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暮暖肿着眼睛帮卿儿上药。
“娘,不疼。”
“都肿的跟两座小山包一样了还不疼,你个死孩子,怎么那么爱说谎”暮暖哽咽着喉咙越说越小声。
“娘,本来很疼,可是原来娘不是不要卿儿,不是赶卿儿走,想想,就不痛了。”
“哪个混蛋告诉你娘不要你要赶你走了?老娘去跟他拼命!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啊不是!”暮暖气汹汹的捋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娘,那个混蛋是我,是卿儿自己想的。”
“娘,卿儿错了”
“错了?知道你错哪里了吗?你就不该跟那女人随便出去瞎晃悠,危险知道吗?”暮暖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卿儿的脑袋。
“是她告诉我你和爹爹会在那里等我的。我还特的让小苑回来和你一起去的呢。”
小苑
暮暖征讼,呵这宫里,果然谁都不能信。
暮暖在近乎疯傻的边缘看到他们三人在亭子中,那画面,对她有多讽刺。
不得不说,很成功。
就算这是阮子媛安排起来报复她的戏码又如何?那也得有合适的角色配合。
当你对一个人越来越抵触时,一丝丝因为他而连累到自己再次受到刺激,就算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被谋划的一员,在千转百回的牵扯后,硬生生的让他对号入座,怨他甚至比怨谋划者更甚。
心思永远最忠于自己。
越来越甚的鸿沟,以为一直到背对着背,各自站在一边,以为只要心照不宣能一直维持时,才发现
它会轰然倒塌,会直至灭亡,然后归于平静,会再也五回旋之力。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被雨淋了那么久也会生锈,于是暮暖生病了。
在沉沉浮浮似溺水之间,似梦非梦,空虚,混沌,黑暗。
突然有一股力气环住自己的身体,就像在垂死挣扎间拽到一块木板,死死抱住不放,尽管周围依旧黑暗,却安心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她做了个梦,梦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清晰的听到清灵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比她在混沌之中更为绝望,更为悲哀。
于是她哭了。
这道熟悉声音用从未用过的悲哀语气在她耳畔响起,于是她本能的在混沌之中一直哭一直流泪。
他说,暖暖,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彻底的毁灭,置于灭顶的绝境吗?就是把一个九岁的小孩饿个三天三夜,让他无力挣扎,然后在他身上下最毒的蛊术,就像罂粟一样让任何人无法抗拒,扔到黑暗中任由一群后宫争宠的女人玩亵,一场预谋好的阴毒的计谋,然后等着别人来网罗,一个可以让后宫独宠却无人敢争宠的把柄,仅仅只是牺牲一个九岁的孩子而已,何乐不为?
他说,暖暖,知道什么叫死而后生吗?就是让你在绝境里彻底死透,要么从今以后你就永远行尸走肉,要么从今以后月兑胎换骨,只是以后活着的再也不是你自己。
他说,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死了一次的我。
他说,暖暖,已经死了一次的人,不会再任意释放感情,更不会有感情,从今以后,只能他抓人弱点,只有他才能。
最后一句,他说
暖暖。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