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了。
没多久,胡子敬就赶到了招待所;武方也招呼药厂的刘工等人到了餐厅。
易泰将刚才三人商定的持股比例和原因作了个简要的说明。药厂几名技术人员的神色明显轻松不少,不过眼睛都望向了宁小藏。
“这是小陈县长的想法,我支持。”她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解释的迹象;原来她说的是药厂持股60%,现在减少到了51%;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生意场上,莫不如此,何须解释呢?
“既然大方向达成了共识,伍主任。”胡子敬开口对武方说:“今天晚上,你和药厂的同志再辛苦一下,争取尽快把合同细节敲定下来;明天,我就向州领导汇报,到时候再办一个盛大的签约仪式,把三份合同,都正式定下来。”
武方回答:“好的。”然后转头望向刘工,刘工也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得就比较愉快了,特别是胡子敬和易泰,现在谈判即将大功告成,青山县的局面,将拉开崭新的一幕,他们两甚至在YY,这也许是青山县历史性的一幕。
晚宴结束,众人各自散去;陈子放也送宁小藏上楼休息。
“进来喝杯茶。”她打开房门后说。
“嗯。”陈子放有些腼腆的进了房间。
“小放,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宁小藏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什么事情奇怪啊?”
“你这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天才,商业也好,从政也好。”宁小藏递了杯茶给陈子放,望着他眼睛说:“可有一件事,你很幼稚、迟钝。”
“我?幼稚?”陈子放好奇的问。
“你在女人面前的表现和反应,真的让人……”宁小藏说着,摇了摇头:“可偏偏还就……也真是无招胜有招。”
陈子放一愣,继而默然。宁小藏的话语焉不详,可他听明白一些了。
两辈子的人生,他对官场和社会了解得很透彻;但惟独对于感情和女人,他只经历了一次,他只有一个叶可乔。而可乔却从来没有让他感觉迷茫或者困惑过,总是如一杯清水,明明白白的摆在他面前,含在他嘴里,流进他心里,不需要他费尽思量去揣度。军人的历程,也让他对于叶可乔以外的女人,知之甚少,也无从去理会。
所以,即便是重生,他对女人的了解,也和前辈子一样,仅仅限于一个白纸一样的叶可乔;宁小藏还真说对了,他在这方面,的确是有些幼稚,未经世事。
“小放,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追出来,站在大院门口,我心里有多开心。”宁小藏拉着陈子放的手,坐在沙发上:“我觉得,自己这次来大青山,真是太值得了。”
“嘿嘿,我怕你生气了呢。”陈子放实话实说。
“那你说,我今天生气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宁小藏水汪汪的眼睛,戏笑的的看着他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陈子放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对于像宁小藏这样熟透了的女人,越是能激发她心中的母性,对于璞玉一般的陈子放,会忍不住的要去呵护他,关心他,保护他。
宁小藏心里柔情上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模着陈子放的脸:“傻小放……”
她穿是一件粉红色绒毛衣,手伸过去时,胸靠在了陈子放的胳膊上,软软的,让他有些心跳加速;陈子放还没有和叶可乔以外的女人单独呆在一间房里,如此亲密而接近过。宁小藏的眼睛,浓的似乎要滴出水来;这眼神和叶可乔动情的时候,十分相似;想起可乔,这让他内心更加的不安。
宁小藏放下她的手,拉着陈子放,轻轻一笑,脆声的说:“吓着了?”
陈子放尴尬的笑:“嘿嘿。”
“小藏姐和你说个故事。”她用手轻轻的在陈子放的手掌拂过:“小时候,我家里很穷,买不起漂亮衣服,我穿的都是我妈改小的旧衣服,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会笑我,即使不笑,我也觉得他们的眼神很多都是看不起的神态;我同桌也是个女孩,她家里条件好,穿的不是白衬衫就是花裙子,很多女同学都很羡慕,我也一样。
有次,她头上戴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还阂炫耀说,是她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蝴蝶结真的太美了,阂梦想中公主戴的一模一样,我甚至做梦都想自己头上能戴上那样绚丽的蝴蝶结。”
宁小藏沉入过去的回忆中,脸上带着一丝忧伤:“我奢望了很久,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趁同桌那女孩在操场上搞体育活动,把她放在书桌里的蝴蝶结偷偷的藏起来;同桌到处找也没找,还以为是搞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放学以后,我偷偷的打转回学校,将那个蝴蝶结带回了家。
可我后来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戴上那个美丽的蝴蝶结;白天上学,肯定不敢戴,同学看见就糟了,晚上回家,也不敢戴,怕妈妈问我蝴蝶结是哪里来的;我只能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开抽屉,望一眼躺在角落里的,那个美丽的蝴蝶结。
不敢戴也就算了,可我越来越担心,深怕妈妈哪一天,打开我的抽屉,会看见那个蝴蝶结;这种恐惧折磨着我,让我那一个星期,都无法正常的学习,也无法安心的入睡。
后来,我悄悄的把蝴蝶结带到了学校,趁同桌不注意,塞进了她的书包;那以后,我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宁小藏说完这些,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眼睛温柔的望着陈子放。
在陈子放送给她那个蜡染的挂帕,还有后来主动将持股比例降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宁小藏知道,自己在这个小男人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小放,你知道吗?我今天,要重操旧业,再做一回小偷。”宁小藏说着,边用戏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子放。
这目光,让陈子放身体有些不自然起来;这种异样的氛围让他也有些心痒,可更多的却是不安和紧张。
他挺了挺自己的腰,嗫嚅半天才说:“那……那我去……买个蝴蝶结,送给你。”
宁小藏“咯咯”的笑起来,将陈子放的胳膊抱在自己的胸口,柔软的胸部挤压着他的手臂;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放肆而畅快。
陈子放很惬意这种旖旎而温存的感受;可他确实又害怕这个胆大而直白的“小藏姐”,此时,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好像是有那么点幼稚。
宁小藏笑了好一会,才逐渐平息她起伏的胸部,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这个小男人。
这个小男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如此让女人着迷与沉沦吗?
第一次见面,这个小男人带给你的,就是神秘和神奇;让你不由自主的想去猜测他,揣度他,想揭开他身上的谜团。
等你飞蛾扑火般的去接近他,这个小男人总是能不断的给你制造惊喜,给你带来奇迹;让你身不由己的跟着他的思路,他的目光去探索、奔跑。
当你真正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却发现他在你面前竟然是无所适从,如同小孩般天真。
试问,哪个女人不会被这样的男人沦陷?激发出女人的盲目和母性的温情?
至少宁小藏不能,她将嘴唇轻轻的伸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子放,睁着眼,在他唇上轻轻一点,然后媚眼一飞,展颜一笑:
“小放,小藏姐今天,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