,没有词可以骂他了。
瞿郁桀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仰头看月亮,将一张完美的侧脸嚣张傲慢的展现在她眼前。
无赖!覃霓暗诽。冷哼,继续往前走。
这路不是她的,他有权走。那就让他跟好了。
在花园里绕了半个小时,知道甩不掉这个尾巴,便绕到大门口。
“覃小姐这么晚出去?啊,二少爷,您也出去?不开车吗?”门口的保安看到覃霓的装束着实惊讶,蝙蝠衫牛仔裤却拎着一个名贵的皮包,还踩一双卡通拖鞋。再一眨眼,看到瞿郁桀也从花园里钻了出来,也穿着拖鞋,还衣衫不整,坦着胸,于是更加的错愕。
一定是又吵架了。
保安一看那两张脸就知道。
真搞不懂他们,三天不吵架绝对会嘴痒。
覃霓一脸愠色,目中无人,只管往外走。瞿郁桀一脸冷色,又似散漫,却依旧优雅贵气。
瞿宅坐落在半山腰,不开车,走路起码要半个小时才有巴士站。
山风微凉,星月却浓。
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山路之中。同样的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心情郁闷。
就这样,一直走到山脚下。覃霓的双腿有些僵,她本来就没有康复好,加上白天已经和叶楚倩逛了街,回家又陪着叶曼说半天话,这会鞋子也不好走路,已经筋疲力尽。
瞿郁桀什么事没有,呼吸均匀,面不改色。
覃霓坐在巴士站的长凳上,捶腿揉肩,一边看站台的路牌。
瞿郁桀坐过来,瞟一眼,冷不丁的问,“你冷不冷?累不累?”
废话!
覃霓不理,瞿郁桀又问,“你要去哪里?”
巴士开过来,覃霓立即起身跑上车,瞿郁桀刻不容缓的跟上。
覃霓往投币机里丢硬币,三块。然后往车后面走。
瞿郁桀跟着,巴士司机眉一皱。
真是,长这么帅还想坐霸王车。
“先生,请刷卡投币。”
瞿郁桀模模口袋,什么也没有,朝覃霓喊道,“老婆,我没带钱。”然后心安理得的挨着覃霓的位置坐了。
虽然时间不早了,可车里还是坐了一半人。数十道好奇的目光刷刷的落在两人身上。
好俊的男人!尤其是那袒露的胸肌,女人看了都会遐想连篇,会心跳加快。
好面熟呃,不会是哪个大明星吧?
覃霓脸一红,“谁你老婆,我不认识你,没钱坐车滚下去。”
哼,总算可以把这个癞皮狗甩掉了。
覃霓心里一阵窃喜,因此刻意强调,朝着司机喊,“司机大哥,我真的不认识他。”
说完,冷眼挑衅似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