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明明亲眼看见,叶无奇褪下邵琴的衣物,进行。”
院长再次叹息。
“那是因为邵琴的身体,在脐带血移植成功后,也需要每日进行全身按摩。”
“好了,我所知道的都讲完了,后来他们的事情我也了解不多。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也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林天,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别轻易就让仇恨蒙蔽住自己的心。”
院长拍了拍聂天的肩膀,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风掠过,传来屋外枝叶晃动的声响,呜呜咽咽。
聂天脑中乱成一片,几个念头翻来倒去,搅得心中生疼。
邵琴出生时就患有白血病。
叶无奇和邵琴结婚,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至于叶凡,竟然是试管婴儿,之所以生下她,是为了用脐带血,来救邵琴。
聂天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虽然明知道,院长不会骗他。
可又要他怎么去相信?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背负的仇恨,以及,所实施的抱复,到头来却发现,一切的一切,只源于一个天大的误会。
聂天痛苦地抱住头,俯去。
宁愿相信事实并非如此,宁可把院长的话,当做是一场梦,从此遗忘在角落里。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自己兴冲冲终于从国外回来,准备对心爱的女人履行当初的承诺时,所见到的一幕幕,对他内心所造成的撕裂感。
他们那么亲昵的动作,他们有女儿的消息,他们甚至,在他的面前挑逗,缱绻悱恻。
桩桩件件,亲眼所见,如若不然,他又怎会如此笃定,这一场天大的背叛?
可院长却告诉他,所谓的挑逗,只是因为,邵琴的病,需要每天进行全身按摩。
有如斧凿雷击,院长的话狠狠击中他的心脏,让他心中的一切,轰然坍塌。
聂天已经记不清,那天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威尔顿收养院的会客室的。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开着车离开的。
唯一记得的是,那天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大雨倾盆。
自己住宿在宾馆里,烂醉一场,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痛欲裂。
从那时开始,聂天将与院长的见面封锁在记忆里,长久不愿去碰触。
直到,碰见珊迪。
从看见珊迪眸子的第一眼,聂天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
上天把她送到自己身边,一定是为了弥补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弥补,这些年来所犯的种种过错。
一定是这样!否则,珊迪怎么会偏偏摔跌在自己车前,又恰好是要来天聪集团应聘!
从不相信命运的聂天,头一次对这样一种缘份深信不疑。
目光回到珊迪的简历上。
聂天伸手轻轻摩挲着照片中,清澈如许的眸子。
伸手按下电话键。
不一会,秘书恭敬进来。
“总裁好,请问有什么吩咐?”