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一角,殷虹的嘴唇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本该淡雅的面容竟因嫉妒而变的一丝扭曲,一直盯着那温馨十足的画面。
“我永远都是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如果这是我的命,那我就以命为注,毁掉”
在宫里的最后一夜,座萧兰殿无一宫人,卿儿抱着枕头跑到他们的寝宫偏室的小床上睡觉,凌祤瞳站在窗前看一封信,看着信竟粲然一笑。
暮暖疑惑了,瞧那表情,温情的像收到情书似得
“看什么呢!”
她上前企图抢过信,却被他轻巧躲开,俯下头对她的唇以啄:“出宫后,给你个惊喜”
“啊?”
“啊”凌祤瞳不经心应了一声,曼斯理条的离开了。
“诶,你什么惊喜啊,不要有惊无喜啊,能不能透露一下,看不出来你这人还玩情调”
暮暖随即追上去,在身后兴奋的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
某人扶额:只是以前下属的告别书呀,我只是随便讲讲的啊不该这么讲啊不应该,失策啊
半夜,凌祤瞳抱着暮暖入睡,迷迷糊糊之间,卿儿在偏殿糯软的叫着:“娘,娘”
暮暖含糊的应了一声:"诶”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啊?”
“我好像看到鬼了”
暮暖不以为意的翻了一个身:“乖,骗人真的要招鬼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我渴”
“明天再喝”
“我要现在”
“你再吵我去揍你!”
“那你来揍我的时候能不能顺便给我带一杯水”
“哎,你怎么烦”
“娘,我真的看到鬼了,不骗你,啊呜”卿儿声音里透着几分恐惧,说着竟哭出声音来。
暮暖抓了抓头发,看着睡的一动不动的凌祤瞳,用肘捅了他一下,依旧不为所动,还理所当然的翻了个身
诶!这人关键时刻竟然装死!
暮暖挫败的下了床披上衣服点了一盏,打着哈欠朝偏殿走去。
“我说小祖宗,大晚上的能不能别那么折腾”
声音顿了了三秒。
“啊——”萧兰殿传来一阵女人鬼哭狼嚎的叫声……
凌祤瞳一睁开眼,忙下床快步走去,掀开帘子,本来略显焦急的眼神顿时愣住,睡意去了大半,征讼地看着前面,手徒然垂下
那个追随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女人,一身血红的嫁衣,形影单只的吊在空旷的大殿上,而她脚下那一片空旷冷清的地面,用红色的鲜血写着:楚暮暖、
如同古老的血祭诅咒,诡异而恶毒。
他大步上前捂住她的眼睛,抱住着住她发颤的身体,安抚着,牵着自己的孩子离开那座殿宇。
不停安慰着,没事了,没事,有我呢
他们第二天还是离开了皇宫,至于剩下的那些事,这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关系,皇帝只对外宣称云国公主素樱突然暴病去世,如今的皇帝,巴不得带给他多灾多难的凌祤瞳赶紧离宫。
坐在马车上,凌祤瞳一直抱着有一丝风吹草动就颤抖的暮暖,幽深的眼眸里一阵恍惚。
离宫前,瞬国的国师找到他,对他说:“云国擅长下蛊,而素樱公主,以命为引子,在楚夫人身上下了一种恶毒的蛊。”
他只是笑笑,向来不信鬼神巫术之说。
国师了然,神情诡异:“楚夫人,会渐渐看不见可以看见的,会渐渐看见不该看见的”然后意味深长一笑离开。
他皱眉看着国师一身玄服离开的身影
眼神骤聚寒意,他警告过她:他血液里的温度,不是对谁都可以温暖,如果真的会有什么事
他会挡在她面前。
卿儿在马车的床边睡觉,暮暖也渐渐恢复平静,只是眼里依旧掩不住惆怅。
她害死过暮生,暮暖曾经恨过她,就算如此,以这种恐怖而诡异的方式在面前离开,仍旧让她毛骨悚然,隐隐不安,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没事了,我们已经离开了”凌祤瞳抱着她抵着她的头安慰道。
她扯扯嘴唇:“嗯,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