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到梅国了,各自心中都是复杂的,花清歌俊秀的眉峰微微轻扬,看着马车外飞奔而过的景色,心中却思考着,到达梅国之后的事。
花晨暮将马的速度放慢,等着他的马车赶上来,“清歌。”
“你是在担心?”
知他莫若花晨暮,点点头,目光留恋在身后的马车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梅郝韵正好把头伸出了帘子,瞥见他两人,做了个鬼脸,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岱。
“如果刀剑相向,那她?”
“放心,我父亲说过,这次,他梅国绝不敢轻举妄动。”花晨暮桀骜的神色,扬起下巴。他父亲的洞察力,他是相信的。
“梅国不敢轻举妄动,可,其他小国,谁说得清?邮”
这才是他担心的,怕是一场将梅国推入绝境的鸿门宴吧。只是,梅圣远应该明白这些道理,为什么会出此下下策,难道不怕断送了自己的皇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晨暮的视线不觉飘到梅郝韵的方向,她也许还不知道,梅国已经身处险境。此次,小国真的联合,怕是她得到月魂也不可能救得了梅国。
“该不该让她知道?”花晨暮的声音低得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
“到了梅国,看情况而定吧。”
身后的胭脂国车队,紧紧跟随着,孟寒玉,难道没有半点的野心?呵,怕都是冲着梅国来的。
是夜,已经在梅国边境,梅郝韵似乎已经感觉到那久违的熟悉味道,属于梅国的味道。
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来:“映雪,你闻到梅花的香味了吗?”
“嗯,一到梅国境内,我就闻到了。”映雪似乎也很兴奋,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开心的笑着。
“公主,明天到了皇宫,我能不能请两天假,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爹娘。”
梅郝韵自然应允了,映雪跟随她远到花国,离开自己的家人,心中本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是啊,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你家人了。”
“谢谢公主。”她似乎更卖力了,荣光满面地打理着,快速地处理好一切。
“公主,你此次回梅国,皇上和娘娘肯定高兴极了。还有六皇子他们,肯定盼着宫主回去。”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思绪却飞出很远。
而这夜,也注定了不平静。
忽的,电闪雷鸣,天空中,顷刻间,大雨如注,冲刷着整个大地。
映雪关上窗子,衣服上被打湿了一片:“这雨下得可真大。”
梅郝韵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着窗外哗哗的水声。
心中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此番回梅国,定有大变动。莫不是父皇所说的梅国有难?偌大的梅国,谁人敢轻易地进攻?
孟寒玉绝非一般的人物,而且带着某种目的,这是她肯定的。而花清歌……想到这里,她有些头疼,睁开了眼来。
映雪已经不在房间,想是退回去休息了。
有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咚咚咚”。
这个时刻,还会有谁会这么急着找她?起身,思量之余,已经打开了门。
花清歌身上有些被雨淋湿的痕迹,抖了抖衣袍,快速跨进了屋里。
“怎么是你?”
他一边拍着身上的水珠,一边回答:“下大雨了,过来看看你。”
替他倒了一杯凉茶,坐回椅子上,“那你也好歹打把伞啊。”
看他身上一大片的水渍,单薄的衣衫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上,凸显出他刚健的身躯。
“你也会关心我吗?”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自嘲,他将额头上的水珠擦去,深邃的目光看着她。
“这两日你的身体还好吧。”
这次轮到梅郝韵诧异了,什么时候花清歌如此关心自己了。这两日,他不是不理她了吗?压根不和她说半句话。
“呵,你是怕我回到梅国给我父皇说你坏话,连累了你?所以来套我口风?”这是他花清歌能做得出来的事。
“我是告诉你,此番回去,多长个心眼。”他能说的就这么多,目前,谁也不能断定会发生事。
“我劝你也是多张个脑袋,有人可对你上心了。”她自然说的孟寒玉,每次看到花清歌,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绵绵不尽的感觉,留恋万分。
“你……”他将手一甩:“梅郝韵,你父皇摆的是鸿门宴,你难道看不出来?”
