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正合心意
婴先翻身下了车,让弦土把车夫搀扶下来,以免被认出,在他和我头上扣上了纱帽遮掩一下。
“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帮车夫找个大夫看下伤势,做下准备再走。”婴搀扶着车夫带领我们走进一间简单的客栈,小声的吩咐道。懒
快步疾行踏进客栈大厅,只觉得四周空气满布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至于是什么样的不祥感受,那要看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坐在大厅的几人,形态各异。
倒是有一点共同之处,不管是怎么样高矮胖瘦的男人,身边都会跟着一个打扮貌似出众,却以轻纱或什么遮住面颊的女人。她们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视线透出说不出有几分的敌意。
他们这群人是要火拼?难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人家正要开火,我们便踏进来打扰了他们的‘雅兴’?
“喂,住店。”弦土看了看四周的人,发现没人过来招呼,皱了下眉头,不耐地敲着前台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周的眼神开始聚集过来,我明显感受到自己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着,十分难受,别扭。
我们这厢背着个受伤的车夫,极其不愿让别人盯着看。万一等会有个好事者去告了官,我们都不好交代这是因为什么。毕竟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除了马车碾过去的伤以外…虫
而且,我发现他们的眼神好像探究于背上的车夫。难道是因为我们给车夫带了帽纱太流行时尚的缘故?嫉妒心要不要那么强啊…
这时,一个面相朴素身着绸缎衫的中年男人一摇一晃地从二楼现身,手中托着鼻烟壶,闻闻。用他那双小的可怜的眼睛,扫了一眼我们一行人:“你们,这是要往哪去?”
看他晃晃悠悠的样子,很是悠闲。根本没有把我们是为上帝嘛!怠慢的很…
我有点急,只因带着纱才没有把怒像露出:“管我们哪去,只问你赚不赚钱?!”
“嗬、这位口气好大。掌柜的我开店当然是为了赚钱,可是你不告诉我你的方向,我也不好给你定价钱。”那男人又吸了吸鼻咽,不恼不怒已然是习惯有人和他这样说话。
“我等要去往紫燕都城。还请店主行个方便,让出一间住房。”婴背着车夫,背着的手有意按了一下我的胳膊,意思是让我先不要急。
我蹩眼,无所谓的转过头。
‘嘶——’
什么声音?我扫视四周,看他们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将敌意转换到我们这边来…他们到底怎么了,从开始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干什么一直盯着我们?!好像是我们会抢了他们什么似地……
等等…女人?
“喔、原来和他们一样。呵呵,既然是要住店,一间房,一定白银。”男人瞄了一眼他们,将眸中的金光扫向耀眼的婴。
“这算不算宰人?!”弦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没有大脑的男人。一定白银住一间房?!开玩笑吧!他到底知不知道一定白银能卖多少东西?!住这样的破店,几个子就够了!
男人笑了一下,“你们可以不住啊,我可没有难为你们,说非要你们住下不可。随时可以走啊。只是…”无意眯着眼,别有深意:“你们还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再往前面赶赶路,兴许还能碰上个住店的地方。”
弦土心虚的透过纱看我,小声道:“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坚持到下面的客栈。我估计这店主是知道前方没有店,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的随意定价,宰客。”
我点点头,怕也是因为他知道前面没有医铺,才这么阴狠的要价!这家伙,眼睛挺尖,能看出背上的是有伤。要是我,我肯定以为是睡着了…(拜托,这么大人睡着了会让人背着?你脑袋有病了吧…)
婴想了想,从身上模出一定银子扔给男人,男人笑笑接住,在鼻尖闻了闻,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们上楼:“各位,里面请。”
推开房门,里面的装饰倒是有模有样。婴无暇去关心那些有样的装饰,直直走向床边。
我看那男人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不满的伸手拦住圆乎乎的男人:“喂,钱你也收了,没你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男人低头,笑笑。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男人个子好高啊,我才到他肩膀处。此人虽然是胖胖的脸颊,但是好像身上并不是很胖。皮肤看过去也倒是没有明显毛孔显现…啧啧,好肤质啊。
“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走了。你们保重哦。呵呵…”男人细缝似的头向里面探了一下,完全忽视我就站在他面前的真实场景。而后,就冲我露牙一笑,下楼去也。
“你没有发现么?这家伙很怪异。”弦土看男人缓缓下行,关上房门,蹙眉思索着什么。
怪异?
