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是我的人↑
“燕王觐见,献贺礼一份——”
公鸡嗓永远是宫中的主调,他们高昂的声线,细到你不可估量。穿透力极好的由大厅传到厅外耳房处。(ps:耳房处就是大臣们等候觐见的地方。等声音落下,另一位大臣才可觐见入厅。)懒
“燕王,这身后几位可是您的贵宾?”老公公眼睛细眯着,似乎是被胶水站住不能张开。但你不可忽视其间放射出的种种打量,那种眼神,你躲不过的难受发怵。
“劳烦公公给本王好生安排。”弦水换了身行头,更显得金碧辉煌(某刎:金碧辉煌是形容人的么,是么?!),耀眼的很。
身后四男人也是统统换了新装,其中一娇小‘男人’站在他的身后不停的嘟囔着:k,不就是见个皇帝。至于我换衣服等他?她抢的可是我的人,我这么重她,岂不是掉了我的面子…
弦水转身,一把揽过我的肩头,削短的发丝蹭着我的眉间,一丝暧昧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令人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
我吞下口水,“喂,你要干嘛。”
“呵,你还不知道啊?让你换上干净的衣服,是怕你黄泉路上衣衫褴褛会受到排挤。况且…还不知道最后这干净衣衫,会不会变成你想要的破布条呢。”弦水执起她胸前长长的飘带,放在鼻尖深深闻了闻。虫
恶寒,抽出自己的飘带,退到燕冉身边,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怕他,而是我觉得弦水似乎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嗯,说不上来的感觉。熟悉?陌生?额…反正不再像原来的他就对了。从前,船上的他可是眼中只有陶玉泉,动作迅猛,眼神中带着对他的思恋。那么现在看…
抬眼偷瞄,却被弦水回神巧妙抓住,又是一记坏笑。
嘶…我搓了搓身上升起的鸡皮疙瘩,大概了解他是哪里变了。有木有发觉,他似乎爱笑了很多?而且,是越笑越邪,越邪越冷…
“几位这边请。”两个小太监走来,为我们四人引路。再一看弦水,人家老早就坐在前排喝酒吃菜,闲的不亦乐乎。
“公公劳烦。”我揖让。
走着,身边玄凑过来,低声道:“主人说要你小心弦水,他似乎变了许多。怕事情会有突然变化,以往万一。”
我点点头,在安排好的位子坐下。看着四周所来的大臣权贵,都是掌握了各个地方权势的人物全部聚集在一起。正抬头,看见宝座上是一个年仅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看样子,却是一代帝王威武之相,那双半闭半睁的金褐色瞳仁尽显皇家风范,接受来自各方的眼神膜拜。身上的明黄,脚下的金砖真是物尽其值,哪一处不是奢华尽数挥洒。
低头暗暗想明。弦水安排的好戏,不过就是要我在大厅之上抢去弦土,为仝月女皇找一个杀了我的借口而已。至于坐的这么远,怕是等会定罪的时候不会牵扯上他自己…那么,也好。好戏自有好戏的演法,既然是女皇和弦水的期望,为何不把它演的八卦一点呢?
“吉时已到,请弦贵人——”细嗓们再次发挥威力,一道一道的传去。
不多时,由七位已过门的小夫引着这位即将过门做贵人的千金娇郎,缓缓挪动来到厅中叩拜自己的妻主。
我攥紧拳头,看着弦土被牵着,一步一步迈地很是吃力,想必是那身上穿着的喜服包裹太紧,让他跨不了大步所致。一身艳红的礼服,一笼墨色长发煞是令人移不开眼线。
小小的脸庞被珍珠粉涂白,小嘴上着色淡粉更显娇女敕。一双眉眼鸳鸯戏水般温情无波,像是一只被人操纵而感情全无的精致木偶,你说我动一样,没有半点生气可言。
他越是听话乖巧,越是不反抗,我就越是觉得心中烦闷,心绪不宁。他不是和弦火是亲兄弟么?为什么弦火的脾气他半点都没学成?怎么就这样甘心被人摆布,却丝毫不反抗!
只见红衣弦土那双铃儿般的瞳眸侧过众人的喜颜,略显疲惫和绝望。
“吾皇,吉时已到,恭请下旨开始婚典。”身边的近身公公唯唯诺诺地走到仝月身边,恭敬的不敢抬头。
仝月朝公公摆手,半眯着的眼直到现在才完全睁开,扫过底下站着的红衣人偶,哼笑着道:“听话的孩子,朕会赐你一生的荣华富贵。只要你点头,朕就恩准你做朕的弦贵妃,享不完的江山国土,看不尽的金山宝珠。”
弦土低眉,抚着胸口处叹了一声气。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些什么…等他所爱的人么?他不是已经坐上燕王的位置,看着自己嫁给皇帝么?那为什么自己还迟迟不肯开口答应皇帝,帮他实现最后的事情?为什么这心口处,这么疼?难道是因为生了病?…
看着弦土为难的表情,我略有疑问。他在…等我么?如果是,那我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起身就要冲出去,燕冉一把将我的腰带抓紧,扯回座位,“陌儿,先不要轻举妄动。再看看,弦土似乎有问题。”
经过燕冉冷冻似的话冰镇,刚刚冲动的心态略微回转,顺着他的话继续观察,若是有何异动,我一定会先用‘情痴’解决掉自己的腰带,然后快速冲上去扛走弦土!
“怎么,尔似乎不想应朕?”威严而富有压力的威胁,迎着弦土的面,直直砸来。她不相信,一个皇帝的许诺比不上他心中已经被幻化乌有的人形!
弦土一怔,侧目看了看坐在首位喝着茶水的弦水,皱了皱眉头,“草民不敢违抗,希望吾皇明鉴。”
“那么,你愿意不愿意成为朕的弦贵人。”
仝月讥讽的笑笑。果然什么都抵不过这权势和金钱的诱惑。在平民的眼中,不就是想着要登天成为人中龙凤么?朕只不过是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登天的过程而已。
弦土低首,双手攥在一起,白牙拧在粉红的唇上,一滴耀目的鲜红不忍留下。他纠结,他蹙眉,谁能了解他心中所想…
“呵,他不愿意。”——
一声洪亮笑意,穿过紧张的灿灿大厅,打破了仝月脸上那抹讽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