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请自重 236,抵不过他一句温柔的唤

作者 : 芷凝烟

两人相视一眼,硬如机械的脸孔略有抽搐,“瞿总要想甩掉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而且,他下午看起来很正常,心情也很好,说是要回家看你——没想到,才到半路,他就把我们弄晕了……”

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能算是狡辩推卸责任。瞿郁桀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历史,而且经验丰富。覃霓便不再说话,只等着瞿世桀出来,水眸中流溢出缕缕焦灼与不耐。

时间,极慢的流畅,终于,屋子里面的吵喧归于平静。

“小霓?你怎么来了?”瞿世桀打开门,一怔,却又立即笑着问道。俊逸的脸上那浮着的恹色倏尔即逝。

覃霓直直的看着他,半响,只说,“我来看郁桀,我不放心。”

并没有追问何以要骗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疑惑或是不满。

“护士刚给他打了镇定剂,这会睡了。”瞿世桀说。心照不宣般的,没有想着要去解释,或是流露那么一些善意欺骗的无辜。

“我想留在这里陪他。”覃霓坚定的说,望着他的眼睛,企图看穿一般。

“可是——”他斜飞的眉微蹙。

“我总归是他的妻子。”覃霓打断他的可是,态度坚毅。

瞿世桀微微勾着唇,还是犹豫了片刻,才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走了两步,他回过头来看着覃霓,薄唇轻翕,却是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他受了一些打击,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受了打击?受了什么打击能把一个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男儿折腾成这样?

她从内心里,是护着瞿郁桀的。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声咆哮,虽不尽是信以为真,可总有源头。

只一眼,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豆大的眼泪便从那凄伤的眼角滑落,骤雨般滴打在粉红的围脖上,随即,便了无踪迹,似乎在宣誓,它可以承载更多。

“郁……”她轻轻的唤着形同枯槁的他。心,早就不知在何时何地开始软化。

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覃霓的心也跟着哭泣……

她打来热水,用热毛巾给他敷脸,刮掉满脸的胡须……他从来不留须,他什么时候容忍过自己这么邋遢憔悴了,那么注重外表的一个人,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阿姿,对不起,阿姿,对不起……”突然,男人的呓语打断了女人的抽泣。她愕然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突然松掉。然后怔怔的凝视那张认真清洗过后依旧憔悴而痛苦的脸庞,线条依旧那般硬朗流畅,彰显着一个男人坚硬背后的脆弱,这最能勾起女人身上那根最纤细的神经。

“阿姿,阿姿……”他一遍一遍的喊着,覃霓的手掉下,他慌张的想抓回来,“阿姿,原谅我,原谅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不分开……”

瞿郁桀深情的呓语,于覃霓却是万箭穿心。

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

她以为,他是因为她才堕落憔悴,原来,是为了徐姿……原来,是为了徐姿……

她重又握住他的手,她终究在他面前软弱而卑微。

“我不走,不走。”她哽咽着,唯恐他插着针头的手再乱动,“你乖,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被她握着,安抚着,瞿郁桀真的安定了。却是五根手指紧紧的扣住,生怕她再逃走了一般,那并没有因为憔悴而失去立体感的唇线,安稳的向上扬起。

就这样,十指紧扣着,一直到天亮。覃霓趴在床边,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这几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回想了很多。

“阿姿,阿姿!”突然,瞿郁桀如是做了噩梦一般的惊叫着,一坐而起。额头上汗水淋漓。

覃霓慌忙起来,“郁!”

听到她的唤叫,瞿郁桀朦胧的眸子渐渐清晰。那蓝色的瞳仁,不再有往日的幽深和亮泽,显得暗淡而浑浊,仍是沉浸在梦魇里不曾清醒一般。

覃霓一噤,一阵寒凉从脚底腾起,掠过背脊,全身寒栗,她万万想不到,瞿郁桀这样的男人,竟然会被噩梦吓醒,该是什么样的噩梦啊?