我没觉得怪异,倒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明显知道我们背了个受伤的人,还敲诈我们钱财!切,说他是怪人倒也无妨。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看他的细眼,就感受的道那种嗜钱如命的钱奴风采。
“夫人。”婴把车夫规制好,给他盖上被子之后走过来,“现在事情突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诡异。车夫突然的被袭击…怕是有人不想我们离开下沿村。”
说道此,婴的凤眼不悦的扫向我身边站着的清秀男子,一股不满的气息顿时出现。
“又不是我干的,你看我也没有用!反正现在我和你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别想把什么都扣我头上。而且,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害她的心!”弦土信誓旦旦的回看婴,其中个别情感自己也能体会。
毕竟他是弦水那边的人,虽然因为什么原因他月兑离了他的掌控。可仍然排解不了婴心中的层层疑惑。跟跟本本没有把弦土当成自己人对待,总是存有疑心。不断出言试探其真实意义。
我扯过弦土对天发誓的手,淡淡道:“没必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日久见人心。就算是骗,也要骗的长久,我才会傻傻相信。”
“你…”弦土失言…不知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夫人!”婴扯过我的手,让我跌入他的怀中,婴独有的温软气息穿过帽纱,缓入耳畔:“如果有人骗夫人,婴一定会在夫人相信之前…让他消失。”
淡淡的话,听在我和弦土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我相信,弦土不会像我这般感动。看他愣住随后眼珠子动了动,想是看见了这副画面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异。
“呵呵,有这话就够了。”拂开婴的手,继续:“婴,车夫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事?”
“还有得救,不过现在最合适的就是为他请一个大夫,照顾他的病情。我们的路程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夫人放心,我会给足够的银子,让车夫不用担心药费。”婴回头,看了看失血过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车夫,不禁皱了下眉头。
点头,“我和弦土出去找大夫回来。我看婴你就先留在客栈给他伤口换药,顺便喝点茶休息一下的好。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说着,不等婴同意,我便拉着弦土开门出去,留下婴淡然叹气。
“夫人,若是你遇到一个就这么温情。那我这坏人角色,要何时才能出头?”伸手将桌上杯子取出,倒上清甜茶水,眼中迷茫着。
“我说弦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刚刚弦土的表情让我很放心不下,随即找了个适当的理由拉上弦土飞奔而出,也没有理会大厅中那群不知名的生物们和挑笑的胖胖掌柜。
“嗯…你记得不记得,船上的那幅画?”弦土与我走出那家坑爹的客栈,侧目问我道。
画?我思索了一下…哦!就是那副挂在船舱当中,极为显眼的那幅画?
“怎么了?”那副画中的人物什么的,都不是特别的招人眼,只是让我感觉非常熟悉。却又一时间抓不到头绪。弦土怎么会突然问这件事?
弦土笑笑,一种凄美的弯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水的船上没有那幅画了。”
抬头,帽纱浮在我脸颊。轻轻的擦着睫毛,偶然的风缓缓吹动,明朗了弦土在我眼前的哀凄。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恋也会有辛酸痛苦与背叛。甚至比男女之情更令人心疼。也许自己身上的骄傲麟毛,只为那个男人而绽放…而那个人的心,却与自己咫尺天涯。
看着他喉出缓吞,咽下的是无声的难言,回头刺目一笑:“那个画中的人,是你。”
哎?画中的那个人是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了?!不对,什么时候被偷画了?!
“不会吧!我跟弦水没有接触的!之前又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会是我。别胡说了,不可能的!”我赶忙否决掉,心中甚是不舒服。死都不想和那个弦水扯上半点关系!
弦土歪着头,眨了下眼睛,朦胧着看我慌张的样子,突然笑道:“你觉得弦水不知道你是女的么?”
“哎?他知道啊?知道又怎么样?”纳闷。知道我是女的又怎么样?这跟那幅画有关系么?
