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领着莫之轩和凤博容去了柳叶山庄,邺城他们不熟,不如跟着柳叶山庄的人一同寻找楼白凝和楼宇澈的下落,只是这一去,就是几个时辰,本来预定卯时出发,但是一直等到辰时,仍旧没有消息。
辰君等的不耐烦了。
她本是歪在小榻上看书,身前一张红木的小案,上面放着一尊八角的小香炉,那是莫狄为辰君准备的镇神凝气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几缕调皮的阳光从窗棱中透过来映在她的书上,从那束光棱中,有跳跃的灰尘和颗粒,竟有些痴了。
一抹不易察觉的成熟,出现在辰君还稍显稚女敕却已经透出绝色的小脸上。
别人当皇帝如何,她不晓得,但是她这个皇帝当的,却是儿戏非常。
就像是过家家的游戏。
父皇在世的时候,南御国便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好日子,周围个小藩国臣服纳贡,南荒蛮族百年来不曾犯境,玉门关更有忠心耿耿,武艺超群的战威将军戍边把守,使得南御国边境固如金汤。
她知道,父皇为了她,才会那么拼命。努力要将繁荣盛世留给她,为她普足了路子,留下几朝元老辅弼,又良苦用心的为她培养心月复,看着她长大的图公公,凤延熙,莫狄……后又有他们安排的子孙,凤博容,战烈,莫之轩。
父皇走了,的确留下大好江山,太平盛世。
只是,有些天灾**,是父皇没法预料的。
天有异常,大旱将至。
皇叔洛汐,载仇而来。
只不过五年,舒坦的日子将要过去了。
而她,依旧是个稚子。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将手里的书卷合上,歪在软枕上问道:“阿谷,什么时候了?”
谷流风本就倚在门口擦拭手中的长剑。
自从昨晚知晓辰君是个女孩儿之后,他的棺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实际上,五脏六腑就像爬上了一窝蚂蚁,抓心挠肝的。
之前,他就察觉自己对于辰君有着某种超乎于寻常的感情。天生冷性冷情的人,会因为辰君的璨然一笑儿柔和了棱角,会因为辰君的一滴眼泪柔了心肠……那时,他惊慌彷徨,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断袖。
他本不该有这些感情。
他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是下一任墓主候选人,他来保护皇上不过是老太傅凤延熙的提前请求。南御国皇帝,只有到二十岁才会得到古墓派来的侍卫,成为影卫,是皇帝如同影子一般的守护者。
而辰君这种情况本属特殊,在他们还没有正式缔结之前,他是自由的,师父的本意是让他出谷历练,在辰君二十岁时在派来缔结的影卫。
他随时可以走,并不算违反约定。
他是自由的。
真的吗?
谷流风抬头看了看天色,“辰时三刻了。”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辰君蹙起眉头,隐隐的不安袭上心头。楼白凝是跟她出来的,儿楼宇澈也是因为她才来的客栈,两人都是柳叶山庄的命根子,齐齐失了踪,和她月兑不了干系。
柳叶山庄掌握着漕运,那等于捏住了盐粮运输两条命脉,更加之富可敌国,庄主楼子明一双鱼肠剑出神入化,隐隐有独步武林之势,本来有楼白凝在身边,柳叶山庄将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可若是楼白凝楼宇澈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辰君有些坐不住了,便对谷流风说道:“阿谷,我们也去看看吧,倘若楼白凝和楼宇澈有什么事,只怕我们很难能走出邺城。”
谷流风一愣,看向辰君,她的眉头紧皱,看着他的眼神坦诚,那双黑色的眼睛是他看过最干净漂亮的,他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实在祭祀天坛之上,她的小手根本举不起那重达二百斤的金弓,他帮着她虚抬了一下,她转头,对他感谢的一笑,一派天真憨厚。
这个女孩子,正在成长,那双黑色的眼睛已经有了身为明君的神采和智慧。
他,在她最美的年纪遇上她。
他,在见证着她的美丽和蜕变。
谷流风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皇上放心,即使真有什么事,阿谷也会拼死保护皇上的。”
辰君笑,嘴角柔和,“我相信阿谷。”
谷流风浑身一震,垂下头,看不清神色,但是微微颤抖的羽睫,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辰君跳下小榻,谷流风急忙走过去,第一次,单膝跪地,为辰君穿上了小靴。
辰君被人服侍惯了,不觉异常,但若是有迷谷的人看见谷流风如此,想必会惊吓呆傻住。
穿好小皂靴,辰君扶着谷流风的肩头下了榻,却是脚下一软,犹如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谷流风急忙伸手将她抱住,剑眉一拧,鹰隼般的目光落在那顶小香炉上,鼻翼一动,立即低叫一声“不好”,长剑已然出鞘,扫向香炉,直降其跑了出去,小香炉破窗而出,摔在地上,发出“叮啷”一声。
谷流风再低头看着怀中的辰君,面色铁青,他一直守在门外,竟忽略了香炉中得香气,居然中招了!
他绷紧全身,长剑横在胸前,单手搂住辰君的腰,就向屋外冲去。
迷药之后必有后招。
然而,却是晚了一步,早已有人将屋子包围,谷流风抱着辰君飞身出门的时候,正好落在包围圈中。
谷流风定睛一看,脸色愈加难看,包围圈之外,有一群家丁抬着一方竹椅,上面坐的,正是那天高喊“我爹是夏刚”的夏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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