梅圣远自以为聪明,不知道寿宴是把诸国摆一道,还是自己被摆一道。
他以为她不明白吗?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父皇的寿宴绝不是那么简单。
气氛在这一刻凝聚,两个人都没再接下去,空气凝散着紧张的气氛,久久不能褪去。
就在此时,咻一声,从窗户射进来的箭,硬生生地扎入木柱之上。
“谁?”
花清歌反应敏捷,到了窗户前,打开,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梅郝韵用力扯下那只箭,上面的纸条,慢慢拆开。
脸色变得凝重,是谁,发给她这封密函?
花清歌接过信函一看,同样也带着惊讶的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手中的信函。
梅郝韵已经冲出了房门,她相信这送信之人一定还未走远。紧接着花清歌也跟了出去。
雨,似乎小了一些。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有一丝丝冰冷的气息在延伸。
黑色的人影在雨中穿行,梅郝韵果然追上了他,紧紧地奔跑在他身后。
“你为什么要送这样的东西到客栈?”
黑色的人影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飞跑着,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武功极高的人士,因为连梅郝韵都能跟上的人,怎么能算武林高手。
被梅郝韵追得气喘吁吁,吐着大气,眼珠直转悠。
“你到底是谁?”
他转过头来,看着一直紧追在身后的梅郝韵,哭丧着脸,拼命向前跑着。
花晨暮忽然从天而降,只听得啪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啊!我的腿。”
这个声音好熟,梅郝韵一口喊了出来:“梅庞治。”
那人慢慢地拉下面纱,的确是梅庞治,因为疼痛,他的脸有些瘪进去的感觉。
“十皇妹!”“九哥”将他扶起来,“你怎么大半夜的学人家穿黑衣,蒙面纱?”
“哎哟。”梅庞治一边叫着疼,一边被她扶着,坐到一旁的石头上。
“是六哥吩咐我给你送字条的。”
“六哥?”她更是一头雾水,“六哥为什么不让我回皇宫?”
花清歌和花晨暮相视一眼,并未插嘴。
“十皇妹,十皇妹。”梅凡池不知道何时也跟了来,一路小跑着,肥溜溜的身躯让他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八哥,你也是来告诉我别回去的?”
“哎,我也搞不懂六哥,为什么不让你回去。”他模了模圆溜溜的脑袋,思想单纯如他,哪里想得透梅诞町的想法。
“八皇子,九皇子,我们回屋里再说吧。”花清歌良久才开口道。
不远处的孟寒玉,脸上闪过一丝的冰冷,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看来,梅国的确要出事了,然则,怎么会不让梅郝韵回皇宫?
妖冶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消失在夜色中。
将梅庞治扶进屋里,坐到椅子上,拿了些药酒,小心地擦着。
“十皇妹,你没收到我们写的信吗?怎么还是回来了?”
梅庞治心中狐疑,明明是他放飞的信鸽,不会有错。
“信?什么信?”听得一头雾水,她根本没收到任何信。
花清歌也狐疑了,花国根本没收到梅国派来的信,莫不是这期间出了什么差错。
“那日,六哥是气冲冲的从御书房回来的,不知道和父皇发生了什么冲突,之后就让我写信告诉你,寿宴之时,不要回来。”
“是啊,昨日,收到你已经快到了梅国边境的消息,我们马上就赶来客栈了。”梅凡池加了一句,圆嘟嘟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真诚,没有半点的谎言。
“皇宫里出什么事了?”梅郝韵将药酒收起,却发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湿润。是怕了吗?怕知道听到自己不想得知的事。
“皇宫一向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梅国富足强大,根本没什么可担忧的。”
梅凡池哪能了得这其中的奥妙,根本涉世不深的他,哪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和九哥马上赶回皇宫,我随后便到。”
也许,梅国早已生变,她的预感是没错的。眼里有丝丝的难色,看在花清歌眼里,却突然生疼。不是盼望着梅国倒下,他便不再受窝囊气,花国,也不再臣服于梅国的脚下吗?
为什么,此刻,他竟有不忍,也有害怕的感觉。
花晨暮狭长的凤目扫过她的脸,内心一股难以言语的感概。接下来,能怎么做?
梅国,也许,就要变天了。
这正是花国崛起的好时机,可是,梅郝韵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