弦土抚着我的帽纱,望着小镇的远处:“他喜欢的是,陶玉泉。我的主人。”
陶玉泉,那个笑起来很邪魅的商贾男人?弦水还挺会选的嘛,喜欢那样的男人。真是可怜的弦土,被人利用了这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别有用心…悲情的配角啊…
“哦。”我低头,默哀一下刚刚自己心里的想法。幸亏弦水喜欢的不是我,不然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你想到了么?为什么弦水的船里,没有那张图呢?”弦土听我漠不关心的哦了一声,低眉将身子弯向我,隔着帽纱朝里面的我探望。
额?这个…需要整理一下。弦水喜欢陶玉泉,陶玉泉船中明显的位置上挂了副偷画我的画,而我去救哀殇的时候发现船舱中什么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个位置没有那副画,却多了几道类似抓痕的印记。
这么一来…陶玉泉天天能看见画中的我,弦水看见他天天看我,然后回来就把自己船上的画撕掉泄恨…然后…
陶玉泉喜欢我?!那弦水喜欢陶玉泉!所以弦水吃醋之后就会来找我泄愤?!
k,这是个不合理的三角关系!!!我凭什么要加在那里?!凭什么弦水要找我的事?!
帽纱外面的弦土满意的看见我不可置疑的严重愣神,笑了笑,知道我想到了什么,随即轻声道:“想你自己也能想到为什么。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罢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折磨你,达到他的目的而已。”
“他喜欢陶玉泉有我什么事?我和他只不过是上船偶遇罢了!他干嘛盯着我不放?!”我不平道。
弦土神秘的眨眨眼:“你不知道吧,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强哦!别小看男人的私心,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切。”
我白他一眼,虽然他看不见。这时候貌似不适合装可爱吧!什么男人的嫉妒心,明明是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明明我没有什么威胁,干嘛总把我当成假想敌!再说了,我和陶玉泉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的说,更不可能往下发展!
弦土似乎感应到我的不屑,无所谓的耸耸肩,与我一起闷不作声的寻找大夫。
‘咣咣咣——’
一阵清脆急耳的锣声从不远处传出,路上行人纷纷加快脚步都赶往锣声的尽头处,一探究竟。
我和弦土对望一眼,不知前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只看见很多人放下手中的活跑去看,顺手抓住一个人,问:“这位大叔,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这么着急忙慌的赶往?”
被我抓住袖子的男人扫了一眼我的装束,蛋定的道:“女圭女圭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是本地人就应该知道,这锣声只有在皇上出榜的时候才会敲响!据我估计,应该是关于明天晚上的国宴庆典。”
我隐藏在帽纱中的嘴角不断抽搐,你丫从哪看出我是个女圭女圭!!
“啊!谢谢你啊,大哥。”弦土赶忙过来掰开我的手,放走了那个走眼的大叔。
“弦土,我们也去看看好了。既然是关于明天晚上的婚宴,我们就有必要准备一下。”我执起弦土的手一路随着人流的方向奔去,到那的时候,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跺脚叹气,看着摇摇晃晃,人潮攒动的人海,心中满是愤恨。都怪这该死的小身板跟跟本本看不见里面的皇榜嘛!!
“在后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皇榜嘛!”弦土也点着脚尖,来来回回的扒在前排人的肩上往里面看,随后颓下阵,无奈的摊手道。
我转了转眼珠,小声的问弦土:“见这里的皇上,要怎么喊啊?快告诉我!”
“这个跟看皇榜有什么关系么?”弦土瞄了我一眼。
“快点!别废话!”我抓过他的袖子,催促道。
“就是……”弦土无奈,只好低声附耳。
我听后呵呵一笑,让弦土起开,自己背对着人群,捏起鼻子细声细气的大声喊道:“恭迎我皇驾到,众人回避跪拜!!”
立马转身,看见众人皆是一愣忙不迭的将头缩回颈间,腾出一条道后,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的不敢抬头,闷声闷响的喊着:“恭迎吾皇,千秋事业,万岁万岁!恭迎吾皇,千秋事业,万岁万岁!!”
我见此景,偷笑一下示意弦土趁着跪拜之时一起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趁没人发现也装模作样的跪在地上,四下望着跪拜的人群。
哈哈,这招真有用!
弦土捣捣我的肩,悄声道:“那个人,看见我们了!”