“郁,你做梦了吗?不要怕,我会陪着你……”

那么锐利迷人的一双眼睛,怎么会这么的忧郁和颓丧,

没有一丝一缕的光泽……覃霓心痛的凝着他,鼻腔涌起重重的酸涩。

瞿郁桀甩甩头,重重的耷着脑袋,手指黏着眉心,反应迟钝一般,半响才抬起头,看着覃霓,眸光有些散乱,无法聚焦一般。

“郁——”覃霓难掩心中的悲痛,趴过去抱着他哭泣。

“是你,小霓。”瞿郁桀总算回过了神来,“你回来了?”

终是有些恍惚的样子,剑眉微蹙着,显示着身体的难受。

“好些了吗?胃还痛不痛?”覃霓关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傻,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说着,她又痛哭起来,“医生说,差一点点,就胃穿孔了呀……你要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瞿郁桀阖上眼睛,心酸,语凉的说,“我死了,自然有人照顾你,你又何必为这个担心?”

“你说的什么话?”覃霓捶着他,“我和徐默,那也不是我自愿的啊,我的心,难道你都不懂吗?我最多不过是错在没有保护好自己……”

瞿郁桀的喉结瑟瑟的滚动了几下,他的手,终于还是揽上了她的背,将下巴埋在了她的发间,重重的一声呼吸。

……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覃霓突然说,“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

她想,他之所以被击垮,不止是和徐姿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太多太多的打击都聚集在这一块。

她和徐默之间的事无疑也重重的挫过他骄傲的心,加上他和shammas之间身不由己的婚约,定也让他烦恼。还有他和瞿世桀之间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着的权势纷争。一个从小就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突然的,失去了这么多。他不过才二十五岁,就算再强大,也到底是血肉之躯,血肉之躯……她想起,那晚他曾亲口说过的这句话,她的心,便被无数只爪子撕挠着一般。

她总是将他想的太强大,坚不可摧一般。可到底,是血做的骨肉啊……如今的样子,她看着真的好心痛……

“你认识Diesker吗?”瞿郁桀没有回答她,反而如此问道。面对她的迫切,他显得有些沉郁和平静。

覃霓原以为,他会吵的。见到她,会如同对他大哥那样激动。没想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没有锋芒,像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子,弱弱的让人怜惜。

覃霓摇摇头,“我不认识。怎么了?”

瞿郁桀的眼睛,已经慢慢恢复了几分光亮,只是脸色越加的暗沉,他一直揪着眉,或许是胃还痛着的缘故。

覃霓见状忙将他按下,“你睡着,是不是很痛?”

瞿郁桀摇摇头,看着她,然后目光转动,“你去拿我的手机来,在这,床头柜里。”

覃霓便走到床头柜边去拿他的手机,瞿郁桀说,你百度一下他的名字。覃霓疑惑着,招他说的做,然后蹙紧了眉,咋呼道,“被全球通缉的军火大鳄?”

瞿郁桀没有回答,只说,“你看他的照片。”

覃霓点了下图片,一边问道,“我肯定不认识,虽然我曾也是个通缉犯。”

她打开一个头像,敛着眉,辨认里面的人,摇头,“不认识,没有一点印象。”

瞿郁桀的眸子突然热热的一阵潮湿,将覃霓拉过来,抱紧了,“小霓,我们结婚,和大哥一起,好不好?我还欠你一场正式的婚礼。”

“真的吗?”覃霓闻言,好不激动,他情绪的变化更是让她心里难受,“你不怪我了吗?你不介意吗?”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再的受到伤害。我们重新开始。”瞿郁桀说,感性而低磁的嗓音,伴着沉重的呼吸,将覃霓抱的紧紧的,不断的重复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覃霓觉察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昨晚,梦里念叨着徐姿,也是一个劲的对不起。

“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覃霓捧着他的脑袋,心疼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忧郁纠结的让人心碎,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我昨晚,听你喊着徐姿的名字,她,怎么了?”

瞿郁桀的眸底,凝着幽凉的光,他再次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她不说话。覃霓的心,更加的不安,追问道,“她怎么了?”

“我梦见了几年前,做了噩梦。没事,你不要放在心上。”瞿郁桀解释完,便不再说话。感受着他呼吸之间的那股浓浓的凄伤和难以言说的沉痛,覃霓心中不忍,便不再追问,由他抱着,要被挤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瞿郁桀的拥抱,让覃霓感觉到一种迫切的被需要,她原本还想要固执地僵硬起来的心,在这一刻,便柔软的仿佛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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