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孩子夭折了并不是你的错,不要伤心了……”走过来的护士安慰着痛哭的黎岚,虽然很是可惜,可是八个月不到就临盆,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是啊,黎医生,不要伤心了,简宁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怀上孩子的。”四周的护士七嘴八舌的安抚着黎岚,黎医生虽然当了好几年的医生,见惯了生死,可是还是容易被感情左右,否则现在就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了。
米花医院顶楼却是整个医院的机密,也是阎成浩私人的地方,一流的先进设备之下,手术室里,阎成浩正快速的进行着手术,谁也没有想到简宁会突然意外的生产,脐带血的分量根本不够,如今只能留下一小部分的脐带血进行研究,先给晚羽进行手术。
雪白的走廊里,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冷天逸双手攥紧成拳头,目光沉重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手术室,线条冷厉的脸庞紧绷着,时间走的很慢几乎如同在煎熬一般。
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后,阎成浩终于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等待的冷天逸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还需要观察24小时,看看会不会有排斥,不过脐带血分量不够,以后或许还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辛苦了。”冷峻如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冷天逸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快步的向着一旁和手术室相连的病房走了过去。
“是我,简宁?什么,孩子夭折了?”没有月兑去手术外衣,阎成浩快速的拿出手机,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原本疲惫的俊逸脸庞倏地一下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一股深深的愧疚拢上了眉头。
一瞬间,阎成浩只感觉无比的沉重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对着手机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推开病房门的大手顿了一下,听着背后阎成浩的声音,冷天逸锐寒的黑眸倏地闭上,再次张开之后,却如同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径自的推开病房的门去看手术后还在昏睡的白晚羽。
安静的走廊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阎成浩重重的靠在墙壁上,温润如水的脸上此刻被阴霾所覆盖,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在医院,就不会耽误时间,如果在手术室的时候,自己没有立刻拿着脐带血离开,或许会有机会救下孩子,简宁很期待这个孩子。
阴霾的双眼里满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沉痛,许久之后,阎成浩站直了身体,疲惫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快速的下楼向着简宁的病房快速的走了过去。
安静里,高级病房几乎可以媲美星级酒店的卧房,舒适而柔和的白色,透过门上的玻璃,夜色之下,淡淡的余光照射在窗帘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而那张大床上,简宁手上打着点滴,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消瘦,似乎随时都能香消玉殒一般。
“你来做什么?”巡房的黎岚看着站在门口的阎成浩,一股怒火再次的涌了上来,快速的冲了过来,一般将阎成浩拉到了走廊里,冷笑的开口,“阎医生现在有时间来探望病人了,我以为当初在医学院的时候,阎医生学习的第一条医生准则就是永远不会将病人丢在手术台上,可惜没有想到我们米花医院的王牌医生竟然连这一点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简宁怎么样?”阎成浩沉声的开口,俊逸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愧疚,将病人留在手术台上,这样的自己果真不配当一个医生。
“孩子夭折了,能怎么样?阿宁没事,她会好起来的,会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丈夫,会有一个幸福的家。”说着说着,泪水再次的流了下来,黎岚自嘲的看着自责的阎成浩,到现在,冷天逸竟然连面都不露,狼心狗肺也不足以形容这样冷血绝情的男人。
病房里,听着门外黎岚和阎成浩之间的对话,简宁静静的睁开眼,幽暗的眼眸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想去恨,恨一个人太累,不想去怨,因为这一条路是自己选的,原来这就是冷天逸的目的,可是简宁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一张曾经自己期盼过的男人,心彻底的枯死,这样也好,就这样彻底断了所有的关联。!!!!!!!!!!!!!!
在医院调养了五天,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黎岚实在不放心简宁的身体,阳光之下,坐在医院的花园里,简宁静静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五月的阳光已经很炎热,只是树荫之下,光芒到达不了的地方,简宁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而柔和。
“简宁。”阎成浩走了过来,愧疚的看着安静坐在树下,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简宁,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根本无从说起,只能自责而愧疚的站在一旁,看着坐在树下这个被自己伤害的人。
淡淡的抬起目光,简宁看着自责的阎成浩,沉寂了许久之后,忽然开口,“和你无关,你不用愧疚什么。”
站起身来,清瘦的身影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阳光之下,柔和的脸上缓缓的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这样就够了,身体也几乎痊愈了,从此之后,他们和自己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她怨恨自己,甚至骂自己几句,阎成浩至少会感觉好受一点,可是简宁却还是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还是那样平静,只是不再如同最开始一般会对着自己露出那样宁静而柔和的微笑。
“jane,小家伙很健康,估计再过一时间就可以离开温箱了。”联络器里御如风温和的嗓音里夹带着喜悦的笑声,“现在就只有这小家伙还能牵制住雷熙,才让他没有冲过来找冷天逸算账。”
“我和岚姐道别了就回来。”简宁微笑的开口,刚推开病房的门这才发现病房里的不速之客,笑容敛了下来,只余下冷淡的平静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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