我顺着弦土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
穿着战袍一般的铠甲,威威风凛凛的树立在众人面前。我的假令,使所有人都跪下,而只有他蹙着眉头,紧握腰身的宝剑望向我这边。
我心中一凉,完了。还以为看管皇榜的都是点小兵,不过看他这么威武的样子,说不定是个大的…没预料到还有这样的事,真是疏忽…
话说回来,他会不会提刀杀了我这个假传皇驾的人啊…
我正担心,只见他握刀前跨一步,扫了我一眼,冷冷的道:“众人起身,皇上没有驾临。”
哎?他没有戳穿我?怎么回事?
我被弦土搀扶着起来,因为他那一眼扫的我有点腿软软…
“难道他没有看见?!不可能啊,明明看见他朝我们憋了一眼。”弦土也觉得不可思议,小声的嘀咕着。
“嘘,人家不说,咱也别说了。万一他一个心情不好,看见他的刀了没,咱们都要被‘咔嚓’。”我示意弦土不要再考虑这个,还是看看冒死也要看的皇榜写了什么吧!
众人起身,左望右望确实看不见皇帝的影子,都夹杂的疑问投向高台上站着的男人,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很可惜,这个身着圣赐铠甲的男人眼中只有带着帽纱的身影,看不见众人眼中的询问。
我盯着皇榜看了n久,终于从繁复华丽的辞藻中找出了重点的事件。
皇帝下的诏书,大赦天下,放假3天。邀请各国使节来都城做客,为了能把这场类似家宴的婚宴办得更好,有人想了主意,想请各方有才之美来皇宫展示。被认可的就封赏金银,也有可能留宫艺部任职。
看完,冲弦土一笑,“看来这回并不用费多大的功夫就能进皇宫!”
弦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眼扫过高台上的铠甲。而后牵着我的手从人群中走出,貌似不悦。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跟在他的身侧,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脸色一下子沉了许多。
弦土回眸站定,眼中的急切快要溢出:“为什么你带着纱,也能让人看的出神?!”
这个…是什么意思?!
“算了。大夫的话,还是由我来找,你趁早回去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弦土看看四周空荡的街铺,又望了一眼不远处,我们刚刚出来的店对我说道。
我被他一推,踏出两步,回头望了他一眼,看他在原地像是等我到了店里才肯走的样子,便不再看他。一路小跑的回到店中…
这家伙是怎么了?
我边想边继续忽视那群虎视眈眈的生物上楼,推开房门看婴在给车夫换纱布,“婴,我有两件事告诉你。”
“说来听听。”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想掩饰自己的不安。怕她会说处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所以,他这算是叫逃避。
“我刚刚在那头看见皇榜的张贴,上面说是从各地选些有才的人,在明天晚上的婚宴上做一场秀。得到认可的话,便有赏银千两嘞!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皇帝倒是挺好,符合了我们的想法!本来就打算献舞进宫,现在就更加明证言顺了,不是么?!”
我两手一拍,微笑着。想象在宫中的婚宴上能看见上卿白然和弄玉那种表情,啧啧,真是有点邪恶啊…不过倒是挺符合我心情。呵、
婴伸手,扯开纱布仔细的缠上车夫受伤的地方,淡然问道:“夫人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何还要去皇宫?”
“呵呵,我这回去,抱着不一样的态度。想去看看他们见到我时的生动表情,而且,我还要上卿白然一样东西。”我挑着眉,眼中邪美。
“哦?”
“休书,而已。”轻叹。那章本来该是我的东西,我必须要回来。不为什么,就为还这个身体一个自由。
“那么,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婴熟练的在接口处打了个结,替车夫盖上被子,抬眼眸中如谭中水幽深。
“还有就是,弦”
“小心!”嗖的一声窗户被推开,什么东西迅速擦着我的耳鬓飞了过去。
婴一个扑身,将我揽在怀中帽纱被大幅度的动作带掉了地上。婴抱住我滚了几米远方才停住。只见他四下扫视,警惕还有没有同样的事物出现。
等了许久,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把我从怀中放出,疑问道:“夫人,你不是有武功,怎么都感觉不到?!”
我挠挠头,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哎,你看这个!”突然发现离我刚刚站的不远的柱子上插着一个竹签,上面还有一条红色的布。
婴上前揪出竹签,定睛观看。
‘有疑,勿去。’
————————————————————————————
从今天开始的每一更小刎都将加大容量,让大大们看得多一些~~~呵呵~
今天的6500字送上~看得开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