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沉默无语,坐在对面送她出宫的凌祤瞳,依旧云淡风轻闭着眼。
突然想起他们是一起握着彼此的手进宫,面目全非,如今这段回忆竟这般遥远,温暖的触感,却这般清晰。
到了宫门口,凌祤瞳下了马车,对车夫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路上小心,别慢待了夫人。"
看,连离开都能那么温柔的嘱咐。
车轮启动,宫门越来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暮暖心里有一块狠狠的被斯去,痛的视线一片模糊,猛然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稳住踉跄的身体。
在苍茫雪地里对凌祤瞳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我知道我不要脸,你根本不在乎我,而竟努力改变自己配合你,我知道我该适可而止,不去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很想很骄傲的告诉你”暮暖颤抖着身体,指着心脏带着哭腔喊着:“我楚暮暖!这里,换人了!很洒月兑的微笑离开!可是一直是你费劲一切办法让我离开,好!我可以不言不语,不怨不恨,如你所愿的走,但是我走,从来都不甘心,一直都是!我委屈自己很久了,配合你也够久了,我也爱你很久了我现在要离开,我楚暮暖解月兑了,比很久还要久
凌祤瞳转过身,白雪和白衣融为一体,只有那淡漠的表情分外刺眼:“说完了,说完就走吧。”
然后转过身,不带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牵绊,向宫门里走去。
暮暖瘫软在雪地里,哭着看凌祤瞳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宫门口。
我楚暮暖,从今以后,真的一无所有了
在宫门背后,凌祤瞳看着暮暖在雪地里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迈进马车,在苍茫的雪地里无助脆弱的像个小孩,闭上眼睛,一片温湿。
脚步随着马车启动的那一刻,向宫外悄然跟去
凌祤瞳一直随着马车在身后跟着,永远都是这么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好挡住一切看不见的,比谁都想努力的在一起,又比谁都更加努力的推开她
苍茫的雪地里马车化为一点墨汁,白衣墨发的身影远远跟在马车背后的画面,全都映在城门高台上那双阴戾幽深的眼眸里。
“凌祤瞳,天生的戏子,可还是让我赌对了,这次,我要看你坠入深渊,我要你万劫不复,我要你,再也无回旋之力”
阴毒的诅咒,伴着那人手上杯子里的酒在城门上倾泻而下
酒洒在雪地上发出雪地里窸窣的响声
阴凉诡异。
这是隐晦而恶毒的诅咒活人,祭奠死人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