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大女乃女乃娘家人财大气粗,跟我们白家还有生意往来。
二女乃女乃就更不用说了,那是靖州响当当的厉害人物,娘家舅子现在是翰林院的官,咱们白家还得靠着他们罩着。
可我们了,什么都没有,夫人当年要不是怀了二少爷,根本是进不了这一张门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舞娘,这外人眼里,看着我们总是不上道的。
何况当初娶夫人,白家也是付出了代价的……”睿雪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到后边,声音越来越小,目光里透着一股忧愁,终是欠了欠身子,略略地抚了抚头发道,“夫人!”
韵萱微微一怔,正是听得入神,睿雪却忽然这么给断了,心里一时七上八下,正要催她继续说下去,侧眼就瞥见了靠在门边,怅然独立的卫蒹葭,素净的脸上带着一丝厚厚的凝伤。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小姐身体本就不好,性情柔弱,你还说这些无聊事给她听,安的是什么心思啊。要是你觉着呆在我们三房嫌委屈,改天我去禀了老爷,放你回乡下罢!”卫氏面上着了一丝冷霜,轻轻训斥起来。
睿雪面色虚白,吸了口气,怯怯地不吱声,抿了抿唇道:“奴婢以后都不乱说了。夫人别赶我走啊!”
“娘,不关睿雪的事情,是我要她说着的!”韵萱看不过去,接口说道。
心里头直叹气,这卫蒹葭落到这步田地也是自找的,是活该。自己隐忍窝囊的过日子也就算了,还不许别人替她鸣不平。转念又想,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舞娘而已,自是有她的顾忌的。
“萱萱啊,以后你就要嫁人了。嫁了人,也算是月兑离这苦海了。
好歹你也是白家三小姐,多少还是有些身份的,不像娘当年,无名无分,估量着你婆家多少也要看我们白家一些薄面,不会委屈你的。
白家的这些事情以后也与你无关了,娘只求你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行了。”卫氏一脸神伤,怆然地笑了笑,轻轻地握住了韵萱的手,“这宅子里的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去打听,与你无关的也别去插手。娘不想你再受一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