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烨,我恨你,我恨你,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韵萱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明媚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决冽,右手指天,目光森冷而又凌厉,“我白韵萱在此对着山峦,对着苍穹发誓,从今往后,我跟容君烨恩断义绝,形如陌路,若有牵扯,有如此物!”
一边说着,随手将挂在腰间的那一对血色鸳鸯编钟扯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山石上,发出叮咚的脆响,泪流满面地转身跑开了。
容君烨面容凝滞,几乎没有了任何血色,目光里透着一股绝望,韵萱刚才的那一番话像毒箭一样射进了他的胸膛,看着那碎成两半的血色鸳鸯,看着那山道上疾步奔走的纤纤风姿,容君烨捏紧了拳头,噗地一声,口中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飞溅到了那血色鸳鸯上,碧莹澄澈的鸳鸯染了一团嫣红,更显得几分伤愁起来。
“公子!”挽璧惊呼一声,一边扶住了容君烨,容君烨却是一把推开了他,双膝软软地朝着地上一跪,双手颤抖地捧起那一对被分开的血色鸳鸯,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隐忍的泪水终究无法拦截,决堤一般地滚滚而下,容君烨趴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起,痛哭失声,啊地大叫了一声,那啼血的哭泣之声,靡靡地震荡了整个山谷,振聋发聩。
这一路相依相伴的旖旎风华,不只是她的全情投入,更有他的身心融入。
那一句若有牵扯,有如此物,如一把重锤,敲在了容君烨的心上,一瓣,两瓣,无数瓣地碎裂开来。
挽璧清浅地立于一旁,看着那蔼蔼山风中颤抖的身姿,眼底的泪水潸然而下。
这一场情爱纠葛,谁又是谁的万劫不复了?
晃晃间,一身青衫装束的中年儒士从山林间走了出来,目光萧瑟凄迷,看着痛哭不起的容君烨,微微地沉了脸。
“三爷,公子他……我们……我们这样逼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他是真心爱着白小姐的。”挽璧身子略略地怔了怔,有些不忍地道。
“我知道!”中年儒士目光平缓,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容君烨缓缓地躬了躬身子,掉转头来,清润瘦削的脸上显出几分恼恨来,咬了咬牙道:“如此,你满意了吧。她恨死我了,她恨死我了,你满意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